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女人背對著我，我看到她全身都在顫抖。
    我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見我，於是我裝起膽子走了進去，來到女人的麵前。
    我看到這個女人長得挺漂亮，隻不過此時她臉色蠟黃，眼圈發黑，嘴唇泛白，十分虛弱，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似的。
    而她的肚子隆的很高，我頓時就明白了，這女人就是那個在女廁所裏生孩子的女鬼！
    此時她跪在地上十分不便，全身顫抖著對老婦人求饒。
    “大夫人，不是我，是老爺子，強迫我……”
    老婦人長了一張天煞孤星的臉，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指著大罵一句：“住嘴！你這個該死的丫鬟！”
    一招手，走上來了兩個男下人，說：“打，給我往死裏打！”
    那兩個男人帶著殘忍的笑，“啪啪啪”就是十幾個大嘴巴子扇在女鬼臉上，打完後，女鬼的臉上都是血，撲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男人對著女鬼的肚子還狠狠地踹了好幾腳，女鬼的下體處已經有血流出來了。
    女鬼麵露痛苦，用雙手緊緊捂住了肚子。
    “這個該死的賤人，還懷了孽種！”
    老婦人狠狠的罵著，氣得跳腳，“把她給我扔柴房裏去！”
    女鬼求饒也沒用，被兩個男人架起來抬了出去，地麵上留下一攤血跡。
    我看到女鬼被架出去的時候，她雙眼流著血淚，還朝我這邊瞥了一眼。
    我抬腳跟了出去，隻見兩個仆人把女鬼扔到一個偏房裏，其中一個仆人剛要轉身走，突然被另一個仆人拉住。
    “哥，這個小丫鬟得罪了老夫人，肯定是活不成了，我看她還有幾分姿色，不如……”
    要走的仆人愣了一下，再次看向女鬼時，充滿淫欲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這兩個畜生一臉猥瑣，關上柴房的門，不顧女鬼痛苦地嘶喊，瘋狂發泄自己的獸欲！
    我已經閉上了眼，不忍去看這一幕。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女鬼已經像是個死人般癱倒在一捆木柴上。
    “沒想到，這小娘們還真水靈！”
    “嘿嘿，哥，明天她要是還沒死，我們就再來一次！”
    “哈哈哈，行！”
    兩個男仆就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般，說說笑笑著離開了柴房。
    “救……救救我……”
    “我的孩子……”
    女鬼全身不能動，口中囈語，她的聲音很小。
    我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緊緊握住拳頭，感覺指甲都要嵌進肉裏。
    但我注定無法改變這一切，這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隻是在我麵前重新上演一遍。
    時間加速流逝，很快夜晚到來，女鬼滿臉的鮮血，口中喃喃：“馮老爺，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為什麽……”
    這時，柴房的門被人悄悄打開，一個黑影鑽了進來。
    我本以為又是那兩個男仆，立即提高警惕，但進來的人卻隻有一個。
    他的年齡不大，身材不高，長得胖乎乎的。
    我睜大了雙眼，這個男孩，跟我見過的老馮長實在是太像了！
    莫非這是老馮的小時候？
    “小丫鬟，我聽大奶說你勾結我爸了？”
    小男孩語氣很不善地問道，見女鬼沒回應，抬起腳踢了踢她的肚子，又彎腰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
    女鬼的呼吸很微弱，小男孩竟對著她的臉狠狠吐了一口！
    又在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在女鬼身上沒頭沒腦的一陣毒打，衣服都被打破了，後背一片血跡模糊。
    男孩打累了就把棍子一丟，說：“我告訴你小賤人，誰也不能搶我媽在馮家的地位！”
    “你還想生孩子跟我搶，我讓你生！”
    男孩罵著，又往女鬼的肚子上狠狠踹了幾腳才罷手，“你他媽給我去死吧！”
    任憑我想也想不到，一個小孩子竟能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恐怕這就是天生惡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小男孩泄完憤後，喘著氣摔門而去，不多時，又有一個人影鑽進柴房。
    這是個中年人，他手裏端著碗水，又在懷裏拿出一個餅，帶著心疼的語氣喊：“小翠。”
    聽到聲音的女鬼終於有了反應，強撐著去看中年人。
    中年人看到女鬼這慘樣，痛哭流涕：“小翠，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女鬼抬起一隻手，輕輕撫摸中年男人的臉。
    中年男人把水遞到女鬼嘴邊，又把餅一口一口喂給她。
    “我還會再來的！”
    中年男人做完這一切後不舍離開。
    我站在一旁，不禁冷笑，如果這個中年男人真的這麽關心女鬼，那麽女鬼在白天受折磨的時候，他就應該第一時間出現了！
    他的痛哭，純粹是鱷魚的眼淚，信不得！
    果然，沒一會兒我就聽到外麵傳來中年男人吩咐下人的聲音。
    “你們怎麽做事的，她還活著！明天我不想再看見她！”
    男仆人點頭哈腰：“是是是，少爺！”
    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毫不避諱，很顯然，女鬼也聽到了中年男人的話，她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人心竟能壞到這個地步！
    我全身顫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氣憤！
    不禁為女鬼的命運感到惋惜，我閉上眼睛，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就在這時，女鬼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她緊緊捂著肚子。
    我懷疑是不是中年男人在剛才送的水和餅裏麵下了毒，女鬼趴在地上，十分艱難地一點一點往門口挪去。
    終於，她咬牙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剛才吃了東西，她恢複了些體力，打開柴房的門向外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身後，女鬼扶著牆，走路踉踉蹌蹌，但我看得出，她走得很急，她想逃。
    終於，她離開了大宅子，扶著圍牆往西邊的方向跑去。
    但沒跑出多遠，她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羊水破了！
    女人小產。
    但很可惜，嬰兒早已胎死腹中，一出生就沒有生命跡象。
    女鬼抱起死嬰，坐在地上嚶嚶哭泣。
    我估摸著算了一下位置，這個地方，就是女廁所的位置！
    很快，宅子裏的下人聽到動靜，匆匆追了上來，又把她毒打一頓，扔回柴房裏。
    女鬼懷中一直緊緊抱著那個死嬰，她好像已經瘋癲了。
    她滿身傷痕，坐在地上抱著死嬰來回搖晃，嘴裏呢喃歌謠，像是在哄孩子睡覺。
    兩行血淚在她雙眼中流出，滑落在地上，她突然像是下定決心般，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突然站起身，抱起死嬰走出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