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夫君!我身體卡衣櫃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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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野覺得這老登陰的很。

    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隻會覺得他在正常說話。

    但如果你本身就有異常,那麽他處處都在試探你。

    就像是之前的嫁妝。

    又比如現在的問候。

    李星羅隻是笑笑,旋即就變回了本來的模樣:“果然還是瞞不過鎮南侯,本宮隻是找世子有話要說,隻是恰好你今天抵達京都,這時上門,容易讓外人對秦家立場產生誤解,故而換了一個身份。”

    秦開疆拱了拱手,爽朗笑道:“那就謝過帝姬了!帝姬,還請容許我與牧野說兩句話。”

    說完。

    便直接扯過秦牧野的胳膊,朝書房外走去。

    出了書房,關上門。

    他壓低聲音,含怒道:“我告訴過你,離帝姬遠一點,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秦牧野反問道:“你說的保住我,就是規規矩矩地當一個任你驅使的廢物麽?”

    秦開疆:“???”

    秦牧野撇了撇嘴:“放心!我對世子之位,一點都沒有興趣,這次不管輸贏,我都會把這玩意兒讓給秦明日,無非就是拿不拿傳承的區別。到時我在京都買一處宅院搬出去,你就不用擔心我拖累你們了。”

    秦開疆怒極:“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牧野淡淡道:“我隻是想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在我認為自己是錯的之前,休要把我當工具擺布。”

    聽到這話。

    秦開疆沉默了很長時間。

    良久,良久。

    他沉聲道:“這是你自己選的。”

    秦牧野點頭:“我自己選的!”

    “準備好擔負後果了麽?”

    “準備好了!”

    “那好!”

    秦開疆籲了一口氣:“桂花糕記得吃!”

    秦牧野點頭:“我謝謝你。”

    秦開疆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嘖!

    這老登!

    秦牧野已經基本確定了,自己親媽也是一個狠人。

    現在回想一下,與其說小時候是自願,不如說是被自願。

    那時不乏膽怯。

    隻是這些膽怯,都被沐劍秋的鼓勵,或者是慫恿給驅散了。

    這次獻髓,可能本來就是一個計謀。

    而這個計謀的目標,很明顯不是自己,而是秦開疆。

    秦開疆靜修那麽長時間,恐怕遭遇的狀況,跟李星羅很像。

    而在他看來,李星羅必死。

    可能也是知道這種血脈的恐怖了。

    如果自己也顯露出異常,恐怕也會被他在心裏判死刑。

    不過,現在的秦開疆,也成了同一類人,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什麽盤算。

    一步錯,步步錯。

    嘖!

    誰能想到,誘使他一步錯步步錯的,居然是自己的發妻。

    秦牧野揉了揉有些發僵的麵頰,不由有些感慨。

    如果照鏡子,也能看到自己的命格。

    怕是和李星羅差不了多少。

    不過就是雙方博弈的棋子。

    隻是不知道,他們雙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他伸了一個懶腰,回到了書房裏麵。

    李星羅正坐著發呆,托腮看著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腳步聲。

    她這才看向門外,輕笑道:“回來了?”

    “嗯!”

    秦牧野點了點頭,坐下打開食盒,露出了一個個青蛙模樣的桂花糕。

    看到這些,他忍不住咂了咂嘴。

    若記得不錯,這是自己小時候喜歡的款式,不是青蛙款式的不吃。

    虧他還記得。

    李星羅看他這幅模樣,眼底閃過了一絲黯然,卻飛快岔開了話題:“今天我新拿到了一批靈核,品質剛好達到你的要求,很便宜……”

    秦牧野忽然打斷道:“你不好奇剛才我們說了什麽麽?”

    李星羅麵色微變,笑著搖頭:“你們父子兩個人說話,我為什麽要好奇?”

    “你是不是在怕?”

    “我怕什麽?”

    “怕他要求我離你遠一點?”

    “!!!”

    李星羅眼睛陡然瞪大:“你,你……”

    秦牧野籲了一口氣:“你從追憶蠱讀出的記憶中,應該有他吧?”

    李星羅聲音有些發顫:“你怎麽知道?”

    秦牧野心中暗歎。

    你明明對圖騰源炁忌憚得要死,卻主動在秦開疆麵前撤掉馬甲。

    無非就是想證明,你根本不知道圖騰源炁代表著什麽。

    他看著李星羅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心疼:“我知道的,比你以為的要多一些,以後我會選一個合適的時間都告訴你。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那麽見外……”

    李星羅笑容有些苦澀:“他是你父親,他若想護你,我憑什麽要求你跳入泥潭?”

