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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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我的右邊,恰好在你的左邊!”
    “哦!”
    蘇見月恍然大悟。
    見她沒有再繼續追問的意思,蕭玉祁這才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換好了新的四件套。
    蘇見月抱著換下來的四件套下了樓。
    確定她真的下去了,蕭玉祁這才逃也是的,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寢臥。
    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完了!
    真的。
    蕭玉祁甫一回房。
    便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他隨即端坐起身,隨手扯過一件外袍套上。
    對著銅鏡,將略顯淩亂的頭發捋了捋,才沉聲道:“進!”
    進來的人,仍是左鷹。
    他根本就沒敢抬頭
    “陛下,許年華那邊,招供了!”
    蕭玉祁扯過腰帶,係好。
    隨即,又穿好了鹿皮靴。
    “將他的供詞呈上來。”
    “啟稟陛下,並無供詞,許年華說,有些話,他想與陛下單獨說!”
    蕭玉祁整理衣衫的手一頓。
    看了看天色。
    “宣!”
    司徒朗從前專門議事用的廂房,成了蕭玉祁如今宣人議事的地方。
    他一身玄色龍袍,正襟危坐於主位之上。
    許年華跪在地上,雙手雙腳皆帶著鐐銬,狼狽至極。
    “想明白了?”
    蕭玉祁不緊不慢的問著。
    像是對他即將宣之於口的事情,沒有半分好奇。
    許年華慘敗一笑。
    “由得我想不明白麽?”
    從蕭玉祁決定,要將血淋淋的現實,毫無保留的撕開在他的麵前的那一刻起。
    蕭玉祁就預料到了,他遲早會說的。
    不論是為了許家上下一兩百口人,還為了他這些年,認賊作父,識人不清蹉跎過的歲月。
    那些枷鎖,比桎梏住他的手腳鐐銬更加沉重。
    他若不將那群人的秘密宣之於口,即便死了,他都無顏去陰司地獄,麵見許家的列祖列宗。
    “從我見薛良奇的第一麵起,司徒朗便已經成了薛良奇,所以,這麽多年,我從沒有發現過他的身份。”
    許年華娓娓道來。
    這就說明,真正的薛良奇,很有可能,早在從皇宮領旨出來的那一刻,便被司徒朗有預謀的殺害,並且成功的頂替了他的身份。
    那個時候,太子病逝。
    宮裏宮外,亂成一團。
    想要悄無聲息的偷梁換柱,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原來,這場局,早在所有人都不曾意識到的時候,便悄然展開。
    直到現在,長成了參天毒株。
    “第一次發現,他與冒兒山那邊有聯係,是在我隨他來到涇縣的第二年,我當初,並不知道,為何他會在一眾隨從中,偏生挑中了我,去替他向冒兒山傳信,現在,我全都明白了!”
    司徒朗是在以另一種方式收買他。
    他貪心不足蛇吞象。
    在設計害死許家滿門之後,還企圖他這個許家僅存於世的唯一血脈,最後一絲的價值榨幹。
    “他為的,不過是我許家那一枚密不外傳的神藥!”
    許家世代為醫。
    世人都傳,許家有一顆家傳的神藥,可活死人,肉白骨。
    便是已經死透了的人,一顆下去,也能從閻王手中,搶回性命。
    再在生死簿上多添十年光陰。
    但是,從未有人見過那藥適合模樣,究竟是真是假!
    司徒朗在賭。
    賭許家真的有那顆神藥。
    所以,他借著太子之事,威脅許大人,交出秘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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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人寧死不屈,這才有了許家的災禍。
    那時的太子,必須死。
    許年華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消化完這樣的事實。
    雖然,很難以接受。
    可他卻不得不接受。
    那個於他而言,亦師亦父之人,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很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許年華苦笑一聲。
    “許家根本就沒有那個勞什子的秘藥,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於常人來說,許家也曾是多少人家望塵莫及的醫學大家。
    然,在那些善於謀算,工於心計,真正的世家大族來說。
    捏死許家,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般簡單。
    “事已至此,我便將我所知道的事情,盡數告訴於你,若你真能替我報仇雪恨,那麽,九泉之下,我也能有臉麵,去見一見我的父親,與許家的列祖列宗!”
    許年華朝著蕭玉祁重重一拜。
    還未起身,便聽見噗嗤一聲。
    一支淬毒的冷箭,毫無預兆地穿透他的後背。
    徹底阻斷了他所有的未出之言。
    “誰?”
    “來人,抓刺客!”
    門外一陣兵荒馬亂。
    蕭玉祁眉頭皺緊。
    他看著許年華跪地參拜的動作。
    白色的長衫後背,黑色的血液汩汩滲出。
    可他的手,卻緊緊地抓住長袍的衣角。
    蕭玉祁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先是探了探許年華的鼻息。
    確定他完全沒了呼吸。
    之後,才試探性地,拉起了他長袍的衣擺。
    繡滿了翠竹的衣擺,似乎有夾層!
    蕭玉祁將衣擺剪開。
    果然內有乾坤。
    一塊帛書包裹其中。
    打開,卻一個字的沒有。
    蕭玉祁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將帛書放在了燭台上烤。
    果然。
    漆黑的字跡,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
    不一會兒,左鷹帶來了一名偽裝成他們這邊士兵的刺客。
    那刺客的下巴被左鷹利落地卸掉,取出了藏在牙齒上麵的毒藥。
    刺客求死不能,嚇得麵色慘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冒兒山那邊的人?”
    在他們進來之前,蕭玉祁便將那塊絹帛塞進了自己的胸口藏好。
    等人進來,他一雙清冷的眸子,才淡淡的睨了一眼跪在下麵的人。
    許年華的屍體還躺在地上,就在那位刺客的身邊。
    “不說,也沒關係!”
    蕭玉祁十分好脾氣的說道:“左鷹,搜身。”
    不一會兒,左鷹便將那人渾身上下搜了個遍。
    最終,除了藏在腕上的袖箭之外,什麽也沒有找到。
    蕭玉祁打量著袖箭。
    全都是由精鐵打造,這鍛造水平,與秦仲那邊,不相上下。
    箭尖處泛著寒光,很明顯,是淬了極其烈性的毒藥。
    有錢,又有這般精良的兵器。
    蕭玉祁問道:“你們那,總共有多少兵馬?”
    那人不說話。
    蕭玉祁又問:“你說,寡人截斷了冒兒山周圍所有的出入口,在缺水斷糧的情況下,你們的人,能夠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