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心海:海祇島無法對抗神明並非秘密,但不反抗就無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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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外一邊,海祇島。
    在珊瑚宮中等待了許久之後,久違有些緊張的心海,望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四位「反抗軍」首領,
    遲疑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禮貌的進行了問候:
    “.所以,這位是「哈登」先生,這位是「穀中」先生,分別是你們「反抗軍」的教練和軍師,
    而這位「派蒙」小姐,是你們的副領袖.”
    “嗯,那合作愉快?”
    有些意外這支戰鬥力極強的隊伍,其中的領導者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拋開那位似乎在歡迎儀式上順了不少食物的“副首領”不談,
    看著那位年紀似乎挺大了的教練,以及旁邊那個有些瘦弱的稻妻學者,心情十分複雜的心海也沒想到搶走了自己幫手的,竟然會是這樣一些人
    “唔所以,海祇島希望和我們聯合,一同對抗幕府軍是嗎?”
    “沒問題是沒問題啦.但是感覺我們的人手也沒那麽多,聯合之後打算讓我們做些什麽呢?”
    姑且擔任著副首領的職位,而且平日裏每次見到自家的“反抗軍”戰士都會被塞不少食物,
    難得升起了些許責任心,派蒙也擔心他們這些人會不會被要求在正麵戰場上與敵人互相消耗。
    “不,請放心。”
    “既然是合作,那自然是要發揮出雙方最擅長的一麵,海祇島也不會刻意讓各位蒙受損失。”
    “根據五郎在先前的報告,諸位的夥伴以及諸位本身都擁有著極強的作戰能力,在之前的表現甚至還要超出幕府軍和海祇島的精銳小隊。”
    “反抗軍與幕府交戰至今,想來即便是再怎麽普通的指揮者都清楚,讓擁有這樣戰鬥力的小股隊伍加入正麵戰局是極為不智的一種指揮方式。”
    “不同於新兵,每一位老練的戰士都要在極為苛刻的條件下才能訓練而出,
    而論及對整體戰局的影響,毫無疑問也是斬首、滲透、以及敵後破壞等諸多特種作戰更適合各位。”
    “——我以現人神巫女的身份代表海祇島與反抗軍做出保證,
    各位不僅會有著對等修改與商議作戰計劃的權利,我們也會在正麵戰場上以最大的努力為諸位提供援助和情報信息。”
    給出的承諾極為認真、心海本人的態度也格外鄭重,
    即便是一旁負責記錄的巫女都為之側目,感受到了自家領導者前所未有的、促成這次合作的決心。
    “.”
    微微沉默,以足夠的耐心等待著麵前幾位的答複,同時也轉頭看向了正中央的那位金發少女。
    雖然在先前的談話中,大多都是這位‘副首領’在說話,
    但是從他們的站位以及旁邊兩人的態度中,心海也能意識到真正有決定權的、還是這位自己此前曾經想要招攬過的旅行者小姐。
    “敵後破壞和斬首”
    “如果給出的情報足夠詳實,並且在我們均衡風險和收益之後覺得合適,我們並非不可以負責相關的工作。”
    “但我們的戰士數量並不多,也不是用於改變戰局的消耗品,
    倘若行動的計劃不合理,我們保留在任何情況下拒絕參與的權利。”
    略微思考了片刻,同時也征詢了一下身旁穀中的建議,
    熒認為這樣可以先行得知計劃並進行討論的合作模式,對於她們來說並非不能接受。
    目前來說,大本營安排在淵下宮的「反抗軍」本身雖然並不算太缺乏物資,同時也沒有太多生存方麵的壓力,
    但畢竟再強的戰士也僅僅隻是普通人,她手下的又不是兩百位神之眼持有者,
    以這麽少的人數參與正麵大規模戰爭能起到的效果實在太過有限,戰損也極難保證,
    假如可以從海祇島這裏得到最新的情報和幕府軍的動向,那麽在提前埋伏遺跡機關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人手損失
    “呼,請放心,海祇島的情報係統是我們能與幕府軍戰鬥至今的最大倚仗,諸位作為足以改變戰局的奇兵,反抗軍此後提供的情報與支援也會盡可能的準確與及時。”
    終於得到了一個相對明確的態度,
    心海微微鬆了一口氣,並沒有因為對方的人數不多,而小看這支隊伍,而是以完全對等的態度作出了保證:
    ——普通戰士易得,而精銳到這種程度的、成建製的隊伍卻極其稀少。
    反抗軍雖然以海祇島作為大本營,但戰士來源中的很大一部分實際上是那些在奉行所迫害下流離失所、生存不下去的民眾,
    兵源持續補充之下,與幕府軍的人數差距並沒有看上去那樣離譜。
    此前在踏韝砂的禦影爐心出現問題後,海祇島解救了大量被困於祟神汙染區域的工匠和逃難者,並把他們帶回了八醞島臨時居住,
    而這些曾收留過眼狩令受害者的民眾,其中的不少人也因為奉行所放任他們自生自滅的態度,選擇加入了反抗軍。
    神之眼被收繳的直接受害者、被勘定奉行壓迫的異國來客、被北國銀行奪走了所有財產的民間商販、受不了天領奉行橫征暴斂的逃難民眾
    反抗軍的人員組成十分複雜、兵力來源隨著戰爭烈度提高也在逐漸增加,
    以最直觀的方式對先前的戰爭進行分析,可以說目前的頹勢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這些人員中的精銳數量實在太少,難以對抗真正訓練有素的幕府武士。
    而無論自己眼前這支隊伍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又是如何擁有了這麽多不講道理的精銳士兵,
    但總之隻要雙方目的相同的話,他們的加入將會徹底改變海祇島對於幕府軍小股精銳毫無反抗之力的不利局勢。
    “唔所以,海祇島有什麽能夠對抗那位神明的方法嗎?”