    秦牧野反問:“李弘還是你的父親呢!”

    “你……”

    李星羅心頭忽然一跳,感覺抓住了什麽東西,卻又感覺有些荒唐。

    秦牧野笑了笑:“我說這麽多,其實隻想告訴你一句話。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你都有資格!”

    李星羅:“!!!”

    她心髒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一股莫名的情緒從心頭湧出,讓她熱淚盈眶,讓她目眩神迷。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平靜下來,輕輕笑道:“希望是這樣吧!對了,你剛才說會選一個合適的時間告訴我,什麽時候合適?”

    秦牧野想了想:“當你重拾勇氣的時候。”

    李星羅若有所思,旋即站起身來:“總之,還是謝謝你!過些日子軍演,祝你功成!”

    “嗯!”

    秦牧野點了點頭:“這就走了?”

    “良辰美景,就不打擾你們夫妻兩個了。”

    李星羅歪頭笑了笑,走到門口,腳步卻頓了一下:“秦牧野,我……真的配麽?”

    秦牧野篤定道:“你當然配!”

    李星羅美眸之中水波流轉,睫毛顫動,紅唇輕咬,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那你能抱我一下麽?”

    秦牧野錯愕了片刻,還是上前一步,張開了手臂。

    李星羅看著他:“我說,是讓你抱我。”

    “嗯!”

    秦牧野又上前一步,攬住了她的纖腰。

    李星羅也靠了過去,把麵頰搭在了他的肩上。

    隻是片刻。

    複雜的心緒便蕩然無存。

    貼著男子的身軀,卻沒有了預想中的**,反倒無比安心。

    她不敢貪戀,不敢逗留。

    隻是輕抱了一下,便又退了回來,輕笑一聲:“快去陪你娘子吧!”

    說罷。

    推門離開。

    秦牧野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憐惜。

    還是這麽小心翼翼的啊!

    她這次來,就是想試探一下自己的態度吧?

    以前他還不是特別理解。

    但現在,他徹底理解了她的感受。

    自己的定位,隻是一個庸棋,存在的意義,隻是為秦開疆的轉變服務。失去價值以後,至少還有選擇庸碌殘廢過完一生的權力。

    而她……

    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在前線拚殺,完全沒有任何退路。

    勢單力孤。

    看似擁有很多東西,但除了修為,沒有一樣是真的。

    直到遇到了自己,她才覺得一些事情可以爭取一下。

    說起來。

    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雖說現在,自己是真心想要幫她。

    但一開始,的確是衝著她的命格去的。

    不過……

    自絕大帝之路?

    有這個批注,至少需要先有大帝之路才行。

    可目前看來,除了自己真心和她站一起,她堪稱孤立無援。

    而且這些命格批注,並沒有把自己這個變量統計在內。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有“大帝之路”。

    所以這大帝之路的底氣到底是從哪裏來?

    秦開疆血脈被汙染,被迫選擇支持她?

    還是說她背後的蒲家?

    媽的!

    她背後是蒲家。

    那我背後是什麽?

    親娘挖髓之後也銷戶了。

    身世成謎啊!

    秦牧野煩躁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暗決定,這次軍演之後,風格一定要來得激進一些。

    現在看似風光,但其實一切力量都是從皇帝那裏來的。

    傀儡的確一具一具地造,材料源頭卻都在工部手中握著。

    想要擁有自己的力量。

    首先得有礦!

    許玉瑤那邊已經在努力了,不過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許玉瑤身上。

    得想個辦法。

    回到屋裏。

    白玉璣正在燭下看書,燭光在她柔媚俏麗的麵頰上跳動,婀娜的體態斜斜倚著桌上。

    比起初遇時,她多出了讓人上頭的人妻感。

    “牧野,回來了?”

    “嗯!”

    “帝姬說什麽事情了?”

    “呃……”

    “她隻是想你了吧?”

    “……”

    “那你想她麽?”

    “……”

    “撲哧!”

    白玉璣輕笑一聲:“那麽緊張做什麽?我說過的,我不介意你喜歡上別的姑娘,隻要我在的時候,你認真對我就好。”

    說著。

    她輕輕抱住了秦牧野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裏。

    秦牧野暗鬆了一口氣。

    白玉璣:“所以你什麽時候把手帕要回來?”

