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與太傅所言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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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了撫衣擺,溫含章邁步進了內室。
    宇文徵翻看著手中的書卷,津津有味,真像是完全沉浸在書本之中。
    “陛下!”
    溫含章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平靜的敘述:“慧婕妤下台階之時摔倒,撞倒了頭。傷勢不傷及根本,但可能會留疤!我已經吩咐讓今晚值守的醫正仔細診治,盡全力讓慧婕妤安然無恙。”
    “嗯!”宇文徵手中的書頁翻了一頁。
    “我已經問過去飛鳳宮的素梅,台階上有水跡。在素梅去之前已經被衝洗過,看不出任何異常。”
    溫含章不會隱瞞,畢竟她所說的都是事實。
    至於皇帝會怎麽想,那就是皇帝自己的事情。
    和她無關。
    “這是你的手抄卷?”
    宇文徵揚起手中的書卷,娟秀的字映入眼簾。
    竟然拿錯了書?
    溫含章羞愧的低下頭:“讓陛下見笑了,之前一個人在宮中的時候手抄的。”
    “皇後這是在怨怪朕之前冷落了你?”
    溫含章抬頭,撞進了宇文徵深邃的眼眸中。
    昏黃的燭光下,宇文徵的表情縹緲而模糊,一雙眼睛卻深邃明亮,像是黑夜中森冷的月亮。
    “不敢!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從未虧待妾身。”
    宇文徵伸手,笑容滿麵。
    溫含章毫不遲疑的伸手,握住了宇文徵的手。
    他的手幹燥,溫度比她的手要低。
    溫含章想到了蛇,冰冷狡猾。
    “皇後對朕實在是太疏遠了,溫太傅曾告訴朕,你還在閨中之時,有一次朕去你家,你遠遠地看了朕一眼,便告訴你父親此生一定要進宮隨伺君側。如今,你與太傅口中之人相差甚遠。”
    溫含章笑笑,臉色微紅,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少女羞怯難當。
    “那不過是妾身年少綺夢,如今我已經達成了年少時的願望。陛下不僅僅是我的夫君,更是天下之主。我自然不能再和年少時一般事事苛求,隻要陛下能記著妾身,妾身便已心滿意足。”
    含羞帶怯的眼眸,目光對視之間她慌忙避開,微微陀紅的臉頰更襯的她姿色傾城。
    宇文徵呼吸一滯,用力的將溫含章拉近。
    抬手,手指在溫含章的臉上輕輕摩挲,表情癡迷,眼神清冷。
    四更天,遠處司辰監的鍾聲響起,外間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溫含章睜開眼睛,暖黃的燭光透過床帳,更顯幽暗。
    她緩緩起身下床在素梅的服侍下穿衣。
    素梅如同之前一般將一顆藥丸悄悄地放在溫含章手中,溫含章抬手的瞬間放入了口中咽下。
    微微的苦澀在口腔之中蔓延開。
    “娘娘!陛下該起了。”
    尚衣監的領事太監捧著朝服恭敬行禮,低聲開口提醒。
    “知道了!”
    溫含章走到床邊,將床帳拉開。
    “陛下,該起了!”
    宇文徵睜開眼睛,睡眼惺忪。
    叫醒了人,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上前伺候。
    穿衣、洗簌,溫含章在一邊立著,卻未上前。
    “朕也想休沐!”
    宇文徵拿著銀箸,語氣幽怨。
    沒有人喜歡一大早被人叫醒。
    “還有三天陛下便可以休沐了。”
    “也是!皇後可有什麽安排,你立後之後朕的第一個休沐日,朕過來陪陪你如何?”
    溫含章搖頭。
    “妾身喜歡安靜,以前也是一個人在房中看書畫畫,陛下若是陪著妾身隻怕會覺得無聊。慧婕妤受傷,陛下於情於理也該去看看。”
    休息她不想陪著老板。
    “聽說你棋藝高超,朕三日後來找你下棋。”
    “好!”
    果然是無法拒絕。
    送了宇文徵離開,素梅扶著溫含章去梳妝。
    “娘娘,您現在已經是皇後娘娘,難道還要和之前一樣嗎?若是被太後娘娘和皇上發現……”
    溫含章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苦笑:“發現了又能如何?你以為皇上不是和我一般想的嗎?”
    素梅滿臉心疼:“娘娘為什麽不能活的糊塗一些?”
    “清醒的活著至少可以不用碰壁,活的糊塗隻會撞的頭破血流。素梅,你也要到出宮的年紀了吧!”
    素梅從她進宮就跟著她,如今已經七年了,也到了要出宮的年紀。
    以前她沒有能力,現在在有限的權利之下總能給素梅找一個合適的人選。
    “娘娘,上次您便問過奴婢,奴婢不會出宮的。這宮中也隻有娘娘您真心對奴婢好,即便是出宮了奴婢也不敢保證會遇到一個全心全意為奴婢著想的人,還不如陪在娘娘身邊,娘娘也能多一個信得過的人。”
    在這後宮之中看了太多的爾虞我詐,互相算計,素梅已經看淡了。
    “我是沒有機會出去,你有機會為什麽不出去。”
    “娘娘不必說了,奴婢不會改變這個想法的。今天各宮嬪妃過來拜見,您一會也要去長壽宮拜見太後。”
    溫含章微微歎氣。
    這傻丫頭,怎麽就這麽軸呢!
    她難得的一次好心,便讓素梅和倚梅兩個丫頭死心塌地的跟著她,這麽多年了,一直未曾想過要出宮的事情。
    卯時,溫含章帶著三品以上品階的妃嬪去見太後。
    曾經她是眾妃之中的一個,現在卻成了領頭之人,今非昔比。
    “拜見母後!”
    當今太後並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皇帝的生母早逝,皇帝是太後一手撫養長大。太後並沒有自己的子嗣,皇帝登基之後才被尊稱為母後皇太後,先皇的元後在皇上登基前兩月病逝。
    “都起來吧!含章,過來在哀家身邊坐下!”
    太後朝著溫含章招招手,慈愛非常。
    溫含章笑著走到太後身邊坐下,太後拉著溫含章的手上下打量著她。
    “哀家總算是對得起你母親了!你也進宮七年了,哀家就盼著你給哀家生下一個嫡孫,皇帝隻怕是也早就盼著了。”
    溫含章含羞帶怯的應是。
    “你呀!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靦腆。”正閑話家常,忽然太後話鋒一轉,轉頭看著
    慧婕妤的妃位是從三品,今日也應該在這裏。
    眾人麵麵相覷,慧婕妤受傷今日並未前來。
    “母後,剛剛忘了和您說了,慧婕妤傷了頭,今日應該好好休息,便沒有出宮。”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