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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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父女是王熙一直培養的對象,而這一次,算是對他們父女的考驗。
可是等到他說完,白家父女嚇得是麵色蒼白。
“你這不是在詆毀先生麽?”白凝素道:“我可不幹。”
王熙嘖了一聲,“聽話要聽音,這是在詆毀先生麽?這是將所有的詆毀,全部集中在我們身上,為的就是不要讓那些流言蜚語,影響到先生。”
白凝素沉吟少許,“好像...好像還真是如此。”
王熙道:“什麽好像,本來就是,先生對我們這麽好,我怎能讓先生蒙受冤屈。”
白凝素瞧了眼王熙,“想不到你人還挺好的。”
王熙嗬嗬道:“現在知道也不晚。”
白思詠突然道:“但是這裏麵還涉及到王爺。”
王熙道:“我是故意搬我舅舅出來,來嚇住那些人,事關王爺,他們還敢亂說麽。”
白思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王熙道:“能不能做到?”
白凝素瞧了眼白思詠,父女二人本都有些猶豫,但是想著無名先生當初那番告誡,他們必須籠絡住王熙,這可是一個人情,旋即忐忑地點點頭。
.......
與此同時,無名學院正在進行一場緊張刺激的考試。
紅袖也漸漸被這些學生們的熱情給感染,無論他們的初衷是什麽,至少他們現在都非常努力和專注,也令紅袖覺得這老師比想象中的更有趣味,尤其是那王小雀不在的情況下。
正午剛過,紅袖主動來到後堂,找到陶莫。
“考得怎麽樣?”陶莫問道。
紅袖道:“學生們都很努力,每個人表現的都非常不錯,隻是有個學生......。”
陶莫疑惑地看著她。
紅袖道:“是關於王小雀,不知為何先生要派他來協助我教學?”
故事是他編得,舞步是他創的,我不派他,我派誰?陶莫不露聲色道:“主要是因為此子天賦極高,在他們四個中,就屬王小雀學得最好最快。怎麽,紅娘子對此安排不滿意?”
紅袖遲疑片刻:“我想另換一人。”
“為何?”
“因為...因為他太過輕佻。”紅袖很是委婉道。
陶莫撫須嗬嗬笑道:“這你真是錯怪了他呀。”
“錯怪?”
紅袖驚愕道。
我都沒說,你就知道了,難道你是神仙?
陶莫點點頭,“其實是老朽授意他在你麵前輕佻一點。”
“為何?”紅袖驚訝道。
陶莫道:“你有沒有察覺到,今兒你跟學生們相處的要更加融洽,且他們也更加尊重你。”
紅袖沉吟少許,“好像還真是如此。”
陶莫笑道:“這便是王小雀的功勞。那些紈絝子弟,可不是那麽好調教的,我特意安排王小雀做這個壞人,其目的就是讓其他學生團結在你周遭,若是他們一條心,你可就不好教了。”
頓了頓,他又道:“雖此非長久之計,但是在剛開始,對你還是有很大的幫助。”
紅袖聽罷,又想起今早發生的一切,不禁恍然大悟,這無名先生看似慈眉善目,不曾想,卻如此洞悉人性,可就算如此,也得顧忌一下我的感受,又道:“但是他手腳不幹淨。”
“手腳不幹淨?”
陶莫皺眉道:“這可不是老朽授意的,不知他對你做了什麽?”
紅袖難以啟齒道:“我借教我舞步......到底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現在還是他的老師。”
“教舞步...。”
陶莫捋了捋胡須,反問道:“紅娘子,你平時教她人舞步,可以做到不觸碰對方嗎?”
“.......!”
紅袖沒有做聲。
她一般是教女子,當然無所謂。
陶莫又問道:“他當時是否在糾正你的動作,亦或者說,他有沒有多餘的動作?”
紅袖兀自沒有做聲。
陶莫又道:“這其中想必是有誤會。他或許隻是故意表現的輕佻,但實際上是在糾正你的舞姿。”
紅袖仔細回想一番後,確實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表現的輕佻,而且非常突然,似乎是刻意為之,不禁點點頭:“或許是我想多了。”
陶莫又道:“待會他回來,老朽自會再叮囑他注意一些,但目前除老朽外,隻有他精通這舞步。”
紅袖點了點頭,“勞煩先生了。”
紅袖走後,陶莫立刻轉入內屋,但見裏麵坐著一少郎,正是剛剛從一鮮絕回來的王熙。
“少郎真是神機妙算,小老兒欽佩不已。”
陶莫由衷地說道。
王熙卻是輕描淡寫道:“這算不得什麽,我是你安排的,出於對你的尊重,一定會來找你。”
陶莫又拍馬道:“少郎身份恁地尊貴,犯得著為了一個歌妓,犧牲自己的名譽麽。”
王熙歎了口氣:“到底無名學院隻是一個謊言,天曉得會不會被她看出端倪來,隻有在那之前,將她拿下,成為我的女人,才可確保萬無一失,唉...我這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啊。”
陶莫神情怪異地瞧了眼王熙。
王熙道:“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啊?”