    “又或者說,你們的反抗原因也是像我們一樣,不得不麵對來追捕的幕府軍隊?”
    姑且簽下了那份合作盟約,也算是確定了同一陣營的身份,
    派蒙想到她和熒投靠反抗軍的最初目的,也有些好奇他們究竟有何底氣在對方有神明的情況下進行反抗。
    “.”
    “實不相瞞.海祇島並沒有針對將軍的反製手段,我們反抗也僅是希望民眾的願望與民間在眼狩令之下的殘酷現狀,能夠傳入神明耳中。”
    “我們或許沒有資格去評判將軍的對錯,但聚集於此的所有人都處於不反抗就活不下去的境況。”
    “天領奉行、勘定奉行、乃至愚人眾的一切行動都太過明目張膽,就像是無視了神明的存在一樣,這是極為不合理的情況。”
    “眼狩令與民間困境的根源在於神明,所以唯有反抗的勢力足夠強大、反抗的願望足夠熾烈,才能取得與神明對話、改變這一切的機會。”
    “根據我的推斷,假若我們的反抗真的將神明引來了戰場之上,又或是有朝一日推進到了鳴神島本土,那麽這既有可能成為反抗軍的最大危機,也同樣有可能成為結束眼狩令與鎖國令的契機”
    時至今日,已經沒有必要去思考幕府要求海祇島上繳巨額稅收這一行動背後是否有著愚人眾的影子,也極難考究當初逐漸激化的流血衝突裏,到底有沒有其他勢力混雜進來的奸細。
    但無論如何,不反抗就無法生存的局勢已成定局,唯有取得與神明對話的機會才有可能改變這一切。
    反抗軍需要足夠強大、強大到幕府無法通過對戰報的修飾遮掩真正的民意,
    假如真的有神明被蒙蔽這樣的可能,或許唯有等到反抗軍打到神明近前的那一刻,一切的真相才能夠得以水落石出。
    “額這樣嗎,雖然是很佩服你們的勇氣沒錯,那萬一那位神明不講道理的直接劈下一刀”
    已經徹底見識過那位雷電將軍的真正破壞力究竟有多麽離譜,派蒙確信無論多麽強大的反抗軍,大概隻要一刀之後就什麽都不剩了,
    考慮到那種最差最差的情況,她也向麵前的心海投去了欲言又止的目光。
    “.我考慮過.但我沒有辦法,我們的神明已經不在,我隻能盡可能的支持信任我的人抗爭下去。”
    “但海祇島無法對抗神明的事實並非秘密,我也從未掩蓋過這一點.”
    “既然明知道有可能在神明的一刀之下化作灰燼,卻依舊有如此多的民眾願意進行反抗,
    那麽在這些戰士們的眼中,或許他們原本的生活比這樣的結局還要更加糟糕吧。”
    不反抗會迎來滅亡、反抗了也依舊會迎來滅亡,但至少比起在幕府的壓迫下淪為奴隸,後者終究還有一線轉機。
    能夠感受到民間的願望已經完全與神明背離,幕府也已經在與愚人眾的合作之中腐敗到無以複加,
    清楚反抗軍能夠堅持到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逃難者的不斷增多,
    心海確信隻要能將這份願望傳達到神明眼前,他們至今以來的反抗就並非毫無意義。
    “.”
