第48章 王炸!要不起!(求月票,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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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段時期,王守一已經是非常努力,徹底丟掉了躺平思想,但是讀書認字,即便努力,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而這一回,是讓他深刻感受到這種痛苦。
這就是王熙所期望的。
你得讓他感受到痛苦,他才會想著去彌補自己的不足。
.......
在那些紈絝子弟的“努力”下,隻用了大半月,那處舊宅便是煥然一新。
那麽接下來就是宣布成績之時。
抱恙多日的陶莫,也終於來到這新學院,不過在他看來,今日就是一劫,他可是知道結果的。
但是這結果太離譜了。
而那些家長也都帶著自己的孩子趕來了。
一圈轉下來後,陶莫是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道:“看來大家都完成的不錯啊!”
心想,這些權貴的錢,可真是太好騙了。
一個小小的入學考試,便讓這處舊宅,煥然一新,就連細枝末節,都處理的非常好。
“先生,據學生所知,咱們中有人作弊。”那楊渾突然言道。
“是嗎?”
陶莫趕忙詢問道:“不知是何人作弊?”
楊渾立刻看向崔孤兒他們。
崔孤兒也指向對方:“先生莫要被他欺騙,使詐的是他們。”
“使詐?”
陶莫眉頭一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渾是自信滿滿,不急辯解。
崔孤兒則是急切道:“先生有所不知,楊渾他們幾個先一步去到西市,花錢雇上所有的能工巧匠,又暗中請人,去給那些店鋪下訂,從而抬高工匠們的工錢。”
“竟有此事。”
陶莫先是看向王熙等人。
王熙他們同時低下頭去。
薛茂宗忙道:“他們幾個天天在那裏喝酒,哪裏知道這些。”
陶莫卻隻是笑了笑,也不予責怪。
薛茂宗很是鬱悶,你也太縱容他們幾個了,如此寬容,怎教得出學生來。
可想想王熙他們在學業上的表現,又令人很是無語。
而這在那些學生眼裏,這絕逼就是良師,真是愛死了。
這種行為要是發生在國子監,那不得罰到懷疑人生啊!
陶莫又看向楊渾他們。
楊渾立刻道:“我們確實有這麽做,但我們所用之錢,全都是在規定內的,未有超出一文錢。在商言商,這活變多了,工錢上漲,也是合情合理。”
皇甫僧念瞟了眼楊渾,不禁暗自皺眉。
他之前認為對方肯定沒有經過周密計算,隻是安排派人抬高工錢,那麽費用肯定也超出規定。
不過即便超過,這也很難去調查。
卻沒有想到,對方並沒有超過,顯然他們是經過周密計算的。
這令皇甫僧念微微有些不爽。
王熙倒是不在意,反正就是隨便弄的。
陶莫點頭笑道:“言之有理,這真是出色的謀略,在不違反考試規定的同時,又利用商業的特性,來取得勝利,非常妙啊!”
楊璟聽罷,是既開心,又欣慰。
可薛茂宗卻按奈不住,激動道:“但這不公平,這就好比,為考取第一名,去燒毀同學的筆墨紙硯。”
陶莫笑道:“薛將軍勿怪,也許這在別的學院,或許是不行的,但是在老朽看來,如果連自己筆墨紙硯都保護不了,那這試也沒必要考了。”
這一句話,差點沒讓薛茂宗噎死。
楊璟拱手道:“先生真知灼見,真是令楊某欽佩不已。”
楊渾又道:“先生慧眼如炬,應該也發現,許多人在工錢上漲的情況下,卻還能造出更多物件,且件件巧奪天工。”
陶莫點點頭道:“老朽也發現了。”
說罷,他又看向崔孤兒他們,“不知你們是如何完成的?”
崔孤兒立刻道:“先生有所不知,其實真正的能工巧匠,並不是一定就是開木匠鋪的,還有許多能手隱於市間,就如先生一般。正是因為楊渾他們的伎倆,也使得我們找到更多的巧匠,並且工錢還特別低。”
崔神道微微點頭,這小子還挺會說話的。
“先生可莫要信他們的謊言。”
楊渾道:“根據我們所知,他們隻是表麵上請了西市的一些小木匠,實際上則是讓家裏或者軍營裏麵的巧匠代工,先生若是不信,可讓他請的木匠,立刻造一張桌椅,學生保證,一眼便能看出端倪來。”
“你胡說。”
崔孤兒鼓著眼道。
楊渾笑道:“那你何不讓那些工匠出來在先生麵前,造一張桌椅。”
韓小虎道:“他們都已經收工走了,現今都已經找不到人了。”
楊渾嗬嗬笑道:“我能找得到。”
“你...!”
崔孤兒雙目卻惡狠狠瞪著楊渾,旋即自暴自棄道:“我就是作弊,那又如何,誰規定考試不能作弊的。”
此話一出,崔神道等家長皆是掩麵不語。
永遠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痛苦。
而對麵楊璟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王熙看在眼裏,心道,孤兒這演技還真是挺不錯的,有男主之才啊!
