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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二年二月中旬，高三下學期正式開學的第一天。
    劉稱欣再次竄到第一桌，和洪筱穎坐在一起。
    這個位置的第一任主人王國香在高二上學期就換到別的地方去了，第二任主人寒假轉去京師備考了，第三任主人沒有老師安排，默認是劉稱欣的位置。
    他本人深知舔狗沒有好下場，所以拿出一塊糖，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就像誘騙小女孩的怪叔叔：“小不點，吃糖嗎？和你一樣甜的糖。”
    回家想了兩天，劉稱欣重振旗鼓，不喜歡又怎樣，小爺不會放棄的
    “哼。”洪筱穎甩給劉稱欣一個後腦勺，馬尾一晃一晃，發卡戴在頭上微微閃著光。
    “那我可吃了，哎呀，我知道你為什麽不理我了，是我說錯了，吃起來沒有你甜才對。”
    洪筱穎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裏說道：“閉嘴，好好上課。”
    劉稱欣消停了，趴在桌子上看洪筱穎。
    一年多時間，他身高長到一米八，體型不胖不瘦，有些肌肉。
    唱功稍有長進，氣息越來越穩，缺點是變聲期結束後的嗓音略粗，帶著點憨憨的感覺，另外經常跑調破音。
    在樂器方麵，古箏的練習沒有停下，每天吃完晚飯練半個小時左右，隔三差五還摸兩把吉他。
    羅鵬飛身高和劉稱欣差不多，一米七八上下，體型瘦了幾圈，連眼睛都大了不少。
    洪筱穎的鵝蛋臉上依然帶著點嬰兒肥，整個人沒什麽變化，尤其是身高，跟劉稱欣記憶裏一樣，愣是一毫米沒長。
    她自己也知道沒什麽希望了，對不講義氣，偷摸長個的兩個家夥充滿怨念：‘都怪那個個高的混蛋，沒事總碰我腦袋幹嘛，長不高了你養我啊？’
    其實嚴格來說，還是有些變化的，略顯豐滿的白麵饅頭變成顫巍巍的大發麵饅頭，至少得34d，關鍵小丫頭年紀不大，繼續發育兩年說不定到什麽程度。
    聽說木瓜可以當形容詞？
    ‘記得以前沒這麽誇張啊。’劉稱欣看著看著，嘴角不自覺流下口水。
    “真惡心，大變態，看什麽看？”洪筱穎被看的滿臉通紅，嘴上嘀咕，手卻老老實實伸進書包裏翻找紙巾。
    她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
    沒等洪筱穎找到，一隻手敲了敲桌子，遞過來一張衛生紙。
    “好好上課。”是薑雪芝那略帶沙啞的嗓音。
    ‘給我紙幹什麽？嘿，薑妖精越來越溫柔了啊，不會有陷阱吧？’劉稱欣莫名其妙地順手接過。
    “給你擦嘴的，臭半仙兒，惡心死了。”洪筱穎小聲提醒了一句。
    “哦哦。”劉稱欣手忙腳亂的擦嘴，這才發現哈喇子流出來老長。
    薑雪芝走回講台：“快下課了，宣布一件事，有報考藝術係的同學，可以去我那裏報名了，大家不用太著急，先和家人商量一下，本周報上來就可以。”
    說完看了眼劉稱欣，剛剛的後半句明顯說給他聽的：“劉稱欣，一會去我那裏取各大院校的招生簡章。”
    下課以後，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報考哪個學校。
    劉稱欣從薑雪芝辦公室拿回來厚厚的一摞，每個學校十份，加在一起也有幾百份了。
    吃完午飯，幾人回到班級。
    羅鵬飛問道：“半仙兒，穎穎，咱們往哪報，金陵還是京師？”
    “當然是京師了，京師音樂學院，要考就考最好的。”洪筱穎搶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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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倆考音樂表演，半仙兒考音樂創作。”
    “沒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劉稱欣捂臉，每年考音樂係的人不知凡幾，你們就這麽確定能考上最好的？
    “喂，半仙兒，你捂臉幹嘛，不想考啊，咱們當初可是說好了的。”洪筱穎跺腳問道。
    盯著洪筱穎抖動的豐滿，劉稱欣咽了口口水，他最近總覺得自己有暴走的衝動。
    大概是憋得太久，又趕上青春期荷爾蒙分泌過剩，起立敬禮是每天早上的常態。
    偶爾還會做點小清新的美夢，不受控製的亂吐口水。
    洪筱穎紅著臉掐了劉稱欣一把：“問你話呢，亂瞄什麽，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了。”
    “啊？哦，我是想說，你們可以多報考幾個學校，別吊在一棵樹上，後麵還有成片的森林呢。”
    洪筱穎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皺眉問道：“‘我們’是什麽意思，你不考了？”
    “嗯，我不考音樂係了。”
    “什麽，你不考藝術係了？那咱們迎心飛怎麽辦？豈不是飛不起來了？”羅鵬飛問了一連串問題。
    ‘拜托，本來就飛不起來好不好？’劉稱欣白了羅鵬飛一眼：“是不考音樂係，我要考影視專業的導演係”
    “為什麽啊？導演是最難考的。”
    ‘我也知道導演難考，用幾首金曲混個音樂係才子，然後混吃等死，當條鹹魚不好嗎？’劉稱欣無奈道：“我妹妹啊，她說以後要當演員，我不得保駕護航嗎？”
    好像某個唇紅齒白的小白臉也說要當演員來著？算了，不重要。
    洪筱穎‘咦’了一聲：“半仙兒，你是不是妹控啊，一說就你妹妹怎麽樣怎麽樣的。”
    劉稱欣兩眼望天：“不是，怎麽可能？自家白菜不得看好了嘛。”
    “這話聽著像老父親說的，我爸就總這麽說。”
    老丈人威武，英雄所見略同。
    羅鵬飛恍然大悟：“原來半仙兒不是妹控，是女兒奴啊！”
    劉稱欣一臉不好意思：“咳咳，不要討論這些問題啦，人家會害羞的。”
    洪筱穎幹嘔一聲，說道：“好吧好吧，那就考兩個專業全都有的大學。”
    “你們放心，寫歌是天賦，小爺就算學導演一樣能帶你們飛。”劉稱欣大言不慚地做出保證。
    洪筱穎翻了遍招生簡章：“唔，有京師音樂、京師影視、京師傳媒，還有華夏國防大學的軍事文化學院，也就是軍藝四所大學。
    地址離得不遠，都在大學園。
    考試時間基本是錯開的，京師傳媒和軍藝隻能報其中一所，你們怎麽說？”
    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報考京師音樂、京師影視和京師傳媒。
    軍藝以前隻招收內部軍人，今年才第二年對外招生，具體什麽樣不太清楚，還是報老牌學校靠譜一些。
    “行，就這三所了，迎心飛準備翱翔，加油！”羅鵬飛揮舞著拳頭說道。
    太二了，劉稱欣尷尬的腳趾摳地，要是有手機就好了，他非得把羅鵬飛現在的樣子錄下來，讓他社會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