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為天女獸經曆身心鍛煉而鼓掌祝賀，卻沒有得到天女獸的回應。
    不，其實沉默也是一種回應。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那是為接下來的狂風驟雨積蓄能量。
    下一刻，這股能量就爆發了。
    “你混蛋！”
    前二十四小時裏的身體疲憊不算什麽，後二十四小時的精神折磨產生的憤怒、懊悔、急躁、悲憤、舒適等各種感覺、心情交織在一起。
    天女獸都快瘋了。
    莫思接住天女獸的拳頭，意味深長地說道：“隻有經過‘刀斬肉身、心斬靈魂’的磨練，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天女獸看著自己發出的憤怒直拳被輕易接住，又聽到莫思這番話，氣得笑出聲來：“什麽變成強者，還不是打不過你。”
    莫思微笑道：“因為我是更強者，比你強一點點。”
    “……”天女獸無語凝噎。
    真的隻是強一點點嗎？
    天女獸對此表示懷疑，之前的二十四小時戰鬥裏，莫思全程臉不紅氣不喘，甚至時不時給她力量。
    這種程度，絕對不是強一點點！
    就在這時，哥布林獸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叫道：“大姐，我們發現了一個公館。”
    莫思問道：“哦，有澡堂嗎？”
    “有啊。”哥布林獸點了點頭。
    莫思聞言一笑，拉起天女獸的手腕：“走吧，我們去泡個澡。”
    天女獸沒法反抗莫思的力量，隻能聽之任之地被拉到一處公館前。
    莫思凝神感應了一下，這公館裏沒有異常氣息，進去一看，雖然有不少灰塵，但設施完備。
    在這荒郊野嶺般的地方卻有一個公館，若是在人類世界，這種情況完全不合理，甚至可以是恐怖片的開局。
    然而，這是數碼世界。
    數碼世界的雨林裏可以有自動販賣機，沙灘旁可以有電話亭，沙漠裏可以有電線杆，那麽荒原上裏多個公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莫思拉著天女獸走進女澡堂。
    “這又是什麽修煉？”天女獸神經緊繃，“該不會是想讓我先放鬆，然後來個忽然襲擊？”
    “不錯的建議，可現在是真正的放鬆時刻。”莫思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除身上的裝備戰衣。
    天女獸見此情形，才知道是真的放鬆，不過她沒有學著莫思那樣脫衣，而是變成迪路獸。
    莫思提議道：“保持天女獸的狀態，將其當成常態，這樣的話就能修煉出全功率。”
    迪路獸身體緊繃，說道：“修煉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莫思說道：“修煉是永無止境的，日常生活也是一種修煉，嗯，就是這樣，快點變成天女獸，幫我搓背。”
    如果隻是迪路獸，那就不有趣了。
    “……後麵那句才是真正目的吧。”迪路獸眼角一抽，不過還是凝神釋放出能量，進化成天女獸的姿態。
    隨即也開始解除裝備戰衣，片刻之後，除了背後的八片翅膀，便與尋常人類女子沒什麽區別了。
    就是身高略高了一些。
    “你有一顆淚痣欸。”莫思的目光自下而上，最終落在天女獸的左眼眼角，那裏有個小黑點。
    天女獸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確實有個淚痣，然後看向莫思，那張與自己頗為相似的臉蛋上，卻沒有淚痣。
    “這……意味著我來自黑暗嗎？”天女獸輕撫著淚痣的位置。
    “隻是個體差異而已，別胡思亂想了，坐下來吧，我給你擦背。”莫思拉了兩條凳子過來。
    “不是我給你擦背嗎？”天女獸下意識有些警惕。
    莫思反問：“你有這方麵的經驗嗎？”
