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太子,你他媽的能幹點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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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
    太子剛坐下,準備看著災民把二弟那邊也裹挾了,再琢磨鎮壓的事情。
    倒黴憑啥隻有自己一個?他端起一碗新的冰淇淋,打算吃完再說。
    “什麽事?”皇甫鬆庭問來報告的人。
    “恭喜太子,顧侯出馬瞬間就滅了災民造反,您不用擔心了。”
    來報告的人欣喜地說道。
    啪……
    第二碗冰淇淋,又碎成滿地霜。
    “顯著他了?”
    “怎麽這麽快?”皇甫鬆庭覺得奇怪。
    快。
    是因為趕得巧。
    費長戈剛帶兵去上任,範無傷也帶著三千老卒要跟去。
    關外剛一亂,災民還在琢磨搶奪糧倉。關門一開,兵馬就殺出去了。
    一個衝鋒,就把帶頭的災民給殺光了,氣勢一下子潰散。
    就喝了兩碗粥的災民,跑了一會兒就徹底沒力氣了。
    隻能躺在地上等死。
    顧道出來看了一圈,發現了端倪,這些暴亂的災民中間,有一些強壯的人。
    “把那幾個明顯健碩的都抓了。一天兩頓粥,他們憑什麽能養得這麽肥?”
    顧道用馬鞭朝著災民堆裏一指,關石頭立即朝著幾個壯漢走去。
    幾個壯漢相互看了一眼,從後腰抽出短斧。
    “狗官要殺我們,跟他們拚了……”其中一個壯漢怒吼著射出短斧。
    關石頭伸手接住短斧,反手劈回了他的腦門上,西瓜汁碎了一地。
    隨後他抄起一根短棍,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幾個壯漢抽翻在地。
    暗藏的刺客偷偷舉起弓箭,對準顧道剛要拉弓,被警惕的費長戈抬手一箭,直接射翻在地。
    “隻誅首惡,其他人無罪,亂動者視為叛逆,格殺勿論。”
    顧道讓人大聲喊道。
    真正的災民一聽,立即蹲在地上腿肚子發抖,不敢動了。
    大部分也動不了。
    盯著地上被射死的那個人,顧道想起了在青鬆山也曾經遭受刺殺。
    他隻以為那幾個刺客,是災年滋生的野心家,是偶然事件,根本沒往心裏去。
    可是這裏出現了同樣的人,而且成功鼓動災民造反。
    事情有意思了。
    他給都水監的劉鐵柱培養了幾個造反的專門人才,弄得南越國烽煙四起。
    現在也有人照方抓藥,趁著大乾的災年,對大乾幹了同樣的事情。
    “是誰派你們來鼓動災民造反的?”
    顧道問話的時候盯著對方的眼睛。
    壯漢下意識的眼神飄忽。
    “大人,我就是災民,沒有造反啊!”壯漢狡辯不承認。
    “看著我說話。”顧道聲音很冷。
    壯漢下意識地低頭。
    關石頭走過來,一把薅住頭發,把他的腦袋強行抬起來。
    顧道抽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動,一抹血痕出現,死亡威脅下壯漢的精神一下子緊繃到了極致。
    “北狄?”
    “南越?”
    “江南?”
    “大乾?”
    “都水監?”
    顧道接連說了五個詞,北狄和南越這個人眼神茫然。
    說道江南二字的時候,眼神微縮,說到都水監,他的瞳孔變化更加劇烈。
    顧道心中大概有數了。
    這個人懼怕都水監,應該是探子暗諜之流,平常老百姓可不知道這個機構。
    從他的眼神變化可以知道,跟江南有關,但是又不是南越,這就有些奇怪了。
    “全都抓起來,仔細看管,報都水監來接手。他們擅長讓人開口。”
    壯漢聽到這話,眼神驚恐神色。
    “大人,不要送我去都水監,我們也是受到了郭公子蠱惑。
    郭孝義公子啊!”
    不遠處,灰頭土臉,逃過一劫的郭孝義,正把腦袋插在土裏裝難民。
    一下子躥了起來。
    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放屁!冤枉啊!”
    顧不上有辱斯文,也顧不上自己褲子尿跡未幹,連跑帶爬地滾到顧道馬前。
    “顧侯,不要聽他胡說,我堂堂國子監的監生,放著進士門第的大好前程不要,怎麽會造反?”
