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哭的好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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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答應南行,不僅給糧還給錢?
    竟有這般好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每家每戶,能發多少銀錢?
    一位年邁的老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從人群中探出頭來。
    左右,他也一把年紀。
    死了便罷,旁人不敢問得問題。
    他來問!
    隻為了子孫後輩們,能多一線生機。
    “敢問陛下,那錢糧如何發放?可有標準?”
    這一句話,可謂是問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自然是有。”
    蕭玉祁話音一落,賀延之當即打開一卷嶄新的告示。
    貼於太守府的大門外。
    “十歲以下孩童,五十歲以上老者,身有殘疾者,每人可領白銀三兩,其餘人等,一人可領白銀二兩,凡領得銀錢出城之人,可得清水一瓶,口糧一份,足以支撐你們到下一座城池,再行補給。”
    這已然算是優待了!
    對於他們這等卑賤貧民,何時被那些權貴當做人來看待過?
    蕭玉祁此番舉動,拉攏的,便是那些貧民之心。
    世家大族手中握的權利太久,以至於,一個個的,野心膨脹。
    真的以為,整個天虞王朝,都由他們說了算一般。
    既然已經爛到了骨子裏,那便幹脆,不破不立。
    置之死地而後生!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
    自發地以村為單位,聚在一起商量此事。
    根據昨天蘇見月從手機上查到的內容來看,這場災情,並不會那麽輕易的結束。
    若是星星之火,也能燎原,蕭玉祁想,這些得他恩惠之人,不要變成反手砍向他的刀。
    想要他們,變成燎原之火。
    徹底燒毀隱匿於輝煌底下的腐朽。
    “接下來的事情,便暫由你來處理。”
    賀延之俯首領命。
    左鷹跟著蕭玉祁進了屋。
    “許年華依舊什麽都沒說?”
    司徒朗被郎中用湯藥吊著性命。
    那些護送司徒朗的死士全部喪命。
    司徒朗那邊,唯一留下的活口,便隻有許年華和周優。
    左鷹搖頭。
    “屬下看他神思恍惚,將他重新關進柴房,由專人看守,將他的一舉一動,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並未發現異樣。”
    蕭玉祁看見桌子上新送來的一大摞公文,沉聲道:“將他與周優關在隔壁,狗咬狗,總能吐出些要緊的事情來。”
    “是。”
    左鷹領命,退出去辦差。
    蕭玉祁拿起公文,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天樞暗訪的可用之人。
    占自行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飽讀詩書,於務農幹活兒一途,確實不行,可胸有溝壑,心懷大善。
    若能成為為民之官,應當是一個好官。
    公文上,暗訪出來的人,每個人的家世背景,為人處世,性格優缺全部列舉得一清二楚。
    蕭玉祁心中盤算漸明。
    算算時間,北境的消息,應當已經傳入建安城了吧?
    皇叔的情況還未好轉,依舊昏迷,母後那邊,一顆心都懸在了皇叔身上,根本無心過問朝事。
    魏相身體未愈,已然閉門謝客數日。
    臨走之前,他已向破軍交代了後續事宜。
    段承之留在建安城內,主持大局,忠勇侯與定國公輔之。
    出不了大亂子。
    如今北境這般混亂,他手中無良將可用,倒是試行科舉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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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陛下,不好了陛下!”
    昨夜幫著抱了蘇見月平衡車的那名士兵急匆匆地過來。
    急得跳腳,卻被門口看守的士兵們攔住。
    “發生何事,你好生啟奏,冒冒失失,像個什麽樣子?”
    今天剛好是自家哥哥當值,王大誌唰地一下,站了一個標準的軍姿。
    “是,王統領,屬下知錯。”
    “外麵何人喧嘩?”
    王大軍瞪了一眼自家弟弟,轉身進去稟報。
    沒等一會兒,他轉身出來,對著王大誌一個示意。
    王大誌當即小跑進去。
    王大軍無奈扶額。
    他這個弟弟啊,能不能長點兒心哦?
    王大誌一進屋,就跪在蕭玉祁的桌案前,連叩了三個響頭。
    “陛下,陳軍長他……他上吊了,嗚嗚嗚!”
    蕭玉祁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方才想明白,王大誌口中的陳軍長是誰。
    “你說的是陳剛?”
    王大誌道:“沒錯就是陳剛,他在屋內懸梁自盡,恰巧壓斷了房梁,一死不成,還想再死,到現在還要死要活的鬧著,屬下實在是沒轍了,鬥膽來請陛下前去,救他一命!”
    “……”
    “他何故自盡,你可知曉?”
    “這……”
    王大誌有點兒不敢說。
    “講!”
    驟然低沉的聲線,讓王大誌一個哆嗦,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一肚子的話,盡數抖了出來。
    在聽到那句“觀音大士將淨瓶中的楊柳枝,輕輕那麽一甩,陳軍長就不能說話了”的時候,眉心驟然一跳。
    他倒是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陳軍長覺得,自己冒犯了觀音大士,應當以死謝罪,故而一心求死,屬下等根本攔不住他。”
    蕭玉祁扶額,“將他傳過來。”
    得了話,王大誌謝恩之後,屁顛屁顛地過去喊人。
    陳剛哭得好大聲,誰跟他似的,上個吊,房梁斷了。
    抹個脖子,刀卷刃了。
    想要撞牆,又被這群兵蛋子給抱得死死的。
    想死都死不成,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人生的壯實,力氣又大。
    一群人硬生生地拖著他,把他的衣服都拉掉了半邊,才勉強攔住他想要撞牆的決心。
    王大誌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因為太過於著急,進門時,差點被門檻絆倒。
    還好他手疾眼快,扶住了門框,才勉強站穩。
    “不……不用死了,陛下傳召,請陳軍長前去議事。”
    陳剛剛剛鉚足的力氣,瞬間泄了個幹淨。
    眾人紛紛住了手。
    陳剛的衣服半邊衣服,已然破得不成樣子。
    不知是誰默默地把掉下來的破布條子往上麵蓋了蓋,企圖遮住他白皙的肩胛骨。
    “你去稟報陛下了?”
    陳剛大驚失色。
    剛才跟著一群兵蛋子拉扯得厲害,他都沒有注意,這個王大誌竟然悄悄的跑出去通風報信。
    “你虎啊?這是什麽很光榮的事情嗎?你還去稟報陛下,我要被你害死了!”
    王大誌縮了縮脖子。
    “你不是本來也沒打算活麽?”
    陳剛:“……”
    這……
    這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