    秦牧野:“……”

    白玉璣輕笑一聲:“逗你的!對了,我剛才在衣櫃裏看到了一個東西,不知道它怎麽用。”

    秦牧野有些好奇:“什麽?”

    “不好形容!”

    白玉璣走向衣櫃:“我給你找找!”

    說著。

    便打開了衣櫃門,將上半身探了進去。

    腰肢輕擺,單薄的睡袍隨著她婀娜的身材不停擺動。

    “哎?怎麽找不到了?”

    “你等等,我繼續找。”

    “剛才還在呢……”

    “嗯哼!?”

    白玉璣停止了翻找的動作。

    右手從衣櫃裏伸了出來,反握住了小秦,聲音酥到了骨子裏:“找到了~它怎麽自己到我手中了?你,你……能告訴我它怎麽用麽?”

    秦牧野:“!!!”

    ……

    接下來幾日。

    京郊各處校場與山嶺,都成了各路精銳練兵的場所。

    每天都不停歇。

    軍演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終於在某個早晨雞鳴之後正式到來。

    此刻的秦牧野,已經住在了軍營裏麵。

    在其他將士都穿戴好兵甲的時候。

    他也搞上了羽扇綸巾,還有一套襦袍。

    秦延瑛看著他直樂:“別說!你穿著這玩意兒,還真有幾分軍師的風采!”

    “我的姑啊,別笑我了!”

    秦牧野相當蛋疼,規則允許配備軍師,這算是規則的漏洞,給了非軍籍人員參加的機會。

    但這漏洞吧,也沒完全漏。

    規則直接剝奪了軍師的披甲權,讓軍師這個職業,一躍成為最弱戰鬥力。

    因為判定死亡的機製,就在內甲上。

    沒有外甲的保護,出局可太容易了。

    秦延瑛哈哈大笑:“沒事!你的硬仗隻有那一場,其他時間好好玩。”

    “哎!”

    秦牧野點了點頭。

    別的軍隊都是參加軍演,自己這邊倒像是個表演舞台。

    畫重金請了三百個演員,陪自己拿到宗師傳承。

    當然。

    與他們本身的目標並不衝突。

    因為自己想要拿到宗師傳承,就要幹碎尤天獵帶的隊,跟奪冠沒有什麽區別。

    硬仗很多。

    但關鍵的硬仗,隻有那一場。

    自己要打的,也隻有那一場,必須要冒極大的風險。

    總之。

    賭性很大。

    雙方硬實力差距有點大,不賭根本沒希望贏。

    秦延瑛拍了拍秦牧野的肩膀:“前幾天幾個長老開會,把我叫了過去。”

    秦牧野好奇道:“他們都罵我啥了?”

    “你別管罵不罵你。”

    秦延瑛哈哈笑道:“反正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不論輸贏,你讓出世子之位。但隻要你贏,宗師傳承歸你,他們沒有任何異議。”

    那就是罵了。

    秦牧野咂了咂嘴,大族,尤其是出身軍方的大族尤為如此。

    把子女當做士兵一樣規訓。

    不聽話就打到你聽話。

    如果自己沒有鴻臚寺卿的官銜,恐怕早就家法伺候了。

    說不上這種教育方式是錯的,在這個時代,甚至還有進步意義。

    但秦牧野不喜歡。

    尤其是在規則對自己予取予奪的時候。

    秦延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煩,你的實力老姑都知道,就算沒有這宗師傳承,突破也是遲早的事情。反正盡力打,不管輸贏,都讓那些老東西們見識見識京都養的,不必村裏養出來的差!”

    秦牧野:“……”

    姑!

    你養豬呢?

    校場那邊傳來了號角聲。

    眾人不再耽誤,飛快朝集合的地點趕去。

    ……

    校場的觀戰台已經坐滿了人。

    既然是軍演,自然要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不然就失去意義了。

    所以朝廷又請出了觀影玉璧這個老演員。

    還有尋常軍演時用的秘境。

    秘境之中有上百種經典地形,足夠三十四支隊伍同時進行,想看哪個都可以。

    這一次軍演,出席觀戰的人遠超上次萬族科舉。

    因為萬族科舉,歸根結底隻是個人利益的爭奪,重頭戲都在圖騰源炁上,對各家利益的影響並不大。

    但這次……

    安南最精銳的三百人都出動了。

    再結合安南係上次在萬族科舉中的表現,還有放出來的縮減軍費的風聲,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凡是跟軍隊有關的家族,全都露麵了。

    甚至包括……

    大聖廟!

