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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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並不意外,這位張縣長的名聲毀譽參半,受過他恩惠的人覺得他大公無私,受過欺壓的人,覺得他表麵功夫做的好,實際行動卻沒有一點。
    賀旭打了那個電話去首都,她就知道這位張縣長一定會來找他們。
    唯一讓她意外的是,這位張縣長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
    聽著這位縣長的誠懇話,但凡他們沒有調查張才背後做的事,也隻會以為張才不過是囂張了點,主罪責在秦老三身上。
    “縣長客氣了,我丈夫有事出去,如今不在家,這心意我就代替我丈夫收下,不過禮物你還是拿回去吧。”
    “張才犯了錯,自有律法判定罪責,隻要公平公正,我們絕不會插手。”
    她怕這位縣長放錢在裏麵賄賂他們。
    還別說,張河還真放了。
    見沈棠不收,他心裏還是沉了沉,看來他們是鐵心要讓他兒子坐牢。
    張河沉默了一瞬,還是擠出了幾分笑:“應該如此,隻是我那兒子對秦芳是一片癡心,以為秦芳那姑娘願意嫁給他,還出了五百塊彩禮,沒有要一分嫁妝,如今遭受騙局,那彩禮是不是應該還回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來是喜事,可秦老三既然不願意嫁女兒,又還不起彩禮錢,這不就成了騙婚?
    國家可是又規定的,欠錢著,直係親屬或者配偶需要償還,如今秦老三坐牢了,那錢就隻能秦芳還了。”
    沈棠擰了擰眉,他的話也沒錯,既然秦芳不願意嫁,那秦老三就是騙婚,彩禮錢肯定是要還的,還不上就隻能拿其他的抵押。
    如今土地都是國有,隻有房子地契還在,但秦家那破草房,豬都不願意住,能值幾個錢?
    如果秦芳還不起,就怪不得張河一家采取其他手段逼著她還錢了。
    張河的意思很明顯,這事就算鬧起來,隻要他兒子不承認自己是強搶婦女,是花了彩禮錢被秦老三騙的,那他就成了受害者。
    張才頂多被關幾天,但秦家一家人隻要在縣城裏就沒有好日子過。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秦家欠的自然要秦家的人還。”沈棠淡淡點頭。
    張縣長又說:“但如果賀夫人願意出麵調解張秦兩家矛盾,其實也不過是五百塊錢而已,就當給賀夫人麵子,我們不再追究。”
    “張縣長好口才呀,那要是我想要這個麵子呢?”
    沈棠聽懂了他的意思。
    所謂的出麵調解,其實說的是讓她和賀旭不要在追究張才的事。
    張才又不是隻有這一樁罪,那些事被掃了尾巴,其他村子可能沒有聽聞,但是賀家村有不少人在縣裏做工,還和岑家村離的近,肯定知道一些。
    張河也不是全靠著老婆關係才坐穩這個縣長之位,他知道瞞不住,所以才會第一時間將秦芳提出來試探,看看能不能讓沈棠顧忌兩分。
    隻要沈棠多可憐幾分秦芳,他就能讓秦芳當破口,讓賀旭和沈棠不在繼續調查他兒子的事。
    說到底,賀家勢力在軍方,林城是他大舅子的地盤。
    兒子可以坐牢,可以判刑,等他們一走,又能出來作威作福。
    但要是挖出了背地裏那些事,他就隻有死刑一條路。
    不僅僅是他兒子,他自己也要被革職判罪。
    張才厭惡兒子被老婆寵的囂張跋扈,但因為隻有一個兒子,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舍棄了,況且舍棄掉兒子,代價極大。
    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想對兒子下手。
    他嗤笑了聲:“如果賀夫人不願意要這個麵子,我們自然是不強求,但你也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秦家的下場我就不說了,賀家村在文庭縣這麽多年,手裏不幹淨的人也多的是,我作為縣長不能因為畏懼賀老將軍的威嚴,就包庇那些賀家人。”
    “如果縣長的口才多用來教育自己兒子,我想令公子也不會如此囂張跋扈。”
    張縣長笑容一僵。
    沈棠垂著眸思索了片刻,臉上掛上不愉和不耐煩的表情,算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張縣長的話確實有道理,我和我丈夫來林城,隻是想過來看看賀家村的人而已,並不想多管閑事。”
    張河心裏微鬆,女人果然更容易共情女人,秦芳和賀家村這兩張牌還是好用的。
    “既如此,那張河就多謝賀夫人了。”
    沈棠:“天太熱,我就不送了,東西你拿回去吧,我雖然同情秦芳,但我丈夫卻不是那麽好說話的,若是知道我收了縣長您的禮,隻怕以為我被這些東西動了心思呢。”
    張河心裏不放心,還想讓他們手下:“不過是些果酒而已,又不是什麽重禮,賀夫人何必客氣。”
    沈棠端坐在那沒動,淺褐色的眸子情緒淡淡:“雖是果酒,但也醉人,人一旦醉了就容易犯錯,我們一家子都不喝酒,還請張縣長拿走。”
    旁邊的秘書想著好不容易說動了這位賀夫人,可不能再惹怒對方,出聲勸了幾句:“縣長,不如先拿回去吧。”
    張河想了想,點頭同意,臨走之前客氣的問沈棠名字:“不知賀夫人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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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久之前見過一位首長,聽說過那位首長的事跡,傳聞行事果敢,性子嫉惡如仇,他總覺得沈棠眼睛有點像那位首長。
    “女子嫁人,冠以夫姓,張縣長既一開始不曾問我姓字,那之後叫我賀夫人就好。”
    沈棠心裏警惕著呢,詢問她的姓名肯定是想打聽她身世背景以此防備。
    這群人本來就防備著賀旭,她要是再把自己姓什麽說出來,張河萬一狗急跳牆,對之前人證下殺手毀其證據怎麽辦?
    說什麽不管閑事,那是不可能的。
    張才這人已經踩到了她的底線。
    她既然有能力除掉他,為何還要袖手旁觀?
    國家蛀蟲,就該除之而後快!
    沈棠隻是想先穩住這些人,之前她和小家夥對著老爺子一頓哭訴,老爺子肯定會查清楚裏麵的事,但這還不夠。
    那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張才做過這麽罪大惡極之事,原本隻是想告個狀,若是老爺子願意調查市委書記就更好了。
    如今,她要收集張才的罪證,幫助那些受害者去首都告狀。
    在林城撕開一個讓那些蛀蟲掉落的口子。
    張河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沈棠答應的太快了,連應付趕來的大隊長和其他公社領導的心情都沒有。
    “她該不會故意表麵答應,背後卻不跟那位賀師長說吧?”
    雖然他不覺得賀旭一個軍區的人,能夠在他們的地盤捅出簍子,甚至不顧自己對付秦芳和賀家村的人。
    但他畢竟沒有見過賀旭,一個女人說的話,未必就能夠代表大局。
    秘書:“那咱們要去見那位賀師長嗎?”
    “見肯定是要見的。”張河想了想,看到手裏的東西,幹脆道:“既然要見,那就現在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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