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仍在繼續。
    我也在默默計算著時間。
    自從阿凡提被關進來之後，大概兩天後，一隊身穿黑色鎧甲的勇士衝了過來。
    他們驅散了所有留在這裏的守衛，推走了阿凡提和奧德彪的囚車。
    方圓幾十米內，隻留下了一個熊熊燃燒的巨大火堆。
    火堆裏麵，屍頭蠻的腦袋正燃的通紅，旺盛。
    火光照的周圍一片雪亮，偏偏卻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來。
    我平靜的坐在囚車裏麵，身上的黑鐵鐐銬纏在我全身。
    在外人看來，我就是一個被傷了靈魂，被囚禁了身體的階下囚。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逃的出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道人影已經站在了囚車外麵。
    我抬頭看去，神色譏諷。
    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袍，麵色威嚴，但雙眼之中卻沒有任何神色。
    這就是在短時間內統一了盤部落和古部落的盤古神王，也是一位來自神域的舊神。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雙方都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麵無表情的說；“何永恒，你想回到人間嗎？盤古部落可以幫你。”
    裝！還裝！
    覺得我沒看出你是舊神是不是？
    聖城一戰距現在已經半年多了，老子的大名就便是克蘇魯聽到了都得顫抖，就不信你這個不知名的家夥不認識！
    我笑著說：“我既然能來，怎麽回去就不勞你們操心。”
    他嘴角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一個笑的表情。
    他淡淡的說：“你回不去。當年張無忍都無法做到的事，你以為你能做到？”
    這句話說出來我心中的確是咯噔了一下。
    按理來說，張無忍如此人物，如果離開了葬神淵，必定會回到陽世。
    以他的能耐，不可能到現在都默默無聞。
    可中土世界從來沒聽說過張無忍這個名字，甚至連隱秘局都沒有說過。
    難道他真的死在了地下世界，以至於到現在都默默無聞？
    盤古大神繼續說道：“知道屍頭蠻的來曆嗎？”
    我沉默不語。
    這玩意兒我的確不知道。
    盤古大神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昔日混沌初開，天下萬物都有機會走到極致。其中代表舊神的偉大克蘇魯，代表人類的盤古，代表亡魂的鬼之祖華表桂，代表妖族的三足金烏，以及代表精神信仰的上帝。”
    “天下有三千大道，每一條都能走到極致。其中人死之後所留下的屍體，也是一條大道。”
    “屍之祖，就是在屍族的道路上走到了極致的人。他同時具備屍仙和屍魔的兩種正反狀態，也具備不斷增殖自身的細胞分裂狀態。”
    “隻可惜啊，屍族跟人族有過戰爭，而且神魂被鎮壓，屍體被四分五裂，埋於世界各地，從此之後，屍族就再也沒有走到極致的領袖了。”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走到極致？
    什麽算是走到極致？
    想到這，我就忍不住問道：“走到極致，是神級？”
    盤古神王哈哈大笑：“神級？”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神！”
    “按照人類的理解，神是無所不能的，可以憑空造物，可以無處不在，可以飛天遁地，能大能小。現在的神級，有幾個能做到？”
    我沉默了。
    按照他對神級的理解，好像現在所知道的神都無法做到他所說的。
    我見過的強者算是不少了。
    其中最厲害的當屬天空之城的上帝。
    老實說，別看我跟上帝鬥了半年，可上帝長什麽樣，是男是女，是什麽生命形態，我還真一點都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的靈魂強度浩瀚如海，無窮無盡，似乎永遠都沒有枯竭的時候。
    當下我又問：“聽聞神級之後還有層次，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境界？”
    盤古神王冷漠的說道：“這不是你能知道的問題，你隻需要知道，當初屍之祖就是這樣一位存在！”
    “隻可惜他屍魂被鎮，三屍被斬，就連鮮血都撒遍世界。”
    “但屍之祖本就是走到了極致的人，雖然被斬卻三屍，但細胞增殖，無窮無盡，最終墜落葬神淵，化作無數屍頭蠻。”
    “人間的來客，你想離開這個世界，就必須要殺死所有的屍頭蠻。”
    “我們可以合作！”
    我頓時恍然大悟。
    這貨說這麽多廢話，原來就是為了讓我幫忙對付屍頭蠻啊。
    不過這屍頭蠻的來曆也挺奇怪，屍之祖的增殖細胞？
    像這樣的增殖細胞其實在科學界也不是沒有過。
    大名鼎鼎的海拉細胞，也就是癌細胞的一種，就能無線增殖。
    理論上來說，隻要營養物質足夠，海拉細胞就能無限繁殖，絕不會出現衰老現象。
    說起來屍頭蠻跟海拉細胞還是挺像的，隻不過海拉細胞增殖出來的隻不過是一團無意識的肉塊。
    而屍之祖的細胞卻能化作屍頭蠻，自己到處找吃的。
    我笑著說：“首先，我並不認為盤古部落能徹底清理掉屍頭蠻。”
    “其次，跟你合作，我能有什麽好處？”
    盤古神王認真的說：“這裏的磁場波動異常，你是人間的人，留在這裏的時間越長，靈魂同化就會越來越嚴重。”
    “到時候你就跟我們一模一樣，實力越來越弱！”
    “不然的話，你以為當年張無忍為什麽會選擇離開，選擇放棄？”
    我心中暗暗冷笑。
    若是換成普通人還真就有可能擔心這個問題，可我需要擔心嗎？
    這裏的磁場波動對我根本就沒有影響。
    換句話說，隻要我願意，我留在這裏多久都沒問題。
    但我認真的想了想，又歪著頭問：“盤古部落實力不夠！跟你合作危險性太大！”
    盤古神王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不，不，我們的實力足夠！”
    “像我這樣的強者，還有九位！”
    “隻不過他們目前不曾抵達戰場而已！隻要抵達戰場，再加上你的話，清剿屍頭蠻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我心中狂震。
    這家夥終於說實話了！
    他說的九個強者，必定不是盤古部落的人，而是舊神！
    雖然我不知道舊神為什麽能夠抗衡這裏的磁場波動，但舊神底蘊深厚，指不定藏著什麽了不起的手段。
    他們或許找到了抗衡葬神淵磁場的方法。
    但同樣，他們在這裏絕對無法發揮出神級的實力！
    或許是a級，更或許是b級。
    否則的話根本就用不上我幫忙。
    我雙眼盯著盤古神王，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沒問題！我們合作！”
    合作？合作你個de
    ！
    等另外九個舊神到了，想辦法坑他們一把！
    就算弄不死你們也得讓他們脫一層皮！
    舊神死的越多，中土未來的敵人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