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全部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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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微疲憊地往後一靠,斜倚在沙發上。
    她提起精神,對著興衝衝渾身有勁的安德烈,說道:“不用你刷臉或者砍價,千萬別。”
    能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把錢都花光!
    執微看著他那副快活模樣,真的都無奈了。
    安德烈好像一隻被關久了的金毛狗,到處撲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力氣。
    明明看著是驕奢大少爺,許多事情也沒做過,可就是有力氣折騰,什麽都不嫌麻煩,什麽都想試試。
    執微急忙安撫他:“你已經很辛苦了,不用為難自己去做那樣的事情。”
    “原價多少錢,我們就花多少錢。現在不是有六百萬嗎?”
    安德烈很嚴謹地說:“是五百九十萬……因為繳納了保證金。”
    他說完,又去網站後台看了看,糾正道:“哦不,你說得對,是六百萬,剛剛說話的時間裏,又收了一些獻金。”
    執微提高音量:“……全部花掉!!”
    安德烈:“啊?”
    “我的意思是,星艦是剛需品,後麵咱們去選區拉票什麽的,都要開星艦的。那個,一艘星艦要多少錢?”
    執微這兩天通過星網,好好惡補了一下星際的知識,知道安德烈之前開的懸浮艇,和正經八百的星艦,還是兩回事的。
    有點類似於汽車,和飛船的區別。
    價格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果然,安德烈麵色猶豫起來:“全新的大型新版軍用星艦的話,價格基本都是一個選區一年的稅收了。”
    執微把剛剛安德烈話裏的每一個字都反了過來,又問:“那麽二手的小型舊版民用星艦,有沒有參考價格?”
    “那要看破到什麽程度了。”安德烈猶猶豫豫,“六百萬的話,能買到可破可破的……要不,我還是去刷臉吧?我家有賣星艦的生意。”
    執微聽出了安德烈話裏的欲言又止。
    果然,這玩意很貴。她滿意極了。
    好啊,把錢都花在買星艦上,這樣後麵時間久了,她之前的競選綱領在星網上的討論度也過去了,網站也收不到獻金了,就沒有錢辦集會了!
    執微理解的概念呢,集會就是粉絲見麵會加地推的合體,辦這玩意兒既能穩固老粉,又能增長新粉。
    所以不辦,那就是既沒有新粉來,也趕著老粉走啊!
    兩全其美,美不勝收!
    執微死活不讓安德烈去刷臉,就讓他原價買。
    那當然不能說她的落選小妙招,她就和安德烈說:“我能看出來你的來曆不一般。”
    但不要花式幫倒忙了,可惡!想是這麽想,執微嘴上卻不這麽說。
    她做過地下愛豆,那也是愛豆,愛豆很會營業式講話的。
    執微深深望著他,說出來的話很是動人:“可我看重的隻是你這個人而已。包裹著你的那些,於我而言,隻是負擔。”
    一樣的意思,不一樣的表達。
    未說出的語意含在喉頭,相接的目光卻自然清澈。
    安德烈怔了一下,緩緩地斂起眼神,微微垂著一點頭。
    他低聲承認道:“我支持你,可我……現在的確沒辦法叫我的家族也支持你。”
    執微:哎呀,懂的。
    你是我的粉絲,但你沒法拉著媽媽爸爸一起追星,這很正常嘛!
    她不在意這個,也勸安德烈高興些,別沮喪地在那裏自我譴責。
    執微現在沒法跑路了,短時間內還要選神。她之前的浮躁想法也散了。
    幹脆收拾收拾東西,整理整理心情。
    執微掏著她的帆布袋,這帆布包是和她在去選秀的路上一起穿越過來的。
    包裏有她的手機,她藏在手機殼裏的一百元人民幣,她補妝的口紅和粉餅,紙巾、鑰匙之類的小物件。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她隨身帶著一塊小石頭和水土瓶。
    石頭是她之前去海邊撿的,因為“石”的音同“時”,時來運轉,她選秀需要些好運氣,就揣包裏放著了。
    水土瓶是一個拇指大的小玻璃瓶,在中間被隔開,分為兩個半瓶的模樣。
    半截裏麵是土,另半截是水,取的是家鄉故土和水源的意思,也是好寓意。
    執微捏著小瓶子,提在眼前看了看。
    之前買這個,隻是因為她離開家鄉去大城市打拚,於是隨身帶著這個,好似故土未離。
    現在好了,現在不是換城市了,現在直接換星際時代了。
    越跑越遠!救命。
    執微又把手機掏出來。幸好之前她關機了,現在開機看看,還有一半的電。
    她沒充電器,這邊也沒適配的電壓和插座,她關了機,想著總得回頭想想辦法。
    兜起自己的帆布包,執微歎口氣。
    既然已經繳了錢了,最近的一條逃跑路線被阻斷了,執微就隻好打起精神。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問:“門口的人還在堵著嗎?”