    大猿與金猊坐在高位之上,耳觀鼻鼻觀心。

    鄭旺、牛平天還有青丘媚兒則是坐在席間,與人族官員坐得很近。

    就在前幾天,牛平天在鄭旺的引導下,去找幾個廟祝道了歉,幾個廟祝也不好為難他,給他恢複了以前的待遇。

    現在的牛平天,除了喜歡跟那些低級妖官妖吏喝酒之外,跟以前沒有任何不同。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牛平天朝下麵掃了一眼:“咦?我還是頭一次見邊軍,他們妖官比例這麽高麽?咋看起來接近一半都是妖官了?”

    青丘媚兒嗤笑一聲:“當然沒有一半這麽多,不過這次輸了就有可能削減軍費,所以隻能盡可能地把精銳派過來,人族的高手沒有那麽多,就隻能多派點妖官了。”

    “嘖!”

    牛平天下意識答道:“人族還怪廢物嘞。”

    他聲音已經盡可能小了。

    但可能因為種族天賦,聲音再小也小不到哪裏去。

    霎時間。

    以他為圓心的一大片區域都安靜了下來。

    不管是世族出身的官員,還是平民出身的官員,臉色都有點發黑。

    就連大猿也忍不住朝下望了一眼,眼角抽了又抽。

    這混球還是跟以前一樣,張嘴就得罪人。

    不過也好。

    一開始還懷疑他可能已經倒向人族那邊了。

    但看這張嘴,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這股子安靜隻持續了約莫三息。

    大家就該聊啥聊啥了,權當沒有聽見。

    不過又過了一會兒,整個觀戰席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一個人出現了。

    眾人齊齊望去。

    隻見秦開疆目不斜視,帶著尤天嬌緩緩走到最高一排的座位上去。

    他穿的明明是幹淨樸素的道袍,落在眾人眼中,卻如同滴血掛糜的戰甲一般。

    壓力鋪麵而來。

    搞得不少人都有些麵色發白。

    大猿也忍不住望了他一眼,微微笑道:“秦元帥,好久不見!”

    “嗯。”

    秦開疆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大猿自認定力頗為不錯,卻還是被他這種目中無猴的作態弄得火氣直竄。

    脾氣比較爆的金猊忍不住了:“秦開疆,你真是好生無禮!你……”

    “算了!”

    大猿按住了他。

    秦開疆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就這麽靜靜坐著。

    尤天嬌挽著他的胳膊,看起來端莊大氣。

    身體微微向秦開疆的身邊側著,又有著嬌妻之態。

    夫妻兩個,屬實將姿態拿捏到了極致。

    不過這般作態,自然招致了不少人的不滿。

    觀戰席的座位是禮部排的,自然綜合了各種地位考慮,各個豪門大族的家主自然也在此列。

    琅琊王氏的家主王恭冷哼一聲:“想不到秦元帥在安南待了這麽多年,脾氣卻越活越年輕了!”

    秦開疆連看都沒看他。

    王恭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你……”

    “王大人!”

    忽然有一個頗為動聽的聲音響起:“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二十多年前的那次軍演,你詆毀的也是開疆的脾氣吧?不過那時你居高臨下,頗有長輩姿態,今日怎麽跟無理取鬧的孩童一樣?你在京都待了這麽多年,也越活越年輕了。”

    王恭:“???”

    誰?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來者是誰之後,臉色齊齊一變。

    長公主!

    李潤月!

    她還活著呢?

    不少老人回想起這位長公主的殘暴行徑,後背都忍不住有些發涼。

    不是?

    她怎麽被放出來了?

    還放到秦開疆麵前?

    王恭臉色極其不自然。

    李潤月隻是笑著說道:“王大人莫要害怕,我不是什麽記仇的人。”

    王恭:“???”

    不是?

    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張口就來。

    你說你不記仇?

    像話麽?

    李潤月也沒繼續搭理他,而是坐到了秦開疆旁邊的座位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開疆~~~”

    秦開疆目不斜視。

    尤天嬌卻身體一僵,挽著秦開疆的胳膊都緊了緊。

    若非外人太多,整個人都恨不得倚在秦開疆身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