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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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妘明月說下如此大話,結果被太上虹李的靈氣撐爆經脈,或是直接被後效影響,醉意朦朧中做出種種不得體的行為,歸一派豈不是顏麵掃地?
    思來想去,此事都於他無害。
    寧勁秋不禁勾起一邊嘴角,笑道:“妘道友安心享用太上虹李便是, 在下等得起!”
    此時返回歸一派所在石案的洪巍剛好聽到這一句,臉色一青。
    剛去把擂台清出來,這邊就商量著等等再打,那他不就是白跑了一趟?
    文采薇捂著嘴,笑得狡黠,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似乎完全忘記了靈根灼痛之苦。
    林意歌笑看她一眼, 采薇這雙生機勃勃眼睛真是,與她病弱嬌軀完全不符。
    她轉頭對洪巍說道:“還請洪巍道友將合歡宗預備下的太上虹李,全都送來。”
    洪巍嘴角一抽,想了想還是勸說道:“林魁首,合歡宗舉辦虹李會以來,最多也就一口氣吃下十枚的。不過片刻功夫,那人便經脈寸斷,神智受損,從此道途斷絕!”
    “洪道友取來便是。有什麽後果,我歸一派絕不會遷怒他人。”林意歌笑了笑,“莫非合歡宗還舍不得了?”
    “林魁首慎言!”洪巍扯了扯領口,煩躁地歎了口氣,“在下去去就回!”
    等到洪巍出了鸞鳳台,妘明月才擺開架勢,雙手各拿了一枚太上虹李,準備左右開弓,喂養蠢蠢欲動的蟲兒們。
    鸞鳳台上眾多修士見狀, 再無人關注空蕩蕩的擂台。
    凡是清醒著的,都將目光落在了歸一派眾人身上。
    “這架勢, 歸一派是瘋了吧?這太上虹李雖然效果強勁, 可吃多了經脈真受不住!”
    “可不是麽!嗝!來虹李會之前,我師尊千叮嚀萬囑咐,嗝!叫我不要貪吃……嗝!”
    “那位是叫妘明月吧?好像沒有在陽州新秀會上露麵,據九州報館的特刊,她可能比那領悟了水月鏡花訣的豫州文氏文采薇還要強些!”
    “就算有虹李丹解決後效,就算是歸海錚那種天級資質,最多也隻能吃下三枚!”
    ……
    文采薇坐在一旁,一邊聽著眾人的低聲議論,一邊慢條斯理地享用著為了騰出食盒空間而取出來的幾道點心。
    虹李會可真有意思!
    不但有雲山朱蜜這樣的彩頭可拿,還有這麽多初階靈果,林師叔和妘師姐都能大出風頭!
    回了鶴鳴山後,她得好好查一查,修真界還有哪些類似的切磋論道大會!
    這麽想著,文采薇就覺得自己靈根上的灼痛又輕了一些。
    ……
    妘明月之前已喂給蠱王一枚,又自己用了一枚,大致掌握了如何將大部分靈氣和所有後效轉移給蟲兒們的辦法。
    起初她動作還有些生澀,服下兩枚太上虹李之後, 眼神也朦朧了盞茶時間。
    到後來, 幾乎是吞下的瞬間,就通過那承載著巫族血脈之力,與蠱王生息與共的血痣,轉移了太上虹李的靈氣與後效。
    每一枚太上虹李下肚,就有數隻蠱蟲沉醉在蠱盅裏。
    而眾修士看著妘明月用了足有十枚太上虹李之後,眼神清明,神色淡然,都有些難以置信。
    林意歌看了看鸞鳳台入口,洪巍尚未返回。
    幸而到了現在,鸞鳳台上除了林意歌自己和早早醉倒的文采薇,幾乎每個修士都已經用過了太上虹李。
    她對合歡宗修士拱了拱手,說道:“還請合歡宗的道友,將多餘的太上虹李送到這裏來!”
    話落,不等合歡宗修士動手,早有其他看好戲的修士,徑直端起自己石案上的果盤送過來。
    鸞鳳台上眾修士起初還議論幾句。
    隨著妘明月接連不斷地把太上虹李塞入口中,鸞鳳台上便靜下來。
    眾修士驚疑不定,這妘明月的丹田經脈,難不成是無底洞嗎?
    有青茗真人逐一下禁製,加上妘明月把太上虹李咬得嘎吱嘎吱響,倒是沒人懷疑妘明月身上藏了儲物袋。
    洪巍帶著滿滿一簍子太上虹李回來時,整個鸞鳳台上,已經一枚都不剩了。
    妘明月的動作越發純熟,隻用了一刻鍾就把那一簍太上虹李吃了個幹淨。
    等到蠱王也沉醉過去,妘明月才停了手。
    盡管大部分效力都轉移給了蠱蟲們,妘明月也難免沾染了些。
    一共三百三十二枚太上虹李,每一個舔一口也足以叫她微醺。
    隻是她微黑的膚色,掩住了兩頰微微的酡紅。
    妘明月將烏黑蓬鬆的發辮一甩,豪氣頓生,一躍到了擂台之上,“寧勁秋?來戰!”
    寧勁秋方才看著妘明月接連不斷地吞下三百多枚太上虹李,早已心生怯意。
    但切磋也是他提出來的,若是反悔,顏麵掃地的就是天武宗!
    相較之下,與妘明月切磋敗下陣來,反而比較體麵。
    寧勁秋隻能硬著頭皮跳上擂台,手中提了一把大刀,拱手道:“妘道友,請!”
    妘明月抱拳回了一禮,便抽出腰間的玄鐵長劍,帶著渾身酒氣,攻向寧勁秋。
    她晉升金丹期後,便按照歸一派的慣例,開始修習歸一劍訣。
    短短幾個月過去,仍有些不熟練,施展出來破綻極多。
    不過妘明月早已備下了幾個劇毒蠍尾蛛絲囊,無論如何都不至於落敗。
    好在寧勁秋一上來,氣勢先弱了一籌。
    沒等妘明月用上後手,勝負已分!
    這一場打鬥實在無趣。
    不要說是鸞鳳台上圍觀的修士,就連妘明月都有些意外。
    妘明月愣了一愣,方才拱手道:“寧……寧道友,承讓!”
    說罷,她便自顧自下了擂台。
    妘明月搖搖晃晃地,一路走過了歸一派的石案。
    林意歌忙將她拉回來坐下,再看時,妘明月已經倒在石案上,醉得狠了。
    此時正值日落。
    原本虹李會為期三日,可如今鸞鳳台上隻剩下五六枚太上虹李。
    林意歌看了看歸一派幾人,築基期的薑硯和李潤、夏明萱的麵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眼看就要清醒過來;
    文采薇的靈根已經重新穩固下來,被雲山朱蜜拓寬至一分粗細;
    而妘明月反倒醉得不省人事。
    如此,好像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到虹李會結束。
    林意歌正想找個什麽理由,提前帶著眾人離場,恰在此時,薑硯睜開一雙貓兒般的圓眼。
    “林師叔,不好,我要結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