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血日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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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那七十二根牽屍繩是孟家的絕學。
    據說每一根裏麵都有一具屍體的筋脈,經過各種藥物煉製,又摻雜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形成。
    這玩意兒最擅長的就是纏繞僵屍,還能對亡魂勾魂奪魄。
    但牽屍繩的價值再高,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
    眼看金色的火焰順著繩子燒過來,孟老頭心疼的怪叫一聲,直接撒手丟掉牽屍繩。
    然後他一躍後退,提起手掌,對著我怒目而視:“小崽子!老子弄死你!”
    我正在那看的津津有味,尋思著孟老頭輸了後還敢不敢囂張。
    還真沒想到這家夥惱羞成怒之後,竟然轉頭對我動手。
    是了,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而我又連續抽了他的寶貝孫女兒四個耳光,打的臉頰腫起。
    他不恨張三墳,但一定特別恨我!
    所以他才連臉都不要了,非得要對我下手。
    我見他的手掌邊緣滿是老繭,這要是挨一下,輕則皮開肉綻,重則近端骨折。
    要是這老家夥下手再陰險一點,給我弄點暗傷出來也不稀奇。
    當下我也不慣著他,掄著誅魔刺就朝他手掌刺去。
    心說你就算巴掌再大,也得給你紮個對穿再說。
    這家夥老雖然老,但真當得起老當益壯這四個字。
    我的誅魔刺剛剛刺過去,就見他手腕一翻一轉,竟然順勢捏住了誅魔刺。
    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誅魔刺差點被他給奪了過去。
    恍惚之中,我聽到張三墳的怒吼聲,也聽到鐵穆等人的喝罵聲,顯然是他們見孟老頭對我下手,實在是太不地道了點。
    但我來不及多想,死死拽著誅魔刺,竟然被他硬生生拖著向前走了兩步。
    就是這兩步,已經讓我站在了孟老頭麵前。
    隻見他怒目圓睜,一隻手抓著誅魔刺,另一隻手卻提了起來,朝我腦門上當頭拍下。
    不甘示弱,提起左手也迎了上去。
    然後兩隻手掌當空一拍,我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巴掌拍在了鐵板上麵,手腕都差點給骨折了。
    但孟老頭也好受不到哪裏去,他畢竟年紀大了,耐力比不上我這種年輕人,一掌沒拍下來,忍不住騰騰的後退了兩步。
    他還想再往前對我下手,卻不想聽到幾聲狼嚎,原來是三隻狼精已經拔掉了身上的弩箭,嚎叫著朝孟老頭撲了過去。
    我見三隻狼精齜牙咧嘴,眼露凶光,竟然想要把孟老頭給活活咬死。
    當下我大驚失色,吼道:“別!別殺他!”
    話音剛落,就聽吭哧吭哧的幾聲,三隻狼精倒飛著掉進了湖裏。
    這時候我才醒悟過來,孟老頭是皖南一帶的驅魔大佬,就算沒了牽屍繩,也不是三隻狼精就能咬死的。
    反倒是狼精被打的拳拳到肉,若非皮粗肉厚,被這老頭當場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三隻狼精不會遊泳,在水裏咕嘟嘟的吐著泡泡。
    但很快就有人丟下了繩子,要拽著狼精上岸。
    我鬆了口氣,轉頭對孟老頭怒道:“老崽子!你還要點臉嗎?”
    說話間,我看見鐵穆等人已經慢慢的圍了過來,明顯是擔心孟老頭惱羞成怒之下暴起傷人。
    孟老頭朝四周掃了一眼,知道再想對我下手絕不可能。
    他雙眼滿是暴戾,然後指著我嘿嘿笑道:“何永恒!好!我記住你了!”
    我尼瑪。
    這家夥屬狗的吧?逮著我不放了是不是?
    我還沒說話,孟老頭又對鐵穆等人掃了一眼,壓抑著怒氣說:“隱秘局!好一個隱秘局!”
    “小夢!我們走!”
    他二話不說,拽著刁蠻女孩轉身就走。
    那刁蠻女孩還想發飆,但看見自己的爺爺滿臉猙獰,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又硬生生給咽進了肚子裏。
    她就算是再跋扈也弄清楚了現在的局麵。
    這裏不是那個能讓自己橫行霸道的皖南了。
    我看了老板一眼,意思是,就這樣讓這個老家夥離開?
    老板讀懂了我的意思,輕聲說道:“老何,見好就收,不要把瘋狗逼急了。”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孟老頭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好幾個兄弟,也有幾十個弟子。
    旗下不知道有多少公司企業,也不知道養了多少混混打手之類的。
    雖然我們不怕,但逼急了對方,給你玩陰的也讓人防不勝防。
    反正這次孟老頭丟臉丟大了,要知道周圍不但有三位分局長,還有其餘來自山南海北的驅魔高手們。
    這對好麵子的孟家來說,還不如殺了他們來的幹脆。
    我轉頭看去,發現三隻狼精慘兮兮的被人用繩子拽了上來,正趴在太陽底下,用舌頭舔舐自己的傷口。
    發現我在看他們,狼精老大立刻抖擻了精神,說:“何永恒,你以為我們打不過那糟老頭子?”
    “哼!我們那是故意被那糟老頭子打進湖水。你知道的,我們可是好幾年沒洗澡了。”
    狼精老三有氣無力,但依舊嘴硬:“沒錯,我們就是故意下湖洗澡的。聰明的狼精怎麽可能打不過愚蠢的老頭子?”
    狼精老二倒是沒說話,主要是光顧著去舔屁股上的傷口了。
    得虧現在還是狼頭,不然的話這場麵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我翻了個白眼,還能嘴硬為自己辯解,說明還死不了。
    鐵穆帶人走過來,苦笑道:“張三,人們都說你是惹事精,這話還真沒錯。”
    “走哪裏都會得罪人。”
    張三墳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鐵叔,江湖不就是這樣嗎?”
    “而且孟家在皖南一帶作威作福已經習慣了,要是再不敲打敲打,保不齊就是又一個餘不順。”
    鐵穆說:“得,這事自然有胡老先生去做,輪不到我們。”
    “你小心點孟家的報複就行。”
    張三墳笑了笑,正要說話,忽然間愣了一下,猛地轉頭朝遠處看去。
    被他的動作所吸引,大家都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去看,包括我也在內。
    然後我看見了讓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西方的半邊天空,好像被鮮血給染紅了一樣!
    現在正是傍晚五點多鍾,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但所謂的殘陽如血,真的就是一句誇張的比喻。
    可我現在看去,那一輪夕陽真的成了大紅色,周圍還有一片血色雲層,正在急速的朝周圍擴張。
    雲層越往外擴張,顏色就越淡,可即便如此,西方的半邊天空幾乎都成了暗紅色。
    那個時候,我腦子裏來來回回的隻有七個字:血日遮天,妖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