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當什麽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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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荷葉需要進廣陵亭?靜葉,本宮甚少將人丟進慎刑司,但你若是刻意隱瞞,就不要怪本宮不念舊情。”
    靜葉這才慌張的求饒:“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
    她知道宇文徵肯定聽著這邊的動靜,所以這件事定然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還不實話實說!”
    慎貴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小聲的說到:“都是奴婢的錯!”
    溫含章看向慎貴人,慎貴人像是豁出去一般開口。
    “是奴婢想要吃魚,尚食局因為奴婢的位分並沒有答應奴婢。長齊心疼奴婢這個生母,所以才想要去荷塘撈魚,隻是沒想到竟然會落水。都是奴婢的錯。”
    想要吃魚?正四品的貴人每日三餐從份例來說並不差,但想要點菜也是不可能。
    “是奴婢的錯!娘娘,你若是要責罰就責罰奴婢!我們娘娘有了身孕,不敢讓其他人知曉。就算是想要吃什麽也隻能小心又小心。”
    有了身孕?
    溫含章垂眸,從敬事簿上的記載來看,宇文徵已經很久沒有召見慎貴人。
    這身孕從何而來?
    宇文徵走近,將慎貴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既然有了身孕就別跪著了,去一邊坐著回話吧!”
    果然事情就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這麽簡單,今日之事慎貴人到底作何打算。
    不過看宇文徵的態度,這孩子肯定是宇文徵的。
    隻是兩人都隱瞞著,沒有上敬事簿是因為什麽?
    “陛下,今日殿中有太醫,不如就讓太醫過來看看。”
    宇文徵把玩著手中的十八子手串,並未反對。
    素梅領命而去。
    “回稟陛下,娘娘!慎貴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胎像穩固。”
    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王家大公子向朝廷要封賞,宇文徵駁回。
    王家借著剿匪的名義傭兵自用,在山南西道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直到前些日子才平息,最後以王家全家削職遷居邊關戍守,王皇後被廢結尾。
    看宇文徵的反應,必然是早就已經知曉。
    “倒是要恭喜慎貴人了,本宮會在敬事簿上補上記錄,隻是慎貴人再次有孕,陛下也要考慮考慮晉升一下慎貴人的位分。”
    慎貴人卻像是被電著了一般,迅速抬頭拚命搖頭。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必了!”宇文徵直接了斷的下了令。
    溫含章垂眸,笑著道:“一切都聽陛下的,我會讓六司多照拂廣靈殿。”
    “想來五皇子也沒什麽大概,之後就請慎貴人自己照顧,別再出現今日之事。妾身先告退!”
    溫含章行禮,慎貴人進宮比她早。
    早早的便晉升為正四品的貴人,這麽多年位分一直沒有精進。
    從今日兩人的反應來看,隻怕這其中還有什麽旁人並不知道的故事。
    她隻是希望自己不要出錯,其他的……
    與她無關。
    溫含章並未再去看過宇文長齊,回了自己的宮中。
    倚梅和素梅對視一眼,他們都察覺到溫含章的情緒不高。
    “娘娘,不如我們去禦花園走走,春天禦花園好多的花都開了呢!”
    “不想去!回去吧!”
    既然想不通,不如回去看看賬本,她不想將自己沉浸在不必要的情緒之中。
    她不過是皇宮這個公司的高管,隻需要將手頭上的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條,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即可。
    千萬不要投入了真感情。
    但終究還是拗不過倚梅,溫含章去了禦花園喂魚。
    手中拿著魚食,看著水中爭相搶著魚食的小魚,溫含章自嘲一笑。
    捉魚?
    這禦花園的荷塘之中並沒有大魚,大魚每年秋冬都會被打撈起來送給親近的王公大臣,也算是皇宮的賞賜。這是多少年留下的規矩了。
    “娘娘,天冷您早些回宮吧!”
    “剛剛你們想要我來這裏,如今不過是撒了兩把魚食,你們又希望我回去。”
    她從不懷疑身邊的人,畢竟是這麽多年的朝夕相處。
    若是連身邊的人都處處提防,她豈不是活的太累了。
    “倚梅,你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今天的事情怎麽回事!”
    倚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臉慌張。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隱瞞娘娘的!今早,廣靈殿的人就來了棲鳳宮想要求見您,當時您正在見溫家的人。奴婢便回絕了,奴婢本來以為沒有什麽事。但是沒想到廣靈殿的人剛回去就傳來了五皇子落水的消息。您去廣靈殿,奴婢去問了那宮人,那宮人告訴奴婢五皇子落水不是無意的。”
    慎貴人也真是豁得出去。
    五皇子身子孱弱,有了身孕就想要踢開嗎?
    “那宮人還說了什麽?”
    倚梅磕著頭:“她在慎貴人身邊伺候的時候無意之間聽見慎貴人說五皇子的身世不明,皇上肯定會猜忌。現在有了身孕,有了孩子,五皇子也就無關緊要了!”
    慎貴人的心是有多大,敢在有人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奴婢也覺得駭人聽聞,想要追問那宮人怎麽都不肯說了!”
    溫含章又丟了一把魚食。
    素梅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倚梅的額頭:“你怎麽這麽蠢,早就該將這件事告訴給娘娘知道,你還記得那宮人叫什麽名字,趕緊去將人帶過來。”
    “不必了!”溫含章撐著下巴,看著灰沉沉的天空,“她活不了了!”
    微風吹過,廣陵亭之中寂靜無聲。
    “回去吧!就當什麽都聽過,什麽都不知道。”
    溫含章敏感的察覺到這件事之後定然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她不想知道。
    素梅扶著倚梅起來,狠狠地瞪著她。
    棲鳳宮,溫含章依舊看著各宮報上來的賬目,一隻大手將溫含章手中的賬冊抽走。
    但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在這宮中能有這麽大反應的也隻有宇文徵了。
    “陛下過來,怎麽也沒有人通傳一聲。”
    宇文徵立於書案之前,牽著溫含章的手:“朕的皇後可真是勤勞,需要朕給你什麽賞賜?”
    “不過是分內之事,何須賞賜!”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宇文徵從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這般溫和。
    “聽守宮門的侍衛來報,今天你並未賞賜溫家人,不如朕替你賞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