    天女獸默然。
    莫思微笑道：“坐吧。”
    天女獸隻好坐下，背對著莫思。
    莫思拿起一塊毛巾，沾水和沐浴露之後，輕柔地貼在天女獸背後，在翅膀根部之間打轉，揉搓出潔白的泡沫。
    在澡堂的水汽裏，天女獸逐漸放鬆心神，說道：“謝謝你，前輩。”
    莫思動作一頓，微笑道：“我們互相都有收獲，你得到鍛煉，我也很盡興。”
    天女獸沉默片刻，幹笑道：“前輩之前說的話，果然隻是對我施加心理壓力的方法吧。”
    莫思說道：“也不全是。”
    “哪個是真的？”天女獸心中一緊，不會是嘉兒那一句吧，唯獨這個絕對不可以。
    莫思說道：“想把你變成藏品的那句。”
    天女獸訕笑一聲，也沒當真，隻覺得這又是開玩笑。
    片刻之後，天女獸紅著臉說道：“前輩，你不是說隻是搓背嗎？”
    雙手都越過腋下了啊喂！
    莫思說道：“這裏也需要清潔。”
    天女獸說道：“這裏……我自己就可以了，前輩，接下來到我幫你搓背了。”
    莫思隻好收回手，轉身背對天女獸，一邊接受搓澡，一邊說道：“先前給你造成了不小的精神折磨，其實我的內心也不好受，作為道歉，你也來對我做同樣的事吧。”
    天女獸輕笑道：“我不會客氣的。”
    迪路獸從小跟著一群黑暗數碼獸，黑暗的世界裏可沒有禮貌和謙讓，隻有果決和搶奪。
    如今就算進化到天女獸，性格可不會輕易改變。
    如法炮製地給前輩搓完背部，放下毛巾，然後她那雙沾著泡沫的手也學著前輩剛才的做法，穿過前輩的腋下。
    抓住前輩的大腿……
    接著，澡堂裏響起抑揚頓挫的響動，如泣如訴。
    天女獸沉吟片刻，說道：“前輩，你好像樂在其中。”
    莫思躺在天女獸懷裏，也不遮遮掩掩，而是直截了當地答道：“的而且確。”
    天女獸見她如此直接，反倒是不知所措。
    接著無奈一歎，說道：“前輩，難道你是變態？”
    數碼世界的變態數碼獸不在少數，比如各種以大便作為攻擊手段的數碼獸——鼻涕獸、大便獸、亞伯獸等等。
    她對這類雜魚數碼獸並不陌生，雖然是不同的方向，但都是變態。
    而現在，躺在自己懷裏的這位前輩，則是另一個方向的變態。
    作為同類，不僅是外表，連性格都有巨大差異。
    這一點讓天女獸大開眼界。
    莫思輕笑道：“你太狹隘了，天女獸。”
    ——所以沒否認變態這一點嗎？
    天女獸腹誹一聲，然後問道：“怎麽說？”
    莫思說道：“有人曾經說過：一個勇士，也戰鬥，也休息，也飲食，當然也會星交……對了，你應該不懂最後那個詞的含義吧。”
    “確實不懂。”天女獸道。
    數碼獸的繁衍方式與人類世界的生物不一樣，因此沒有這方麵的需求，自然也就沒有這方麵的研究。
    莫思微微一笑，說道：“讓我這個前輩來教你吧。”
    天女獸表示拒絕：“我想還是不用了。”
    雖然不懂，但還是能猜測一二。
    “這樣麽，真遺憾。”
    莫思讓天女獸去接一盆水，把她們身上的泡沫衝洗掉，又讓天女獸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自己，走進浴池裏。
    天女獸依言照做，垂眸看著前輩的表情，總感覺前輩在享受著某種她所不知道的快樂。
    但這個快樂估計涉及到了那個詞，還是不要了解吧。
    走進浴池，被溫水包圍，懷裏摟著一個前輩，因為身形比自己小一些，天女獸感覺前輩就像妹妹一樣。
    如果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啊。
    天女獸這麽想著，展開雙手靠在浴池邊緣，經曆四十八小時的嚴酷修煉後，終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接下來，就要去找吸血魔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