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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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媚,你別裝神弄鬼了!」陸雲一把揮開蘇媚的手,心底的厭惡像翻湧的海浪,幾乎要將他淹沒,「十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也給我忘了!」
蘇媚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一滯。她緩緩收回手,眼神複雜地看著陸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看來,陸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沒關係,有些事,有些人,是忘不掉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陸雲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蘇媚沒有直接回答陸雲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柳依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位小姐,你真的認識陸先生嗎?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心裏藏著什麽秘密嗎?」
柳依依被蘇媚看得心裏發毛,她下意識地躲到陸雲身後,怯生生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蘇媚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也對,像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麽會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你無法理解的事情呢?」
「你到底想怎麽樣?!」陸雲一把將柳依依護在身後,眼神淩厲地盯著蘇媚,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我想怎麽樣?」蘇媚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我隻是想提醒陸先生,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執迷不悟,否則隻會害人害己。」
「我的事,不用你管!」陸雲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拉著柳依依轉身就走。
「陸雲,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複仇的機會嗎?」蘇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蠱惑。
陸雲的腳步一頓,握著柳依依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幾分。
柳依依感覺到陸雲的異樣,她抬起頭,擔憂地看著陸雲,輕聲問道:「陸雲,你怎麽了?」
陸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在做著什麽艱難的抉擇。
看到陸雲的反應,蘇媚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她款款走到陸雲麵前,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著陸雲的臉頰,語氣曖昧而挑逗,「陸雲,跟我合作,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複仇。」
陸雲猛地抓住蘇媚的手腕,眼神冰冷地盯著她,語氣中充滿了警告,「蘇媚,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蘇媚絲毫不懼怕陸雲眼中的怒火,她反而更加大膽地靠近陸雲,紅唇幾乎貼著陸雲的耳垂,吐氣如蘭,「陸雲,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是誰殺了你的父母,是誰害得你家破人亡嗎?難道你不想報仇雪恨嗎?」
陸雲的身體猛地一僵,蘇媚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是啊,他怎麽會忘記,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可是,仇人是誰,他卻一無所知。
「你知道什麽?告訴我,是誰殺了我的父母?!」陸雲猛地抓住蘇媚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急切和渴望。
蘇媚看著陸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紅唇輕啟,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砰砰砰!」
「誰啊?!」陸雲不耐煩地問道。
「陸先生,是我,王天霸。」門外傳來王天霸的聲音。
「天霸?你怎麽來了?」陸雲鬆開蘇媚,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王天霸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看到房間裏的蘇媚,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他壓低聲音對陸雲說道:「陸雲,出事了,你妹妹……你妹妹被人綁架了!」
「什麽?!」陸雲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蘇媚看著陸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
陸雲隻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險些站立不穩。柳依依慌忙扶住他,急切問道:「陸雲,你怎麽了?你妹妹怎麽了?」
王天霸粗聲粗氣地說道:「陸先生別著急,事情是這樣的……」他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雲。原來,陸雲的妹妹陸雪本是和王天霸一起去買菜,誰知半路上突然衝出來一夥黑衣人,二話不說便將陸雪強行擄走。王天霸寡不敵眾,拚死抵抗,無奈對方人多勢眾,下手又狠毒,他身上挨了好幾棍,最終還是沒能護住陸雪。
「那些人是什麽來頭?」陸雲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聲音低沉得可怕。
王天霸搖了搖頭:「他們都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不過看他們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的街頭混混。」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馬上就來。」陸雲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王天霸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到陸雲陰沉的臉色,便識趣地閉上了嘴,轉身離開了房間。
「陸雲,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你妹妹的。」柳依依握著陸雲的手,輕聲安慰道。
