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有媽生沒媽教

字數:8518   加入書籤

A+A-




    天才一秒記住【思兔閱讀】地址:sto.ist
    然。
    一想起蘇見月那副財迷的模樣。
    蕭玉祁有些拿不準。
    搞不好,月兒還真缺這三瓜兩棗。
    有些頭痛。
    蕭玉祁又看了一眼跟在文景蘭身邊的男人。
    視線落在他手中拿著的包上,那裏麵裝著的,都是銀票?
    這般小的包,看起來癟癟的,這裏麵,能裝幾張銀票?
    他嗤之以鼻。
    “夫人的意思是,您今日來,是給月兒送錢的?”
    “啊?”
    文景蘭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還沉浸在悲傷與愧疚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蕭玉祁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夫人是想用這錢,買到月兒的諒解?”
    蕭玉祁這麽一問。
    文景蘭才反應過來。
    連忙答道:“並不是,我隻是想要彌補月月,沒有奢求她的原諒。”
    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大堆肺腑之言。
    可蕭玉祁卻沒有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他適時地“哦”了一聲,抽出律師手裏的公文包。
    漫不經心地應道:“既如此,東西我便替月兒收下,夫人請回吧!”
    隨即。
    砰的一聲。
    院門緊閉。
    隔著柵欄。
    文景蘭跟律師麵麵相覷。
    “他……就這麽走了?”
    文景蘭指著蕭玉祁的背影。
    眼淚還卡在眼眶,將落未落。
    一時間,竟不知自己究竟還該不該繼續哭下去。
    “我的包!”
    律師難以置信地指著蕭玉祁的背影問道:“夫人,他就這麽走了?那裏麵的合同,還得雙方簽字,再拿到公證處公證才有效啊!”
    那人就那麽拿上去,跟白紙有什麽區別?
    他還白搭進去一個包!
    上一次,他這麽無語的時候,還是上一次……
    “誒,不對!”
    律師一拍腦門。
    “夫人,您跟先生的離婚協議書還在那個包裏麵呢!”
    ……
    蕭玉祁上了樓。
    蘇見月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我方才,表現如何?”
    蕭玉祁兩步上前,問道。
    蘇見月連忙將手機屏幕一關。
    “我……我又沒下去,我怎麽知道你表現得怎麽樣?”
    蕭玉祁坐在床邊的粉色地毯上。
    “監控,是吧?”
    他抬頭,對上蘇見月的視線。
    “我知你家裏有那玩意兒,方才的場景,你定然是看見了的!”
    蘇見月一個女子,獨居一所。
    有監控,更加安全。
    蕭玉祁將黑色的公文包,獻寶似的塞到了蘇見月的懷中。
    “快打開看看,他們給你多少銀錢?”
    蘇見月拉開公文包的拉鏈。
    裏麵隻有一疊白花花的a4紙。
    蕭玉祁湊過去看。
    看出了一頭的問號。
    “這是……你們如今的銀票?”
    他抽出一張,卻沒想帶出了一本。
    “你們這裏的銀票,怎的跟書一樣?白紙黑字還裝訂在一起?”
    蘇見月側頭一看。
    《資產分配協議書》。
    包裏麵還有一本離婚協議書和一份股權轉讓書。
    蘇見月從蕭玉祁的手裏接過那份裝訂好的文件。
    將東西放進公文包。
    又把包重新交到了蕭玉祁的手裏。
    “這不是錢。”
    “不是錢?”
    蕭玉祁看著手裏的包,眉頭一皺。
    “那拿來作甚?”
    蘇見月被他這句話逗笑了。
    “她的意思是,她要與她的夫君和離,和離之前,她決定要將她所有的財產都轉移給我,這些便是轉讓用的文書。”
    “所以,離婚是和離的意思?”
    這麽一說,蕭玉祁就明白了。
    “若是官府文書,需簽字畫押之後,再去官府公證,登記造冊,存檔備用,方才生效。”
    “沒錯,就是這樣。”
    蕭玉祁想起方才自己那傻乎乎的模樣。
    他怎麽會以為包裏麵裝的都是銀票,還企圖月兒會誇他?
    蕭玉祁懊惱地閉上了眼睛。
    “看樣子,我這是辦了一件蠢事!”
    蘇見月彎腰,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沒有,不蠢。”
    她笑道:“我本來是不想要這些的,但是現在,我決定,要。”
    蘇見月不知道。
    臉頰被她那雙纖軟的手捧著,蕭玉祁無比享受。
    幹脆加了些重量,將臉頰貼在蘇見月的掌心。
    “為何又改了主意?”
    蘇見月鬆開了手,嗔了他一眼。
    隨即,將雙手收回,攥著被角。
    “我可以和人過不去,但是不能跟錢過不去,你說是吧?”
    天才一秒記住【思兔閱讀】地址:sto.ist
    蕭玉祁挑眉,“嗯,言之有理。”
    “所以!”
    蘇見月挪著屁股下了床。
    “我決定了,下樓去簽合同。”
    “你慢點兒!”
    蕭玉祁連忙抬手扶著。
    蘇見月被蕭玉祁抱著下了樓。
    他闊步下樓,將蘇見月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又給她拿來一件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才轉身去開門。