    安德烈點頭:“一半是記者,一半是小型組織,想邀請你加入他們。”
    他解釋道:“你的個人獨立競選人的身份,對他們來說很有誘惑力。”
    “有的組織傾盡全力幾十年都培養不出來一個有競爭力的競選人。”安德烈欽佩又崇拜地望著執微,“你現在沒有組織,又橫空出世,帶著震撼人心的綱領排位第七名。”
    “一旦吸納了你,相當於白撿的便宜。”
    他正說話的時候,遠處卻傳來鍾聲。
    執微走到露台上,趴在欄杆邊往外看,發現是神殿傳來的鍾聲。
    安德烈看了眼時間:“零點了。”
    執微好奇:“每天零點都有鍾聲嗎?我之前怎麽沒聽到?”
    “不是每天都有的,十年才有一次。”安德烈凝望著神殿的外牆,輕輕說,“因為這是本屆選神,繳納保證金最後期限的零點。”
    “零點一過,所有通過海選並完成繳納保證金的競選人,正式組成了這屆選神的隊伍。”
    他說道:“每個月一號,神殿組織集會,定下淘汰名次線,按照實時排名,淘汰線後麵的人失去選神資格。”
    安德烈漂亮的臉,在夜色裏格外冷凝。
    “這樣一直淘汰下去,直到年底,直到十二月一號,直到最後僅剩兩個競選人,直到選區歸票,直到神殿統票,直到……產生新的神明。”
    他清透的藍眼睛,在深夜裏幽深暗淡,又淬著璀璨的光亮。
    安德烈呢喃道:“一切從此刻開始。”
    執微望著夜色。神殿在黑夜裏矗立著,周身是線條狀的虹光,巍峨神聖。
    附近的建築都閃爍著各色的光暈,樓宇間停泊著懸浮艇。
    漆黑的夜空裏能看見幾顆星子,她仔細看去,發現那也未必是星星,或許是劃過天際的星艦,又或許是星球防護罩自我檢測時候掠過表麵的數據流。
    她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這步,站在了這裏。
    “行吧。”執微歎息一聲。
    她回身,走到了房間門口。停在此處,與門外堵她的人們,一門之隔。
    執微沒有回頭。
    她平靜地抬手,按下門邊按鈕,解開防護鎖,一把拉開房間的門。
    迎麵而來的就是各種形狀的各種設備,攝像、錄音、直播,各種器材恨不得懟到她的臉上。
    人們的聲音嘈雜又喧鬧。
    “執微,是執微!”
    “我先問!讓我先問!”
    “別擠我的機器!別擠!”
    “執微競選人您好!關於您的競選綱領目前已經有許多專家提出了異議,您有什麽想要解釋或者反駁的嗎?”
    “請問您之後集會的地點是哪裏呢?您將奔赴爭取的第一個選區是哪裏呢?”
    “您還沒有組織,可以看一下我們的組織嗎?我們組織有三處固定選區,基本是穩拿票的,您考慮一下我們吧!”
    安德烈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麵,反應很笨拙。
    他想衝上來維護一下秩序,又怕擋到執微的正臉;想跟在後麵給執微撐場子,又沒有那個氣勢。
    他看著比執微緊張多了。
    執微呢,可看不出來她一點兒緊張,看著從容又淡然。
    這不是有鏡頭嘛!執微對著鏡頭的反應,那是天生的,她下意識就對鏡頭和視線敏感。
    尤其做地下愛豆的期間,也是有粉絲給她錄直拍的,她抱著萬一哪條視頻就火了的心思,好好做過鏡頭前的營業訓練。
    對著鏡頭,可以做出完美的營業反應,可以讓鏡頭拍出漂亮的自己。
    合格的愛豆就是,無論鏡頭從哪裏鑽出來,都可以找到鏡頭。
    鏡頭從哪個角度來,怎麽拍,顏值都不崩,沒有一張醜圖。
    執微本來開門隻是想打個招呼,露個麵,熟悉一下流程,給自己做做心理建設。
    結果她一出來,對著這麽多的鏡頭,理智已經不需要工作了,全靠著本能開始營業了。
    隻見執微點點頭,笑著開始回答問題。
    “謝謝邀請,可惜我目前還沒有心儀的組織。”
    “有專家點評過我嗎?很榮幸受到關注,對,我之後會看一下。”
    “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和大家見麵,很抱歉辛苦大家等待。以後我們接觸的機會應該比較多,不急於一時。時間也不早了,那麽,祝各位晚安。”
    好得很,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沒做別的,淨哄人玩了。
    這都是套話,腦子都不用動,嘴巴自己都會說。
    嘴巴自己說的時候,表情還做了管理,顯得她親切善良,富有同理心,美好得不得了。
    執微應付著媒體,拍了合照,回答了問題,接受了采訪,含混著一切邀請。
    腦子裏麵還在想,都怪安德烈太能幹了!繳不上十萬信用點,她現在灰溜溜美滋滋出局,哪像現在這樣要糊弄輿論。
    結束一切之後,執微把那些人都哄走了。
    她回過身,關門,鎖好防護,對著目瞪口呆的安德烈,甩下一句:“睡覺!”
    安德烈眼睛亮亮的,湊過來:“哇,主官,你好厲害,還很威風!”
    他笨拙青澀地給執微拍馬屁:“你簡直是生來就是做神明的!你一定可以競選成功,做救世主,做唯一神!”
    可惡!執微腹誹,他笨了吧唧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執微表情痛苦:“……不許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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