陶莫忙道:“小老兒年事已高,力不從心,未能幫少郎分憂。”
王熙微微皺眉:“老陶,你最近有一點飄啊。”
“不敢,不敢。”
“最好不敢。”
王熙揚起右手,撥動了下手指,“我方才為你卜了一卦,你最近會有一個大劫。”
陶莫忙道:“哎喲!小老兒錯了,少郎切莫嚇唬小老兒。”
王熙道:“誰嚇唬你了,我是說真的,但好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說罷,他勾了勾手指,陶莫對這手勢再熟悉不過了,立刻附耳過去,聽了一會兒,他的病又犯了,腿開始拚命地顫抖起來。
......
在這些學生中,紅袖對王熙的印象不算好,雖然陶莫已經解釋過了,但她還是有些疑慮,於是她今日是將王熙叫到後院的廊道上練習,而不是再去大課堂那邊。
她想跟王熙單獨談談。
“學生隻表演一次,老師看好了。”
王熙麵無表情地說道。
紅袖也看出,今日王熙一來,就是氣鼓鼓的,正欲說些什麽,王熙已經開始跳起來。
一套步法下來,很快,真是一氣嗬成,幹淨利落。
就連紅袖都不禁心想,還真如先生所言,此子在舞蹈方麵,可真是極具天賦。
“學會了麽?”
王熙問道。
“啊?”紅袖微微一怔。
王熙皺眉道:“老師上課竟然走神?”
“沒...沒有。”
紅袖螓首輕搖,臉頰微微泛著紅暈,“我試試看。”
話一出口,不對呀,我才是老師。
但她也沒有計較,凝神想了一會兒,便學著跳了起來。
還未走出兩步,就聽得一聲歎息,“不對。”
紅袖當即停下來,回頭問道:“哪裏不對。”
王熙麵無表情,雙手抱胸,如機器人一般道:“這戲劇與舞蹈是不同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針對一種情緒,一個女子感到委屈,退下的步伐,情緒是要往回收,步子不能太快,也不能太大。
彎腰的幅度也不對,老師就不覺退的時候有些別扭嗎?”
紅袖黛眉緊鎖,她從未想過,自己跳舞竟然會被一個小子教訓,然而,他竟然還說得有道理。
可見這廝雙手抱胸,站地遠遠,自知定是先生教訓過他一番,他心中惱火記恨自己,再三思量後,她道:“要不,你先教琴兒跳一遍,我在旁看看。”
“老師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熙突然嚷嚷起來,“琴兒就不是女子麽?琴兒與學生就不會授受不親嗎?老師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與老師之前所認為的學生,又有何不同?
聖人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虧學生還認為老師深明大義,可不曾想,對人對己,竟是兩種標準。
既然老師不喜歡學生,那學生也不喜歡老師,不如老師讓先生另擇他人來教吧。學生告辭。”
說罷,他便滿腔委屈地離開了,留下紅袖與女婢琴兒麵麵相覷。
這一番話,訓得紅袖真是臉都紅了,幾番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
琴兒忙道:“姐兒莫要聽那廝胡說八道。”
見到忠心護主的琴兒,紅袖更覺王熙所言,甚是有理,心中反而是更加難受。
出得門去的王熙,則是一臉暗爽,小妞,在我的劇本中,還不讓我拿捏。嘿嘿嘿...。
“雀哥兒。”
聽得一聲喊,王熙抬頭看去,隻見三個損友走了過來,頓時滿臉鬱悶,演員嗎,說變就變。
“雀哥兒,你怎麽這般不開心。”王爽關心道。
王熙道:“別說了,方才跟老師吵了一架。”
李誡滿忙道:“怎說?怎說?”
王熙道:“我好心教她舞步,他卻跟防賊似得,處處提防,我能不惱火麽,這教著有什麽意思,可能會換掉我吧。”
“那真是極好。”李誡滿激動道。
“什麽意思?”
“你本就是賊啊!”
“滾。”
王熙瞪他一眼。
皇甫僧念突然道:“方才有一個書生想來我們學院教書。”
“啊?”
王熙愣了下。
李誡滿哼道:“什麽教書,就是衝紅袖來的。”
王熙道:“現在他人在哪裏?”
王爽道:“被我一腳給踹出去了。”
王熙道:“下回用力一點。”
王爽擺了擺自己的腿,“那會出人命的。”
“那就算了。”
王熙又道:“不過我們也得趕緊一點,別到時亂了陣腳。”
皇甫僧念道:“所以你並沒有跟老師吵架。”
李誡滿問道:“怎說?”
皇甫僧念道:“因為他知道我們得趕緊教會紅袖。”
王熙道:“是真吵了。”
“那便是在欲擒故縱。”
“僧念,咱兄弟還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