    文景蘭跟律師還沒離開。
    見門打開。
    文景蘭含淚的眸子,滿懷希冀地抬起。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位蕭先生。
    聽說,他來自雲城所有豪門望族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撼動分毫的家族。
    文景蘭好歹當了這麽多年的豪門闊太。
    自認見過的好東西不少。
    但這個男人穿戴的行頭,竟讓她難以估價。
    上一次在父親的壽宴上是這樣。
    這次亦是。
    “蕭先生,可是月月有話要跟我說?”
    她明明是長輩。
    卻不敢在眼前這位後生身上充長輩。
    “月兒請夫人進去。”
    蕭玉祁移開身子,青石磚路在路燈下,顯得格外的有意境。
    文景蘭穿著一身秋冬新款的頂奢套裝,光是那件米色的過膝大衣,就價值二十多萬。
    蘇見月看著這個優雅的女人,一步一步地進入她的領地。
    不論何時,她看起來,都是這麽的高貴優雅。
    歲月從不苛待美人。
    尤其是像文景蘭這樣,最頂級的美人。
    蘇雲天雖然是一名重利的商人。
    可他對文景蘭,卻是極好的。
    一個男人,能將自己身邊的女人,養成嬌貴的金絲雀,作為丈夫。
    沒有人比蘇雲天更加合格。
    文景蘭一步一步,走得格外拘謹。
    恍惚間,蘇見月好像看見了,她第一次進入蘇公館的時候。
    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孩子,見過最豪華的地方,就是養母工作的酒店。
    可蘇家,三步一景,五步一畫,那頗為講究的室內格局,和精心設計的軟裝內設,給了一個從未見過世麵的孩子多大的震撼。
    沒有人能懂。
    她像是一個誤入仙境的乞丐。
    一雙洗得泛白的回力鞋明明十分幹淨。
    可她卻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弄髒了鋪在大理石地麵上,昂貴的歐式地毯。
    她還記得蘇禹琛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你杵在這裏幹嘛?這張地毯五十萬,把地毯踩髒了,你賠得起嗎?”
    現在再看文景蘭的模樣,蘇見月的內心,毫無波瀾。
    “我這裏沒有五十萬一張的地毯,也沒有一百萬一套的沙發,你不需要這麽謹慎,弄壞了東西,我也不會讓你賠。”
    文景蘭麵色一白。
    “月月,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蘇見月很平和的微笑。
    “蘇太太,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為什麽要向我道歉呢?”
    公文包被蘇見月放在了最顯眼的茶幾。
    蘇見月發現,自己已經能夠很平靜的麵對文景蘭。
    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文景蘭無措地站在客廳中央。
    蘇見月同意她進門的喜悅被一瞬間衝淡。
    “夫人請坐。”
    蘇見月指了指邊上的沙發。
    “抱歉啊,我這個人,有媽生沒媽教,不懂什麽待客之道,蘇太太見諒!”
    話語轉成刀子。
    字字句句,都精準地紮進了文景蘭的心髒。
    “月月,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跟媽媽說話?”
    她說著,眼淚又刷刷地落下。
    “蘇太太今天來這,如果隻會對著我哭,那麽請你離開,我可能沒有這個耐心,去看著你哭。”
    蘇見月依舊在笑。
    眼底清楚地透出冷漠。
    沒有一絲溫度。
    文景蘭生怕惹了蘇見月厭惡,急忙背過身去。
    良久。
    她才調整好情緒。
    轉頭,蒼白的臉上,淡粉色的唇瓣艱難地勾了勾。
    “我今天來,是想要把我名下所有的資產,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
    文景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壓抑著哭腔。
    “我……”
    她哽咽,“我決定跟你父親離婚,這可能,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算是我這麽多年來,虧欠你的補償。”
    律師在她的示意下,打開公文包,將裏麵的資料一一拿出,展開在白色的茶幾上。
    蘇見月看都沒看一眼。
    隻淡淡地說道:“蘇太太,彌補,是要基於我需要的情況下,願意接受,你給我的,才能算彌補。”
    言下之意。
    現在的她,根本不願意接受文景蘭的彌補。
    “你幾次三番地來找我,這種行為已經給我帶來了嚴重的困擾,你所謂的彌補,究竟是想要彌補我,還是想要安撫你自己愧疚的內心?這些話,你真的要我一一的詢問清楚嗎?”
    “不是,我是真的想要彌補……”
    文景蘭急切地解釋。
    可她一想到蘇見月對於‘彌補’這個詞語的理解,瞬間又止住了話頭。
    “我知道,你現在,並不需要這些,可是月月,想想你的未來,你會需要這些的。”
    她的一語雙關。
    落在蘇見月的耳中。
    別有深意。
    思來想去,隻有蘇禹琛了!
    “蘇雲天的身體不行了嗎?”
    文景蘭低頭,艱難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