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當年的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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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徵冷冷的盯著溫文豐,溫文豐交上來的東西隻有一頁紙。
這麽多年溫文豐都是在說謊!
溫含章捏緊了拳頭,她一直明白母親不過是生病,忽然之間便沒了性命。
見到母親的遺體也知道母親是中毒而死,隻是她一直以為母親的死因是陛下忌憚所以父親不得已而為之。
卻沒想到父親竟然是為了武經,就因為母親不給所以才起了殺機。
眼前的男人還能被稱作一個男人嗎?
為了利用母親的才華,一開始濃情蜜意將母親哄得團團轉。
母親幫了父親之後,父親便露出了真麵目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深情的夫君。
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有人說話,溫文豐便閉了嘴。
是不是已經說完了!
溫含章還在,今天這些話說完,和溫含章這個女兒之間本就所剩不多的父女情分就再也沒有了。
“繼續!”
宇文徵眼角的餘光一直關注著溫含章,見溫含章壓抑著怒氣,將視線轉到了溫文豐身上。
“溫芯將那武經燒毀之後,微臣想到之前向陛下提起過微臣能拿到那本書,微臣知道無法交差,又因為聽見溫芯和皇後娘娘說話知道桑蘭絮手中的還有下卷,知道在皇後娘娘手中,便告知了陛下。又擔心溫芯將事情真相告知陛下,便打算讓溫芯無法開口,沒想到溫芯卻逃跑了!微臣想要看看皇後娘娘手中的下卷,但遇到的卻是皇後娘娘焚毀了那下卷,在陛下想要皇後娘娘進宮的時候,微臣便逼著皇後娘娘入了宮!微臣自知犯了欺君之罪,但微臣也是不得已為之!如今皇後娘娘已經進宮,也知道農經一事,微臣也不算是全然撒謊。”
氣憤到了極限,溫含章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父親下了毒,但若是為了得到母親手中的東西,讓母親活著不是更好嗎?
“你倒是混賬的很有道理!因為拿不到朕想要的東西,便想法子糊弄朕是嗎?若不是這一次溫芯主動現身,你是不是還將朕當猴耍!”
溫文豐戰戰兢兢的開口:“微臣不敢!微臣不過是害怕!自從桑蘭絮死後,微臣越發不得陛下待見,本以為皇後娘娘進宮之後陛下會看到微臣,但沒想到陛下還是當微臣為無物。微臣這麽多年都是寢食難安,唯恐陛下知道了真相。”
“這麽說,朕倒是要謝謝你這麽多年欺瞞朕了!若不是你當日的隱瞞,朕何必在皇後進宮之初對皇後處處忌憚。”
宇文徵臉色鐵青,勃然大怒。
溫含章垂眸,即便是到了如今,宇文徵不是還是一樣處處提防嗎?
“都是微臣的錯!微臣知錯了,求陛下看在微臣是皇後娘娘的父親,原諒微臣!”
這個時候了,倒是記得她是溫家的女兒了。
最初進宮的時候,她在宮中舉步維艱,但父親還是讓溫劉氏經常進宮對她進行搜刮。
以至於她多年都生活拮據。
“皇後,你覺得如何?”
宇文徵看著溫含章,像是在讓溫含章拿主意。
“陛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溫大人先是陛下的臣子,而後才是妾身的父親!”
溫文豐咬緊牙關,逆子啊!逆子!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讓溫含章進宮的。
“欺君之罪本該殺頭,但朕念及你是皇後的父親,你便領杖責二十,明日起去嶺南道安裕赴任。”
這是直接被貶到了最南邊了!
溫文豐心裏拔涼拔涼的,這去了嶺南道這輩子可就不能回京了。
“微臣叩謝陛下聖恩!”
溫含章冷漠的看著溫文豐,她倒是想知道溫劉氏會不會跟著父親一起去嶺南道。
本就是因為榮華才跟了父親,到了患難的時候才能考驗兩人的感情。
“皇後娘娘可還有什麽可說!”
溫含章轉頭看著宇文徵,認真的回答:“妾身隻是有幾句話想要問父親!”
溫文豐咬唇。
宇文徵點頭,靜靜地等著溫含章問出問題。
“父親,本宮覺得年少時你也曾和母親有過一段恩愛的時光。母親天生聰慧,與父親成親之後對父親也是助益良多,本宮實在不明白為何父親得了母親的幫助反倒是要怨怪母親。”
世道如今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微臣是個男人,這世間都是男子為尊,可你母親卻處處要與微臣爭一個輸贏。不論是家中的事情,還是與師爺商議事情,你母親從未給過我這個夫君半分顏麵。更不用說外人都說我是靠著你母親才有了後來的榮華富貴!試問哪一個男子願意聽見這樣的話。”
“所以你從未愛過母親是嗎?你所享受的不過是被人崇拜的感覺,你就確定那溫劉氏是真心對待你的嗎?”溫含章冷漠的審視著溫文豐。
“她和你母親不一樣,至少她會處處順著我,會時時刻刻知道顧及我的顏麵。即便是我真的有什麽事情,她也一定會堅定的站在我的身邊,而不像你母親會處處考慮自己的得失。”
原來父親眼中的母親竟然是這樣。
溫含章隻覺得心痛,也好!她要到看看溫劉氏是不是真的如父親所說的那般。
“父親,你知道你這樣的人是什麽嗎?說好聽點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說難聽點,忘恩負義,朝秦暮楚!難怪溫家這麽多年隻有大伯在朝中站穩了腳跟,你利用了母親,卻又嫌棄母親不夠柔順。一邊享受母親給你帶來的榮華,一邊辜負母親的一片深情,最終還親手毒殺了母親,女兒就等著看你所認為的真心愛護你的人是不是真心愛護你,女兒就等著看你自食惡果,一輩子悔恨!”
溫文豐嘴唇哆嗦,他想要訓斥溫含章,但如今女兒已經是當今皇後,他不過一個臣子。
溫含章起身。
“陛下,妾身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妾身先回宮了!”
宇文徵點頭。
溫含章行禮後離開。
溫含章一走,宇文徵冷冷的盯著溫文豐。
“朕記得你剛剛說你還藏了幾頁武經的內容,怎麽,打算藏私!”
“微臣不敢,微臣馬上就取回誦送到陛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