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雨，你他媽才是精神病，今天的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沒完！媽個逼的！”
    耗子還在那兒罵，絲毫沒給我留一絲情麵。
    我能理解耗子被送到精神病院非常惱火，而且我也承認有我的責任。
    可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一點臉也不給我留，他的醫藥費都是我出的，最後被罵的我也火了，我喊道：“耗子，你他媽有完沒完，給老子閉嘴！”
    “你既然知道我是精神病，那我就敢捅你你信不信！”
    耗子愣了一下也老實了，小聲罵了句：“媽的神經病！”
    我問醫生：“這孫子現在活蹦亂跳的，怎麽才能放他出院？”
    一個男醫生說：“要進行一次全麵的檢查。”
    我指了指耗子說：“帶他去！”
    然後我瞪著耗子說：“你他媽出院以後，咱們就絕交，我沒你這樣的兄弟！”
    耗子兩眼通紅，似乎很不屑的說：“你以為誰願意跟你當兄弟。”
    我啞然，耗子確實像變了個人，性情大變，我甚至都有點懷疑蘇嬌招來的魂也不是耗子了。
    耗子去檢查的時候經過張陽陽身邊，歪著頭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很冷漠，就像是看個陌生人一樣，完全不像之前的舔狗。
    我和王雪，張陽陽三人去樓下大廳結賬，付款的時候我隨意的瞥了眼耗子的信息，他的年齡和我一樣，不過出生月份比我早一些，七月份。
    付完錢後，我有點傷感的走出來抽悶煙，沒想到連一直跟我要好的耗子都變了，我發現不光是我倒黴，就連身邊的人也跟著倒黴。
    我理解耗子，誰也不想跟鬼扯上關係，但他說的話太絕，太讓我傷心！
    王雪和張陽陽也跟了出來，能看得出張陽陽臉上的表情還是有點失落的。
    於是我問張陽陽：“陽陽，耗子舔了你這麽久，突然對你冷漠，你會不會覺得不習慣？”
    張陽陽想了想，搖了搖頭，說倒也沒有。
    我驚訝的問：“難道這麽長時間，你對耗子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張陽陽很認真的說：“感情這事是不能勉強的，如果真的合適，那我們不早就在一起了。”
    我苦笑一聲，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沒多大會兒，耗子就氣衝衝地走了出來，看見我的時候，他狠狠地“哼”了一聲就走遠了。
    王雪說：“小雨，你先走吧，萌萌的事我跟陽陽說，我這邊有消息了給你打電話。”
    我說行，然後在精神病院打車回殯儀館。
    我不想再開靈車了。
    想想這幾天，遇上的邪乎事都跟殯儀館有關，我打算辭了這份工作，好讓我能盡快擺脫。
    回到殯儀館，我直奔李虎的辦公室，打算跟他說辭職的事。
    李虎正在辦公室裏背對著我翻檔案櫃，我看見他西葫蘆似的腦瓜子後邊，那塊凸起麵積又大了，上邊都是被李虎抓出來的紅痕。
    李虎沒察覺到我進來，小聲嘀咕著：“咦，放哪兒來的？”
    說著他還抬手撓後腦勺。
    但是那塊凸起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怎麽這麽像人臉呢！
    在眼睛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兩顆小黑點。
    “咳咳！”
    我輕咳了兩聲，把李虎嚇一跳，他猛地扭過頭，看到是我，長長地呼了口氣：“小雨，你啥時候進來的，走路咋沒動靜呢！”
    我說：“我也是剛進來。”
    李虎把文件袋放回去，坐回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說：“小雨，怎麽這會兒回來了，是不是屍體有消息了。”
    我尋思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說，於是我搖頭說：“沒，但我還有個事。”
    李虎疑惑問：“什麽事？”
    我態度堅決說：“我要辭職！”
    “哦。”
    李虎點了下頭，又猛地抬起頭：“啥？”
    我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辭職。”
    李虎在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邊走邊問：“為什麽啊？”
    我扯了個謊說：“我爸媽在老家給介紹了對象，還找了一份工作。”
    李虎聞言直皺眉頭，看樣子是愁的不行，說：“小雨啊，你也知道，我對你還是很照顧的，找女屍的事這麽簡單，別人都搶著幹我都沒同意，單獨留給了你，你可別辜負我的苦心啊！”
    我心說你可去你媽的吧，這破事這麽邪乎兒，誰他媽找死搶著幹啊。
    李虎用力撓著後腦勺，接著說：“小雨啊，我還想著將來讓你當個副隊長什麽的，到時候工資翻倍，而且也不用出任務，多好。”
    李虎給我畫大餅，我也不吃他這一套，裝出很為難的表情說：“可我爸媽都給我安排好了，我跟那女孩也聊得來，她也想讓我回家結婚。”
    李虎撓後腦勺的手停頓了一下，眼珠子一瞪說扯幾把蛋，你才幾歲啊就結婚！
    我扯淡說我們那邊結婚都早。
    顯然李虎不上這個當，一擺手說，“你辭職行，但你得先把屍體給我找回來，還有……”
    李虎頓了一下，轉身把門給關上了，他已經換了一扇木門，看上去還是實木的。
    李虎走到我跟前小聲說：“咱們殯儀館又丟了一具屍體！”
    “啊？”
    我震驚的看著他，“不是，停屍房就沒有個值班的嗎？”
    李虎也很焦急說：“哎呀不是，這是之前丟的，我也才翻到檔案，而且這人你認識，是你以前的師傅，張超！”
    我心中立刻了然，但我還是故意擺出誇張的驚訝表情說：“啥時候的事啊？”
    李虎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小雨，你還跟我演呢，別跟我裝了，這事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我還繼續演，一臉茫然的說：“我不知道啊。”
    李虎撇了下嘴說：“張超屍體丟的第二天，你去過停屍房，還有那個叫吳昊的，帶著一女孩，你們仨對不對？”
    聽到這我尷尬笑笑說：“哎呀，都讓你發現了。”
    李虎“哼”了一聲，走到辦公桌前，語氣也硬了，說：“你們私自帶人去停屍房的事我就不追究責任了，不過，你得把他們兩具屍體給我帶回來，才能辭職！”
    我一聽都懵逼了，張萌萌還好說，張超的屍體都讓黃鼠狼啃了，我咋帶回來。
    我不想答應，可李虎說我如果不答應就舉報我偷屍體，丟屍體的那段監控被人破壞，隻有我開冰櫃抽屜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