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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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言靈嗎?”舒熠然回過神來,“怎麽突然想問這個?”
諾諾踢踏著水波,連餘光都沒有轉過來而是自顧自地說:“好奇而已,不想說就算了。”
舒熠然坐正身體,他一向不善於撒謊也懶得去編造謊言,所以他選擇了實話實說:“校長讓我暫時保密,我答應他了。”
“是這樣,你是真的實誠,像石頭一樣。”諾諾用手指無聊地纏繞和撕扯著身旁的草葉,但心情似乎更加明媚了一些,舒熠然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你就不用說了,我不想害你違約。”
“你的言靈是什麽?也是保密的嗎?”舒熠然好奇。
諾諾看了他一眼,抬抬下巴示意,“叫聲師姐來聽聽,我就告訴你。”
舒熠然隻覺得這姑娘抬下巴的動作像是傲嬌的英國布偶貓,就是這貓平時有些瘋批,像得了狂犬病似的想一出是一處,不過他從來不在這種小事上糾結。舒熠然略微偏頭,帶著無可奈何的笑意:“師姐?”
諾諾一時呆滯了下,舒熠然本就很帥,雖說麵相上有些稚嫩,但這種大男孩歪頭賣萌似的喊師姐的時候,卻足以暫時擊潰絕大多數女生的心房,娛樂圈新出道的小生都很難有這樣的殺傷力。當這種帥氣的鄰家少年似的人物表現得乖巧又可愛時,連性格跳脫的巫女也會暫時失神。
回過神來的諾諾耳根微微有些泛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丟人,一點點的花癡對普通女生來說很正常,對巫女來說就是恨不得揉碎扔進垃圾桶裏的黑曆史,但她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強裝淡定地說:“我沒有言靈,真正意義上的沒有言靈。”
“沒有言靈?”舒熠然點點頭,看起來竟然很能理解的樣子,他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應該是還沒有覺醒的緣故,你可以再等等,有些人的言靈會覺醒的比較慢一些。”
“說到這個,”諾諾想起了和曼斯教授一起去接這對姐弟的時候兩人的身輕如燕,“你和蘇茜是不是很早就覺醒過血統了?3E考試不是你們第一次正統靈視?”
舒熠然對此很坦然,本身就沒什麽可隱瞞的:“是啊,在今年春節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發生過一次靈視了,我姐姐的言靈也是在那時候覺醒的,不過具體過程我們簽了保密協議......”
諾諾的臉已經完全黑了,舒熠然也覺得自己這也藏著那也隱瞞對搭檔來說挺不好的,他們後天還要一起去參加戰爭實踐課,但很多東西他確實不好說,他很討厭隨便違背契約或是承諾的人。
“真的是,有什麽必要呢?”諾諾的情緒突然又落了下來,看上去有些許寂寥,“蘇茜還騙我說她也沒有言靈,沒必要這麽安慰我的,沒有言靈我一樣是A級,她不會覺得我會為了這種事情受傷吧?”
舒熠然這才明白自己貌似給自家老姐來了一手背刺,但問題是蘇茜也沒和他通過氣,他確實不知道蘇茜想要安慰還沒有言靈的諾諾。
“你姐姐的言靈是什麽?”諾諾看上去有些傷心。
“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問她吧,我不能隨便說。”舒熠然從來不在這方麵越界,他雖然沒聽說過蘇茜的言靈是否需要保密,但他絕對不會把蘇茜的事情輕易透露出去,哪怕是和她的室友。
諾諾收斂起偽裝好的情緒,騙消息的小計劃再次失敗了,她切了一聲:“真是個聽話的孩子。”
“是你偽裝的太差勁了,你昨天哭的都真心實意一些。”舒熠然毫不留情。
“給我把那件事情忘掉!徹底的忘掉!別逼我給伱腦袋上來一下狠的!”諾諾像是炸毛了的小貓張牙舞爪地威脅,昨天那件事才能稱為徹徹底底的黑曆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就落下淚來,明明那隻是非常普通的家常菜而已。
舒熠然輕輕地笑著,他的聲音也像山頂的風一樣柔和:“有什麽關係呢?每個人在世界上都有喜怒哀樂,都有開心的時刻痛苦的時刻難受的時刻尷尬的時刻或者是恐懼的時刻,哭了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嗎?我覺得不是,那代表著你心裏感觸最深的那一塊地方,不管那份記憶那份感受是好是壞,你都已經將它完整的經曆了下來,那是獨屬於你一個人的過往,為什麽要覺得丟人?難道你覺得別人可以對你的人生指指點點嗎?”
諾諾眨了眨眼睛,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於對她說教過了,最過分的是她竟然還沒有辦法反駁。她本來就是一個不在乎他人的小魔星,舒熠然的最後一句話刺到了她心裏。
她可是陳墨瞳,世界上當然沒有人可以對她的人生指指點點,可她也是個剛剛從高中畢業的小姑娘,世界觀依然還在完善的過程中,在很少數的時候,她也是會聽聽別人說的話的。
她點了點頭,難得的沒有說其他怪話,隻是恢複了沉默。
舒熠然也沒有再說話,他也不擅長說教,剛剛的一段詞是他曾經聽過的,直接擺出來用而已。那還是在小時候,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對他說過的話,雖然那時的舒熠然並不能完全理解父親的意思,但他牢牢地將男人說過的每句話都記在了心中。
感覺到腳下重新開始變冷,舒熠然收回雙腿,對著猶自沉默著的諾諾提醒:“該走了。”
諾諾一個借力跳站了起來,拍拍手,語氣回複那股鬼精的勁:“下山你來開車?我累了。”
“說了我不會,如果你不想開我們就走回去,反正車是你租的,還不還是你的事情。”舒熠然回答的很坦然。
諾諾比了個鬼臉:“就你那副身體還走回去?沒走一半我就得打急救電話了,蘇茜怕不是能半夜爬起來把我吊死在鍾塔上。”
舒熠然想了想:“我應該還是撐的住這點路程的,但我姐姐多半等不到半夜就會把你綁在校醫院門口的柱子上,死不了,最多晚上有點冷。”
“你竟然真的會開玩笑?”諾諾訝異,“我一直以為你隻有在誤解別人的時候才會說出一些類似玩笑的話。”
“就是說,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就是這可能不是一個玩笑。”舒熠然穿好鞋子,因為腳是濕的所以他把襪子暫時塞進了褲子口袋裏,但這並不影響他繼續跟諾諾隨口瞎扯,“如果她知道你把我拖出來陪你飆車後我重新被急救車拉走,你可能真的會被她綁在校醫院前麵的柱子上,腳都碰不著地的那種。”
諾諾想了想總是笑眯眯的蘇茜,身體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