陸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拍了拍柳依依的手背:「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然而,他眼底的慌亂和焦急,卻怎麽也掩飾不住。蘇媚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陸先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了。」蘇媚走到陸雲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不過,你確定你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知道真相的機會嗎?」
陸雲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地射向蘇媚:「你到底想說什麽?」
「很簡單,我可以幫你找到你妹妹,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蘇媚向前走了一步,幾乎貼著陸雲的身體,她身上的香水味,是一種濃鬱的玫瑰香,帶著一絲危險的誘惑。
陸雲一把抓住蘇媚的手腕,將她推開,冷笑道:「蘇媚,你少在這裏跟我談條件!我妹妹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你假好心!」
「陸雲,你最好想清楚,我沒有那麽多耐心陪你玩遊戲。」蘇媚也不生氣,隻是輕輕撫摸著自己被陸雲捏紅的手腕,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錢辦不到的,但是,我可以。」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陸雲死死地盯著蘇媚,一字一句地問道。
蘇媚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陸雲,仿佛在看一個無知的孩童。
「陸雲,我們走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妹妹。」柳依依感覺到陸雲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殺氣,她擔心陸雲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於是連忙拉住陸雲的手,輕聲勸道。
陸雲看了看柳依依,又看了看蘇媚,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蘇媚,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我妹妹少一根頭發,我讓你整個百樂門陪葬!」
說完,陸雲便拉著柳依依,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蘇媚看著陸雲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喃喃自語道:「陸雲,你以為你真的可以逃脫命運的安排嗎?你錯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陸雲和柳依依走出百樂門,夜風習習,吹散了些許空氣中的燥熱,卻吹不散陸雲心頭的陰霾。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綁架陸雪,更不知道蘇媚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他知道,他絕不會向任何人妥協,更不會讓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
「陸雲,我們現在去哪裏?」柳依依看著陸雲,輕聲問道。
「去青幫。」陸雲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語氣堅定而冰冷,「趙金龍是上海灘的地頭蛇,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城市,如果他想知道什麽,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柳依依心中一凜,她知道,陸雲這是要和趙金龍正麵交鋒了。而趙金龍,絕非善類……
「趙金龍那老狐狸,可不是什麽善茬。你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啊!」柳依依秀眉緊蹙,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陸雲停下腳步,轉過身,輕輕將柳依依攬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為了小雪,就算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
感受到陸雲懷抱的溫暖,柳依依心中的不安稍稍平複了些許。她抬起頭,凝視著陸雲堅毅的雙眸,柔聲說道:「陸雲,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會的。」陸雲在柳依依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即鬆開懷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幫的總部,位於法租界的一棟豪華公館內。此刻,公館內燈火通明,歌舞升平,與外麵靜謐的夜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雲一身黑衣,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公館的後院。他躲在一棵參天大樹的陰影下,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四周,尋找著潛入公館內部的最佳路徑。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一個嬌媚的聲音在陸雲耳邊響起:「喲,這不是陸大琴師嗎?怎麽,你也對青幫的宴會感興趣?」
陸雲心中一驚,猛然轉身,隻見蘇媚一襲紅色旗袍,妖嬈地站在他身後,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怎麽會在這裏?」陸雲警惕地問道。
「怎麽,我就不能來這裏嗎?」蘇媚掩嘴輕笑,「我可是百樂門的頭牌歌女,趙老大特意邀請我來助興的。」
「你到底想幹什麽?」陸雲目光如炬,直視著蘇媚的雙眼。
蘇媚向前走了一步,幾乎貼著陸雲的身體,吐氣如蘭道:「陸雲,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難道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
「我警告你,蘇媚,別跟我耍花樣!」陸雲一把抓住蘇媚的手腕,將她推開,語氣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怎麽,你還想打女人不成?」蘇媚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嬌笑起來,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少跟我來這套!」陸雲冷哼一聲,「我今天來這裏,是為了找趙金龍,跟你無關。」
「是嗎?」蘇媚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陸雲,你以為你真的可以瞞天過海嗎?你妹妹的下落,趙金龍的確知道,但你以為,他會白白告訴你嗎?」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陸雲心中一凜,直覺告訴他,蘇媚一定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蘇媚目光深邃地望著陸雲,「你想知道真相嗎?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陸雲心中冷笑,這女人果然在打自己的算盤。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什麽條件?」
蘇媚湊到陸雲耳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陸雲聽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眼中怒火燃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