    什麽門戶之見,什麽學問之爭。
    都沒有滿門九族重要。
    “他怎麽不冤枉別人?”顧道手裏甩著馬鞭,發出靈魂之問。
    看了半天才分辨出來,這個人好像在青鬆山跟黃宗吾辯論過。
    不等郭孝義辯解。
    “跟他們一起,去跟都水監解釋清楚吧,我懶得分辨。”
    聽到都水監三個字,郭孝義差點嚇趴下。那地方進去還能出來麽?
    “顧侯!”郭孝義大吼。
    “我與你不過是學問之爭,如此置我於死地,不怕天下人恥笑麽?”
    顧道頭都沒有回。
    “學問之爭?嗬嗬,螻蟻之輩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本侯根本不認識你。”
    郭孝義一臉無助地呆立在原地,他不認識我?
    顧道縱馬返回通衢關,正好太子迎麵出來。
    “哎呀,顧侯,若無你出手,孤可就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太子一臉的感激不盡。
    顧道趕緊上前,禮儀完美無缺,一臉笑意的對上太子。
    “你他媽的還能幹點啥?”
    他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直接甩在太子的臉上。
    太子艱難地抽動著嘴角,感激的笑容有點維持不住。
    顧道怎麽變得這麽不要臉了?
    裝,明明是我的技能啊!
    “顧侯,你敢罵孤?”太子臉色冷了下來,咬牙說道。
    “有麽,我怎麽罵的?”顧道疑惑地翻了個白眼。
    “你罵孤,他媽的能……”太子重複道一半,反應過來,上當了。
    “太子你怎麽說髒話?”顧道抓住把柄,震驚地看著太子。
    太子閉了嘴,縱馬而走,太不要臉了幹不過,先走為妙。
    青鬆山。
    隨著大壩逐漸加高,水位逐漸提升,青鬆山下的水渠已經可以充分灌溉。
    補種的豆苗鬱鬱蔥蔥每天瘋漲。
    災民臉上還有菜色,但是精神飽滿,做起事情來風風火火。
    水壩下遊的河道,十裏的範圍內,被災民挖深了兩米還多。
    連幾百年前鎮河的石牛都挖出來了,也沒有找到第二個鼎。
    顧道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接下來的事情轉交給了戶部。
    再做下去,就真的是收買人心了。
    通衢關出現,隻是他回京城路過而已。
    青鬆山上,他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屋,已經改成了學堂。
    但是每天早上,煙氣繚繞,總有一些人過來燒香。
    顧道在這些災民心中,就是萬家生佛。
    隨著大河壩逐漸完成,顧雲璋帶著不少災民經過通衢關,準備進入關中修整水渠。
    當這些災民經跟通衢關的災民相遇的時候,差距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老張,你是老張,你這是當官了?”
    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拉著老張的胳膊,震驚的說道。
    當初兩個人一起到了青鬆山。
    老張選擇留下來,跟顧侯鬥旱魃。
    而商人認為他是煞筆,領著老婆孩子到了通衢關,來享受免費的粥還不用幹活。
    “當什麽官,就是領著一幫人,去關中打井而已。你怎麽這麽憔悴?”
    老張疑惑地問道。
    他雖然還是一身破舊衣服,但是精神抖擻。虎虎生風。
    可是選擇吃免費粥的商人,卻頹廢疲憊,甚至白頭發都多了不少。
    “別提了……”
    這裏雖然吃粥不幹活,當然也是也沒人管。經常被成群結隊的健壯災民欺負,連隨身帶的錢財都被敲詐幹淨了。
    因為隨地大小便,不注意衛生。孩子病倒了,差點一命嗚呼。
    “哎,你的娃娃呢?”
    商人突然發現老張是一個人,心中燃起一種念頭,娃娃不會餓死了吧!
    “嗨,青鬆山那邊來了一群國子監的文曲星。”老張說道。
    讀書人在窮人眼中,就是文曲星。
    “哦,我們這也有,經常能看到。對我們客氣得很。”
    商人趕緊說道。
    “是咧,都是好人。”老張笑眯眯的說道。
    “顧侯讓人把娃娃集中起來,這些國子監的文曲星,教娃娃們識字念書那。”
    “我去關中打井修渠賺錢,娃娃就放在青鬆山識字。
    等我回去,可要給那年輕夫子帶些關中的好東西。”
    老張走了,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念叨著。
    “讀書……”
    “賺錢……”
    “這便宜都讓他占了,我也要去青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