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好奇心泛濫，追著她一直問：“剛才來送飯那個是你什麽人啊，男朋友嗎？”
    “校內離我這麽近，不怕方振找麻煩了？”
    徐洋嘿嘿笑了一聲，晃了下手機。
    “我是藝術生，剛剛我爸打電話給我，已經給我找好了補習文化課的老師，下周開始我就不怎麽在學校了。”
    她看著顧泠然，歎了口氣：“可是你怎麽辦啊？你還得在這待三個月，要是惹到方振，日子不會好過的。”
    “不用擔心我。”
    方振在她眼裏和夏晚芸的級別差不多，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的。
    兩人回到班裏坐下，徐洋迫不及待地打開飯盒，一陣香味瞬間飄了出來。
    班裏剩下的人直接都香迷糊了，紛紛回頭看她們。
    徐洋盯著裏麵精致的餐品擺盤：“我的天啊，不愧是雅韻，光是聞一聞就要流口水了。”
    顧泠然抬頭看著那些同學：“你們吃嗎？”
    那些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是想到方振，又不敢過去。
    萬一他的那些小弟什麽時候路過看見了就慘了！
    “你們不吃我吃，真香！”
    幾個人隻能遺憾地轉了回去，再吃自己飯怎麽吃怎麽覺得沒味。
    下午的課還是照舊，顧泠然睡醒了偶爾會聽幾句。
    她太困了，斐然的總部在國外，和國內有時差，報表總是半夜發過來，最近還有很多需要立刻裁決的事。
    總算等到了放學，顧泠然給司機發了消息說可能會晚一些，她會自己打車回去。
    趙婉的兒子今天要來找她送點東西，就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等她。
    徐洋跟她一起走到校門口，看到學校和奶茶店之間的那條小巷，再三叮囑道：“那裏麵總有外校的混混欺負人，你走快點千萬別被他們看見了。”
    結果顧泠然剛經過小巷就被裏麵的混混叫住了。
    “老大，你看這妞也太好看了吧！”
    “美女，哪個班的？交個朋友？”
    一個混混講手裏的煙頭丟過去，剛好落在顧泠然的腳邊。
    顧泠然沒理，徑直往前走。
    那混混急了，上前一把拉住她，把她往巷子裏拖了幾步：“我們老大問你話呢！別不給麵子啊！”
    顧泠然這才看清，巷子裏有十幾個穿著外校校服的混混，正把三個穿附中校服的女生堵在角落裏，其中一個女生的襯衫已經被撕壞，露出半邊肩膀。
    混混老大叼著煙，漫不經心地掃過來一眼，見到顧泠然後眼睛都直了。
    “來當我女朋友怎麽樣？保證整個附中都沒人敢欺負你！”
    他起身扔掉煙頭，壞笑著就要去攬顧泠然的肩膀。
    顧泠然後退一步，看了一眼角落裏的三個女生：“讓她們走吧，我跟你們幾個玩玩。”
    “喲，看不出來，人長得乖巧，玩得挺花啊？”
    混混老大開心極了，那幾個女生原本也就是隨機抓的，幾個加起來都沒有一個顧泠然漂亮。
    他讓人把三個女生放走，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拉顧泠然白嫩的手。
    顧泠然動作快他一步，抓過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又往他膝蓋上踹了一腳。
    短短兩秒，他以一種極其標準的姿勢被擒拿在了地上！
    膝蓋和腦門直磕到地麵！
    混混老大哪裏受過這種屈辱？掙紮著就要起來。
    “死女人，快放開！”
    顧泠然一隻腳踩在他背上，聞言冷著臉加重力道。
    骨頭的斷裂聲和慘叫回蕩在寂靜的小巷裏。
    “愣著幹什麽？把她給我抓住！”
    周圍的十幾個混混剛才被她嚇了一跳，聽見老大的聲音才回過神。
    他們在怕什麽？十幾個人還抓不住她一個？
    顧泠然看他們衝過來，一腳把跪在地上的混混老大踢開，靈活避開過來抓她的人。
    好幾個混混還沒碰到她就被她一腳踹翻了！
    十五分鍾後，顧泠然毫發無傷地離開小巷，往奶茶店走。
    走到一半，她看向不遠處的草叢，半晌，又移開目光。
    巷子裏，混混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過了好久才能勉強坐起來。
    顧泠然進奶茶店的時候，店裏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坐在窗邊乖乖等她的許池。
    “等很久了吧？”
    許池搖頭，等她坐到自己身邊後，遞給她一個手提袋。
    袋子裏是一本相冊，裏麵有不少顧泠然從小到大的照片，是趙婉讓兒子帶來的。
    顧泠然將袋子放在一邊，看到許池放在桌子上初中練習冊。
    “有不會的題嗎？”
    許池眼睛一亮，趕緊把練習冊捧到顧泠然麵前，指了指最後一道題。
    他從生下來就不會說話，先天的病很難治愈，顧泠然這麽多年也在尋找各種方法替他治療。
    顧泠然讀了一遍題目，拿起筆在草稿紙上邊寫邊講，她講的方法簡單易懂，許池聽到一半就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又耐著性子給許池講了不少題目，直到太陽快要落山，許池才滿足地拿著顧泠然寫過的草稿紙和練習冊離開。
    他從小就喜歡跟在顧泠然身後，特別喜歡這個聰明的表姐，也想成為表姐這樣的人。
    顧泠然送走了許池後，自己也準備打個車回家。
    她想攔勞斯萊斯後麵的那輛計程車，結果那輛勞斯萊斯在他麵前停下了。
    顧泠然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攔到的那輛計程車就那麽開走了。
    這種豪車也能打？
    車窗搖下，是傅枟霆那張俊逸的臉。
    “去哪？需要我送你嗎？”
    怎麽又是他？
    顧泠然沒打算讓他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不用了，我打個車就行。”
    “這個時間不太好打車吧？”
    學校附近已經過了打車高峰期，錯過了那一輛，再打不一定要什麽時候才能打到。
    “我讓我朋友來接我，傅少先走吧。”
    顧泠然翻出項蕭的電話打過去。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傅枟霆坐在車裏，拄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看來你的朋友也沒空。”
    顧泠然掛斷電話，默默在心裏給項蕭記了一筆。
    她表情木然，拉開車門上車，坐得離他老遠。
    “把我送到新區那邊就可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