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團千餘人，在夜色下靜靜等待，並未發出一點聲音。
    突然，從後方有炮彈打出，落到南北兩軍戰壕附近，炮彈明亮無比，照亮整個陣地。
    這是南山軍工廠研製出的照明彈，204團出發前已與師部確定了時間，剛剛便是在等待照明彈照亮戰場。
    “第一排準備，放。”在照明彈照耀下，204團長大喝一聲，拿出一個手雷拉開拉環，將之扔進了前方壕溝之內。
    第一排三百人投放完手雷後立即蹲下，團長又指揮道：“第二排放。”
    “第三排上。”第二排蹲下後，第三排士兵開始投擲。
    “轟，轟，轟……”
    三十米距離，三排士兵各進行了三輪投擲，三千顆手雷大部分都落入到壕溝中爆炸，讓第一道壕溝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進。”三輪投擲後，團長大喝道。
    帶著士兵又向戰壕前進二十米，團長指揮道：“對著第二道壕溝投擲。”
    又是三排戰士三排投擲，第二道陣地上也煙塵漫天，死傷無數。
    並未投擲敵軍第三條壕溝，再次對第一條壕溝投擲了手雷。
    投擲結束後，團長吩咐道：“還有手雷的，對著第一、二道壕溝內，快速自由扔出去。”
    “撤。”三十秒後，所有手雷全部投擲而出，團長立即帶著千餘戰士分散從兩翼撤退。
    剛剛撤退，陣地上有零星槍聲響起，此時照明彈已經熄滅，加之南山軍分散從兩翼撤退，故而被南北兩軍擊中的不多。
    前方陣地上手雷爆炸聲響起時，南軍第45師師長、北軍第十師師長都立即起身，穿上衣服來到指揮部。
    第十師長問道：“老劉，發生什麽事了?”
    “等會兒吧，我已經派人去查看情況了。”第45師師長苦笑道。
    不多時，一個45師軍官進入指揮部：“報告師長，前方壕溝陣地遭到南山軍偷襲，敵軍向陣地內投擲了數千顆手雷，第一、二兩條壕溝內損失慘重。”
    “損失了多少兄弟?”第十師師長問道。
    要知道目前陣地上，第十師戰士可比第45師的部隊多不少。
    軍官搖了搖頭：“目前情況還在統計中。”
    第十師師長臉色不太好，明日便有援軍頂替，今日南山軍來這一出，他們兩個前鋒師算是廢了。
    “快，立即讓人去統計陣地上的傷亡情況。”第十師師長對剛剛走來的師參謀長吩咐道。
    參謀長人還有些迷糊，聽到師長吩咐後不敢怠慢，立即去陣地上統計傷亡。
    第45師師長臉色也非常難看，傍晚時還高興保住了部隊，誰料淩晨南山軍送來一波驚喜，不知陣地上還能剩下多少人。
    過了接近一個小時，第十師參謀長方才回到指揮部，臉上帶著鐵青之色。
    “師長，劉師長，前線第一、二道陣地上，被手雷炸死了兩千多人，剩下的大部分重傷。”
    第一、二條壕溝內，差不多有四千多部隊，完好與輕傷者僅有數百人。
    第二日六點半，常雲先與吳佩勝方才看到前線匯報。電報昨夜便已發出，但兩人的副官為了不打擾他們休息，在兩人起床時才將消息匯報。
    過過早飯，坐在指揮部內，兩人都沒提昨夜之事。
    對於統帥數十萬軍隊的統帥來說，戰場上一次偷襲，知曉消息即可，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麽大事。
    常雲先問道：“313師、第二十師接替第十師與45師了嗎?”
    經過昨夜偷襲，第十師與45師基本沒多少戰鬥力了。兩個師這段時間，直接戰死者七千餘，重傷近五千人，輕傷無數。
    “313師與第二十師正在前線換防。”常雲先的侍從副官俞良問答道。
    常雲先看向吳佩勝：“吳司令，讓前線部隊七點半開始進攻如何?”
    “好。”吳佩勝亦點頭同意。
    隨著命令傳達，313師師長與第二十師師長對視一眼，313師師長說道：“秦師長，我軍進入第一道陣地，第二道陣地由你們的人進入，各放一個團。”
    “第三道陣地上，我們各自放兩個營進入，你意下如何?”
    兩個師已來到前線有好一會時間，之前兩人一直對如何安排部隊有分歧，故而遲遲未能完成陣地交接。
    313師師長與第二十師師長，因是初識，故而都保持著戒備。
    如今兩位司令都已定下進攻時間，兩位師長也不敢違逆。313師的處境尷尬，他們是藺宗德部投誠而來，故而313師師長做出了讓步。
    “好。”第二十師師長對這個安排沒什麽意見。
    兩人意見統一後，立即開始布置軍隊，完成了換防工作。
    七點半，壕溝內的南北兩軍對南山軍陣地發動了攻擊。
    204團團長帶著204團剩餘的兩千餘戰士，在陣地上頑強抵抗南北兩軍攻擊。
    因南北兩軍人數眾多，即便南山軍有大量通用機槍，也難以壓製住南北兩軍，使得南山軍傷亡不斷增加。
    “團長，在這樣下去，兄弟們就堅持不住了。”參謀長來到團長身旁說道。
    團長咬牙道：“讓警衛連、機槍連、偵察連、工兵排全部頂上去。讓炮連架好迫擊炮，等我命令，對著敵軍戰壕開炮。”
    將偵察連、工兵排都派了上去，可見204團將全部後備力量都用了出來。
    至於說迫擊炮，目前而言對南北兩軍威懾意義大於實際效果。
    南北兩軍躲在壕溝內，隻有炮彈落在壕溝內才能真正對其造成傷亡，想要讓炮彈落點精準，落入寬不到兩米的壕溝內，是非常困難的。
    打出十枚炮彈，能有三枚落在壕溝內，已是不錯了。
    隨著後備部隊被安排上陣地，204團的壓力暫時減輕不少，隨著持續交火，南北兩軍不斷派出部隊增援前線，南山軍又開始落入下風。
    204團團長果斷命令炮連迫擊炮開炮，一枚枚炮彈落下，讓南北兩軍陣地上煙塵彌漫。
    無論炮彈是落在壕溝內，亦或壕溝外，都給南北兩軍帶來不小壓力，引發局部混亂。
    後方的313師師長見此，不由笑道：“南山軍快堅持不住了。”
    交戰快兩個小時，從最初南北兩軍被壓著打，到他們占據優勢，南山軍都未動用迫擊炮，如今使出，想來對麵應沒多少預備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