“老朽大概也知道了。”
陶莫點點頭,又道:“參與作弊的人,全部站出來吧。”
崔孤兒、韓小虎、薛均等八人陸陸續續站出來,每每站出來一人,旁邊就有一個高傲的頭顱低了下去。
真是丟人現眼啊!
陶莫打量了下這八人,從麵相看,就沒有一個靠譜的,心裏很慌,可嘴上卻是笑道:“你們都被錄取了。”
“???”
“???”
“???”
幾乎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唯獨王熙在那洋洋得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MD,讓你們喜歡告狀,老子非得玩死你們。嘿嘿。
楊璟一臉懵圈道:“先生,你是不是說錯了?”
陶莫卻道:“令郎天賦異稟,精明能幹,乃是可造之才,假以時日,定能出人頭地。”
楊璟道:“那先生方才那話是何意?”
陶莫道:“正是因為如此,故此老朽才不能收令郎為徒,否則的話,隻會適得其反。”
說到這裏,他稍稍一頓,“記得先前老朽就說過,老朽隻收性格頑劣之徒,循規蹈矩之人,老朽是一概不收。但可不是說,循規蹈矩就不好,隻是並不是適合老朽這一套教育之法。
所以,這一場考試,其實考的就是作弊,而老朽事先說招十六人,也隻是一個幌子,這一場考試隻取作弊者。”
薛茂宗、韓大錘等人嘴巴張得老大。
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這都能反轉。
崔神道最先反應過來,撫掌笑道:“妙哉!妙哉!先生的此番安排,真是精妙無比,吾等未有一人察覺啊。”
薛茂宗馬上道:“先生真知灼見,薛某欽佩不已。”
這是方才楊璟說的。
“可天下哪有如此考試的。”
醒悟過來的楊璟隻覺被玩弄了,“作弊何難之有,是個人都懂得作弊,先生之言難以令人信服。”
薛茂宗笑吟吟道:“那令郎為何不作弊?”
“你這是強詞奪理。”楊璟回懟道。
陶莫趕忙道:“諸位還請息怒,楊將軍所言甚是,作弊不難,誰人都會,不過老朽看得性格,而非是學問。”
隻聽一人言道:“以作弊為題,豈不是鼓勵學生偷奸耍滑。”
陶莫搖搖頭道:“一般考試,都是以優異者錄取,而老朽考試,則是以缺點錄取,原因在於,老朽擅長的就是引導他們,將缺點變成優點。如果沒有這些缺點,自也沒有必要拜我為師。”
那人頓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
崔神道很是激動道:“先生此番高見,真是令崔某受益匪淺。也可見先生不圖名利,一心為學生著想。”
為什麽老師都愛收好學生,容易教,而且還能提升自己的名望,可陶莫卻反其道而行,試問誰更高一籌。
他現在是打心裏佩服。
韓大錘還在懵逼中,趕忙小聲向崔神道請教。
崔神道那是真心服了,言語之間,無不透著欽佩之情。
韓大錘見崔神道如此信服,心想,這真是名師啊!
楊璟不服道:“先生之言,恕楊某不敢苟同。”
陶莫安慰道:“從令郎的行為來看,足見將軍家教森嚴,也足見令郎天賦異稟,故此老朽並不讚成令郎來無名學院念書,因為這反而會耽誤令郎的前途。”
不等楊璟說話,韓大錘就連連點頭道:“先生說得是,我的家教真是一塌糊塗,往後還望先生多多費心管教這些不爭氣的小子。”
“誤會啊!”
已經崩潰的楊渾,一聲咆哮,痛哭流涕道:“先生,這真是誤會,我家哪有什麽家教。其實這些策略,都是有人在後麵教學生的,以前學生考試,經常作弊被罰,先生若是不信,可去國子監問問。”
“不錯,這都是武崇文那幾個奸人教我們的。”
“我們這其實也是作弊。”
又有十餘人站出來,是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陶莫越是這麽說,他們就越想進入無名學院,考試都考作弊,這簡直就是他們夢想中的學院啊!
“閉嘴!”
楊璟怒瞪兒子一眼,然後向陶莫抱拳道:“先生能夠如實告知,楊某十分感謝,小兒確實也不適合拜先生為師。告辭。”
說罷,他就拎著兒子往外麵行去。
與他一塊來的家長,也紛紛怒氣衝衝地拖拽著自己的兒子,往大門那邊行去,可他們的兒子,卻是楚楚可憐,念念不舍地望著陶莫。
仿佛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了。
有人痛苦,就有人歡喜。
“啊...我們通過考試了!”
“哈哈哈!”
.......
崔孤兒他們則是激動地相擁而舞。
才回過神來的薛茂宗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這可真是錯有錯著啊!”
崔神道很是欣慰道:“遇得先生這等名師,也真是這幾個小子的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