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地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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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策府
    景元和符玄正在下棋。
    “想請教太卜大人,這星陣棋為何是棋枰四方,棋子渾圓?”
    “取法天圓地方?古人文明未開化前,相信大地平坦。這星陣棋仿效的是列國逐鹿相爭,一統大地的舊事,自然是方怦。至於棋子...那時的人相信天如穹蓋渾圓,棋子仿效星辰流轉,下應人事,自然是圓的。
    ”
    符玄思索著說道。
    “不對,不對。”
    “你未下的四十八手,我已預見了。景元,你要是想借提問讓我分神,我勸你趁早歇歇。”
    符玄看景元遲遲不下子,也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她雙手叉腰,揚起下巴。
    “哎,符卿怎麽無端疑我?”
    景元尷尬一笑,終於落下一子。
    對於符玄將算卦用在下棋上這一事,也有些無奈。
    按她的話說,這是她的本事,有何不可用?
    “別打岔,你接著說。
    ”
    “誠如符卿所說,棋是比喻,以局喻人。戰爭的規則寫的明明白白,各子的行動早有定數,也不過是進退飛跳罷了。因此進退以方,這便是方的原因。至於棋子,先賢有雲用智如圓,陣中各子皆有自己的心智,所以用了圓棋。”
    “《玉沙巡拾》一書裏提過星陣棋的來由,景元,
    我讀書多,你莫要誑騙我!”
    符玄皺眉,景元這又是什麽意思?
    “雲車左移三進四,將軍。你輸了,符卿。”
    “等,等等!為什麽剛剛的預視裏沒看到這一手?
    退、退回去重來。”
    符玄猛地起身,揉了揉眼,一臉不可置信。
    “棋子如人,各有心智。你我落子無悔,豈有重來的道理?哈哈,一司之首豈能混賴?”
    景元哈哈一笑,在符玄看不見的身後,一隻手正把玩著一枚棋子。(彥卿:將軍,你又偷棋)
    “哼~”
    符玄不爽的別過頭。
    “景元,你以將軍的名義給星穹列車那夥人在羅浮各地開了綠燈。”
    “但他們已經在長樂天逛半天了,至今未去尋找星核獵手的下落。”
    “如今星核尚未有下落,星核獵手又不知所蹤,藥王密傳又虎視眈眈,你倒是清閑自在,一點都不急。”
    景元對符玄的話,完全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唉,符卿應該已經算過羅浮這一劫了吧?”
    “天機混淆,因果不清,羅浮的未來,仿佛籠罩了一層雲霧....”
    “我,算不出來...”
    說到這,符玄整個人都精神都蔫了下去。
    “連符卿都算不出來...”
    景元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輕叩桌麵。
    星核爆發前,符玄就通過穹觀陣算出羅浮將有一劫。
    但那時尚且還能卜算出一線生機。
    如今卻...
    “看來混進羅浮的,不僅僅隻是一位毀滅大君啊!”
    “毀滅大君?!”
    “景元,這消息你從哪來的?還有什麽叫不隻一個?”
    符玄先是一愣,然後呼吸有些急促。
    “符卿,冷靜。”
    “冷靜?你讓本座怎麽冷靜?”
    符玄拿出卦盤,原本被濃霧籠罩的未來,此刻顯露了一角。
    符玄臉色蒼白,喃喃自語。
    “完了完了,羅浮不會步蒼城的後塵吧?”
    景元這些年來疏忽武藝,想讓他跟毀滅大君鬥,符玄感覺很懸。
    “景元,你為何一點都不急,你難道,有對策了?”
    符玄看著景元一直笑嗬嗬的看著她,也漸漸恢複了以往的姿態。
    想到剛剛那副樣子,符玄臉色通紅。
    “嗯,早在得知毀滅大君混入仙舟時,我就向其餘仙舟發送求援信號。”
    “元帥回信說會來支援。”
    “但考慮其餘仙舟與羅浮的距離,我們必須拖住這位毀滅令使。”
    “....景元!!!你!”
    “這麽重要的情報,你為什麽不早說?!”
    “你不會是故意看本座的笑話吧?”
    “將軍,你這個壞蛋!”
    符玄跺跺腳,氣呼呼的跑開了。
    景元撥弄著棋子,將它們放在棋盤上。
    “如今各方棋子相繼落下,但尚有謎因不得解釋。”
    “藥王密傳已經滲透了丹鼎司,但現在尚且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
    至於曾經那位好友的「轉世」....
    景元將先前偷的棋子摸出,隨即將它放在了棋盤中一處不易察覺的地方。
    “最近渾身乏力,精神也不太好,看來是需醫治一番。”
    .........
    “卡芙卡...”
    “我在,阿刃。”
    “他...來了嗎?”
    “按照艾利歐的劇本,他此時已經下列車了。”
    “別著急,艾利歐說了,你會遇到他的。”
    卡芙卡擺弄著指甲,目光則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這裏...”
    “.....”
    “物是人非...走吧,這裏殘留著她的氣息。”
    刃依靠在大樹下,仰起頭,眼中閃過追憶之色。
    但更多的,是痛苦。
    “阿刃,「聽我說」:不要去想以前的事了,艾利歐說過,你此次的仙舟之行,或有驚喜...”
    “...卡芙卡,離下一場還有多久。”
    “還有不少時間,阿刃,你想走走嗎?”
    卡芙卡聽出了刃的言外之意。
    雖然他們現在被通緝著。
    但憑借她的言靈,隻是在羅浮上走走,還是沒有太大問題。
    艾利歐的劇本上沒寫,說明他們不會暴露。
    “我想去見一個人,她應該已經去過了...”
    刃沒有否認,似乎因為舊地重遊,他今天的話格外多。
    ........
    “劇本似乎並沒有太多改變?”
    “添加了一些小細節,那個變數,我看不清她的命運。”
    “如果她在羅浮,想讓你們幫忙做些什麽,答應她。”
    “我明白了....”
    ...........
    “變數...”
    卡芙卡跟在刃身後,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