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偵隊，齊磊讓李顏查一下另外三個孩子的情況，他有一種預感，這三個孩子的身份如果能被查出來，整個事情可能就會被串連起來，或許他們就能找到突破口。
    胡維強不是說過，他並不是趙之詳團隊最核心的人員，他聽過於明叫趙之詳老大，還有什麽老三，老六的，這幾個人很可能就是當年幸存下來的那幾個孩子。
    按照年齡排序，趙之詳是老大，於明是老三，這是目前已知的，根據七個孩子的資料，老魏是老四，陳浩應該是排在第六，現在缺的是老二、老五和老七。
    這三個孩子原來的名字特別普通，張偉，李梅，郭軍，李梅是他們中唯一的女孩子。這些名字都是那個年代最常見的名字，重名概率非常大。
    本以為用這幾個孩子原來的名字，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但是因為重名率太高，每一個名字重名的至少有幾百個，甚至是幾千個，一個一個排查需要時間。
    蘇小小覺得太慢，又把林雪叫了過來，看看她能不能根據小時候的照片畫出這幾個人長大後的樣子。
    林雪拿起照片看了一會，三十多年前的照片，已經發黃陳舊到有點模糊，還是黑白的證件照，她倒是能畫出他們長大的樣子，不過這也需要時間。
    既然如此，他們著急也沒用，不如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用。
    蘇小小拿出一張紙，又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
    齊磊走過來看到了，問她有什麽想法。
    “其實現在很明顯了，這七個人就是趙之詳的核心團隊，他們在福利院認識，而且交情非淺，或許他們在福利院都是被人欺負的人，有著報團取暖的交情，所以，他們在各自被人領養後，表麵沒有交集，其實一直在暗中有聯係。
    趙之詳和於明從商，用他們從商掙的錢，資助其他人爬上不錯的崗位，然後再為他們提供便利。”
    蘇小小思索著。
    “你再想想，他們的關係為什麽會這麽牢固？”齊磊提示。
    其實蘇小小已經想到了，隻是有點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是覺得三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有問題，很可能是這幾個孩子做的，因為他們有共同的秘密，所以，他們才會結成如此牢固的同盟，可我寧願我們想錯了，那可是幾十條人命，他們當時隻是十多歲的孩子，最小的隻有八歲。”
    “孩子有時比大人更殘忍，你想想他們後來做的事，他們都能暗中培養殺手為他們所用，往上爬的哪一步不是沾滿血腥，現在既然我們有了推測，那就要把他們查個徹底，絕不能姑息。”
    齊磊知道，事情查到這個地步，必須徹底清除這顆毒瘤，否則就會後患無窮。他剛剛去跟翟隊匯報的時候，翟隊也是這樣想的，他已經安排隊員們把他們之間的聯係一點一點挖出來，形成證據鏈。
    單一的證據不行，那就一點一點挖，一旦有了突破，就可以把他們全部串連起來，管他勢力有多大，總不可能一手遮天。
    一天後，林雪畫出了第一張圖片，是陳海長大後的樣子，也就是這個團夥中的老二。
    看到老二陳海長大後的樣子，蘇小小和齊磊他們都愣住了。
    這個人他們認識。
    楓橋派出所裏，趙所正在打電話，聽得出來他跟電話裏的人聊得並不愉快，似乎在爭執著什麽。
    等他放下電話，轉過身來，看到辦公室門口站了幾個人。
    他急忙迎出來，把他們往辦公室裏讓，“齊隊你們怎麽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
    “我們來，自然是找你有事。”齊磊在沙發上坐下，看到趙所在給他們準備茶水，“你也別忙了，過來聊聊。”
    趙所本能的覺得今天齊磊的態度有點反常，忐忑不安的在他對麵坐下。
    “齊隊，到底什麽事？”
    齊磊拿出了一張紙，那是福利院的檔案，不過不是原件，而是複印件，他把紙遞給了趙所。
    趙所接過看了看，臉上的神色稍微有了點變化。
    “這個陳海你認識吧？”
    “我認識，這個陳海就是我，這是我在福利院時的名字。”
    趙所苦笑，齊磊他們帶著這個來找他，自然是已經知道了，不承認沒有任何意義。
    齊磊又把另外幾張紙遞給了趙所，這是幸存的全部孩子，這一次趙所不僅臉色變了，頭上也有細微的汗珠冒了出來。
    “你有沒有什麽想跟我們說的？”
    “我不知道你們想讓我說什麽。”趙所搖頭。
    “趙所，其實你知道我們想讓你說什麽，有些事情做得再隱秘，總會留下破綻。就像是你們的身份，隻要知道一個人的，就能查出其他幾個人的。
    你不覺得很巧嘛，我們抓到的內鬼，跟買凶殺人的罪犯，還有本市的富豪，竟然出自同一間福利院，而且都是三十五年前那場大火的幸存者。”
    “或許真的隻是一種巧合。”趙所苦笑。
    “這話你自己信嗎？!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說給你聽聽。
    三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是你們七個放的吧，因為福利院的人對你們不好，其他孩子也欺負你們，每次打架，雖然挑頭的不是你們，但是受罰的卻是你們。
    你們不甘心，就在那一年除夕的夜裏放了一把火。
    陳海，不，趙振華，趙所，那裏麵雖然有欺負你們的人，可也有無辜的孩子，有的孩子隻有兩三歲，他們礙著你們什麽了，你們怎麽忍心下的手？！
    這些年，你過得可曾心安？！”
    趙所的臉上的肌肉抖動著，還是不肯說話，蘇小小接過話頭。
    “趙所，其實你跟他們並不一樣，我能感覺得出來，雖然你們幾個人是一夥的，但是他們做的事你並不完全讚成，這些年你看起來很頹廢，是因為你無法擺脫他們。
    他們給你的錢你一點也沒用，你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家裏的情況還不如老魏。因為你不配合他們，所以這些年，他們都不太找你，而是直接讓老魏在做。
    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本來一個派出所沒有必要安排兩個自己人，他們應該已經不信任你了，老魏其實還有一層作用，那就是監視你。
    因為從盧成那件事出來，他們就懷疑你了。
    那些人鐵了心要殺盧成，是你一直在旁邊護著他，如果沒有你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其實你早就知道盧成沒有失憶，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