    “抱歉,不該說這些的,至少將軍此前從未在禦前決鬥之外對普通民眾揮出過那一刀,最終的結果或許也沒有那麽悲觀。”
    “.眼下幕府軍的攻勢暫緩,無想刃狹間附近聚集的魔物群落也能夠阻止對方的進軍,
    考慮到祟神泄露對普通民眾生活的影響,我們希望邀請諸位參與對緋木村民眾的救援,同時想辦法修複八醞島上的鎮物.”
    沉默了片刻,最終決定將話題從比較沉重的問題上移開,
    難得得到了這樣一個喘息的間隙,能夠將注意力從戰爭上短暫移回救援與民生,
    想到此前緋木村因幕府救援船意外沉海而對反抗軍產生的誤會,
    心海略微思考之後,決定將這樣一個工作委托給麵前這支全新的盟友。
    “.這是,援助信?免費提供與幕府軍作戰所需要的物資?”
    “沒想到就連我們也有份,稻妻居然還有這麽好的人嗎?”
    離開了珊瑚宮,準備與其他還在參與慶功儀式的戰士會合,
    派蒙看著手中那封在談話最後,突然被一位傳令兵送進來的援助信,完全想不到究竟是誰會給她們提供支持。
    “心海也並不清楚協助方是誰,不能排除有詐的可能,多少需要小心一點。”
    “但第一批物資據說已經被運送到了海祇島上,而且包含了摩拉、食物、藥品、武器等各種各樣的東西,
    無論對方的身份是什麽,隻從目前來看的話,對方的確是在為反抗幕府軍提供幫助,應該無需太過擔心。”
    不僅僅是派蒙,一旁的熒看著那封希望她們“與幕府軍全力對抗”的援助信,也同樣有些疑惑:
    ——她們這支反抗軍才剛剛露麵,理論上來說,消息應該都還沒怎麽傳出去,竟然就有人願意資助,
    僅從這一點來看,這個神秘的資助方,顯然無論是情報還是財力都非同一般。
    “額,好吧,派蒙也感覺送食物的不會是什麽壞人.”
    “欸等等!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忘了告訴心海,我們大本營的位置是在淵下宮了,她居然也完全沒問.”
    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了些什麽,
    沒有忘記自家的大本營是借的人家祖地,派蒙也很疑惑為什麽她們這位盟友隻是約好了接頭的地點,就連自己這些人如今在哪裏都不問。
    “.不必奇怪,「副首領」,這隻是必要的默契而已。”
    “我們和海祇島的反抗軍可不一樣,隻有這麽一點點人的隊伍,無論待在什麽地方都不奇怪,所以駐紮地就是我們最大的秘密。”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輕易就把我們的駐紮地說出去的話,但凡有任何可能被幕府軍知道,迎接我們的就隻可能是大規模的包圍與圍剿,
    雖然我們的戰士並不畏懼死亡,但以這樣的方式在包圍圈中進行交戰,無疑會將損失最大化。”
    “至於眼下的情況或許是對方察覺到反抗軍內有間諜,所以為了防止泄密,也有可能隻是單純的讓我們安心,以此表達他們的誠意。”
    主動接上了自家這位副首領的話,
    剛剛除去在最後簽訂盟約階段外,全程沒怎麽說話的穀中,對如今的結果顯然並不算多麽意外。
    “.”
    “為了讓相對弱小的我們安心.看來這位心海小姐的確算有誠意。”
    聽到了這樣的分析,看著自己身旁某隻恍然大悟的白毛團子,熒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將思緒從借用了淵下宮的問題上移開,
    看著手中那份信件上指明的物資交接地點,熒思考片刻,決定先去拿到派蒙心心念念的食物和補給:
    “——走吧,先去把這位神秘盟友提供的援助拿到,據說那些物資中明確標明了哪份屬於我們,哪份屬於海祇島的反抗軍。”
    “也不知道那其中具體有著什麽東西,等拿到了這份資助之後,稍作休息就去八醞島上完成我們這合作之後的第一次的委托。”
    隻是隱約知道似乎之前有人曾經深入到緋木村附近,宣傳過幕府會救助深受祟神影響的緋木村居民離開八醞島,
    但當那些民眾真的上船之後,救援的船隻卻莫名沉沒在了海中。
    不知為何,後來在那附近就流傳起了“反抗軍鑿沉救援船,阻止幕府後續援助”的傳聞,
    因此心海才會拜托她們這支新的反抗軍代替珊瑚宮進行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