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男人叫費天明，看到這個姓，蘇小小才明白向南劃重點的意思。
    向南特別標注了這個人，因為他是費成昆的侄子，跟費雲起是堂兄弟。
    而且這個費天明，今年雖然三十歲了，但還是未婚，長相也算得上英俊，他在費雲起手下做事，因為長袖善舞，很多應酬費雲起都是讓他出麵，算是費雲起的半個代言人。
    他每次到帝皇ktv來，也都是叫李歡來陪酒，經常帶禮物給她，在別人為難李歡時為她出過頭，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如果說，在這幾個人裏麵，李歡會跟什麽人跑路，當然是這個費天明的誘惑力更大。
    看完這四個人的資料，齊磊沒有說什麽，畢竟是外人提供的，雖然蘇小小說那個人很可靠，但是他們警察做事，還是要小心警惕，不能過度依賴別人。
    而且，那個李桐桐說的話，也未必是真話，該查的還是要查，不能圖省事。
    他們很快查到發出“救命”信息的手機機主，機主叫周小美，是個年輕姑娘。
    蘇小小帶著小餘找到周小美的時候，她正在幫她父親看店。
    她父親叫周文，開了一家小小的藥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那種，周小美有空的時候就會過來幫忙。
    聽到蘇小小說他們是警察時，周小美驚了，還以為是藥店出了問題。
    “我家店證照齊全，買的藥都是合法渠道進的貨，沒有做過違法的事。”
    “我們不是來查你家藥店的，你看一下這個電話號碼是你的嗎？”蘇小小沒有跟她囉嗦，直接切入主題。
    “是我的，怎麽了？”
    “昨晚，不，應該是今天淩晨一點鍾你的手機發出過一條短信，是你發的嗎？”蘇小小問，觀察著周小美臉上的表情。
    “不是，昨晚我很早就睡了，而且昨天我的手機丟了，也不知道被誰拿了，那是我剛買的新手機，還沒用幾天，氣死了，今天上午我才去補了卡，隻能又用回原來的手機。”
    周小美說著，把手機拿出來，上麵的屏幕還帶著裂痕。
    蘇小小拿起她的手機，撥了自己的號碼，來電顯示的號碼就是發出“救命”信息的號碼。
    “在哪弄丟的手機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我昨晚同學聚會喝了酒，回來就睡了。其實我連手機丟了都是今天早晨才發現的，根本不記得是啥時弄丟的，打電話問過同學，他們也不知道，我沒辦法才去補了卡。”周小美很是鬱悶。
    蘇小小仔細觀察著周小美的表情，她臉上的鬱悶不是裝的，應該沒有說謊，這也意味著他們能快速找到李歡的線索可能行不通了。
    “你們在哪裏喝的酒？”
    “就在中興路的那家吳記燒烤店。”
    “好，關於手機的事，如果想起來什麽可以給我打電話。”蘇小小把手機遞還給周小美。
    從藥店出來，他們又去了吳記燒烤店，老板說他們沒撿到手機，也沒聽客人說撿到了手機。
    電信公司也證實了周小美上午才去補的手機卡。
    至此，手機號碼這條線索就徹底斷了。
    從電信公司出來，小餘問：“我們現在去哪？”
    “走，我們去會會費天明。”
    蘇小小特意跟齊磊說把費天明留給她來查。
    費天明聽說警察找他，表現得非常配合，在辦公室接待了他們。
    雖然費氏沒落了，但架子還在，辦公室看著很是氣派，整麵牆都是落地的玻璃窗，窗外是中心城區的美景，蘇小小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白鴿從窗外飛過。
    聽到蘇小小他們說明來意，他隻是稍有點意外，但隨即表示願意知無不言，配合警察的工作。
    “李歡，我當然記得，那是個出色的女孩子，在那種地方還能潔身自好，挺讓人敬佩的。”
    “聽說你跟她關係不錯，還為她出過頭。”
    “我跟她關係確實不錯，算是半個朋友了，至於為她出頭，我這個人吧就是見不得別人欺負女孩子。
    那天有個男人喝多了，非要拉她出去，她不肯，那人還想動手，我正好看到，就幫她擋住了。
    我其實覺得沒什麽，就是舉手之勞，不過李歡對我倒是挺感激的，還說要報答我之類的。我說不用報答，這麽點小事就讓人報答，那我不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了嗎？”
    蘇小小觀察著他的表情，這個人有著一副好皮囊，說話做事十分得體，即便是對著警察，也能談笑自如。
    “那你知道她失蹤了嗎？”
    “失蹤了？怎麽會，她後來是沒在帝皇那邊做了，不過我怎麽聽說是她回老家了。”
    “你聽誰說她回老家了？”
    “就是他們那個經理叫金莎莎的，我後來沒再見過她，還覺得有點可惜呢。”
    “那你後來，為什麽很少去帝皇那裏了？”
    “其實我們去哪裏應酬都差不多，帝皇那段時間有幾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尤其是李歡，其實不僅是我，我的客戶也喜歡去那裏，後來李歡沒在那裏了，客戶也就沒興趣了，所以就去得少了。”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什麽時候？”
    “我不太記得了，大概在兩年多前吧。”費天明皺眉思索著，“確實想不起來具體時間了，現在是2020年，那應該是在2018年的四月份吧，反正五月再去的時候李歡就沒在了。”
    “方不方便告訴我們，你們後來都喜歡去哪裏應酬？”
    “那就多了，金爵，蘭坊，燦陽這幾家都有去。”
    蘇小小見問不出來什麽，就起身告辭，並表示謝謝他的配合。
    “不用客氣，很希望能幫到你，畢竟...”費天明頓了頓，看了眼蘇小小的臉色，笑著接下去，“我們是一家人。”
    “我們不是一家人。”蘇小小冷冷地說。
    費天明笑笑，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親自送了他們出去。
    蘇小小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出去後，費天明就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