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韓信飄零半生,未遇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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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我就不送你進去了。”
    馬車停下,嬴徹連自稱和對韓信的稱呼都變了。
    方才韓信的一番心中抒意,即便是嬴徹都為之震驚。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這個在大秦展露頭角崢嶸的年輕將領,有著必須要成功的理由。
    與此同時,他心中更加佩服自家老師。
    能在韓信如此落魄之時,給予這麽大的支持。
    他雖自覺眼光不差,但對比起柳師來說....相差甚遠!
    這可是吃了敗仗之後,直接給了個撞死營。
    更是將耗費了百萬大錢,全身拿錢硬生生砸出來的玄甲軍一個不留,全部扔給了韓信。
    就這一份魄力,嬴徹不得不服。
    韓信看了一眼嬴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也正是因為這一番交心的話語,或者說,能夠聆聽出他韓信內心之想的這一份姿態,嬴徹真正打動了他。
    雖是寬厚不及長公子,但....這樣的公子,值得!
    “嘖嘖嘖,這等的都餓肚子了啊!”
    就在此時,馬車之外,響起一道輕鬆的聲音。
    這道聲音出來,韓信瞳孔微微一顫,而後竟是完全不見戰場之上不動如山的名將風采,直接將車簾掀開,腳下一瞪便是出去。
    嬴徹嘴角猛然一抽,隻能無奈跟隨而出。
    學生不見師,不像話。
    “柳相...”
    韓信看到柳白的瞬間,竟是眼眶顫動,隱約要流淚。
    男人一生,有三類人最為重要。
    摯愛之人,至親之人,以及....知遇之人。
    前者予生命,中者予情愫,後者...予機會。
    而他韓信,一生之中,真正發自內心認為的貴人,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貴人,便是柳白。
    “嗯?你變了,韓信!簡直就是變死變了!”
    “驕傲了!自滿了!你小子的靈魂擱淺了。”
    “膨脹了!放浪了!你小子是打算將本將軍徹底遺忘了。”
    麵對韓信的"感動",柳白卻是猛然皺起眉頭,不滿至極。
    就連一旁的龍且,看向韓信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這小子...怎麽感覺沒以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會說話了啊!
    韓信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末將韓信,拜見柳將軍!”
    此話一出,柳白終於展顏歡笑!
    兵仙自稱末將,還叫我柳將軍....爽!
    這種爽感,比踏娘的當初當丞相,要爽的多啊!
    “老師.....”
    “本公子親愛的,帥氣的,英武的將軍老師!”
    嬴徹一個激靈,立馬各種馬屁往上扔!
    開玩笑,他看的越多,就越真切感受到自家老師的不凡!
    一路走來的流民收攏,新糧種植,商業繁榮,城市管理。
    邊關軍伍的軍械改變,糧草供應。
    方方麵麵,這可都是自家老師做出來的功績!
    “你小子,馬屁功夫也不錯,進府吧。”
    柳白淡淡開口,直接朝著府中走去。
    這一副姿態,讓韓信和嬴徹都是為之一愣。
    再看了看,那柳白身後所站立的蒙毅,以及掛在門頭上的"蒙府"二字,他們甚至都感覺有點恍惚了!
    不是....為何柳相(柳師)會出現在蒙府?
    而且....
    為何你對蒙府如此熟悉,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啊?
    二人相視,皆是無奈一笑,而後邁步走入蒙府之中。
    韓信剛剛走進"從未踏足過"的"自己家",便聽到一道嬌柔嗓音響起:
    “韓郎。”
    轉眸一看,正是季桃,淚眼漣漣。
    而後,便見乳鴿還巢,一下撲入韓信懷中。
    她雖是韓信未婚妻,但畢竟還未成婚,大晚上跟著柳白蒙毅站在門外迎接,多有不便。
    但....如此久的思念,她又怎麽會不迎韓信回家呢?
    “季桃。”
    韓信先是一怔,而後將這個自己在死生之地,日思夜想的愛人,緊緊抱住。
    溫馨的場景,恰恰是對單身狗的暴擊。
    “咳咳!快進去吧,小兩口的,有的是時間溫存。”
    嬴徹幹咳了兩聲,連忙開口說道。
    自家老師的心眼兒有多小,他可是太清楚了。
    這要是老師進了廳堂,幹坐他們不來,這就等著好果子吃吧!
    “季桃,我入廳堂,拜見了柳相和二哥之後,晚些再敘。”
    韓信聽到嬴徹的提醒,也是將懷中的人兒鬆開,溫柔得開口說道。
    這要是讓在草原上跟著這位韓將軍轉戰千裏的袍澤們看到,怕是要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將軍柔情,隻有一二人可見罷了。
    “嗯。”
    季桃羞紅了臉,而後點頭。
    ....
    “快,蒙毅,從今天開始,你每晚都要夜跑一圈!”
    “本相就說,韓信是個通大體的,不會聊太久的。”
    韓信一邁腿走入廳堂內,柳白便大笑,而後看向韓信道:“弟妹是有眼光的。武夫是好的,莫要喜歡讀書人,讀書人皆是負心人,最負癡心人。”
    蒙毅無奈點頭道:“柳相,下臣知曉義弟與弟妹情深,但...哎!”
    願賭服輸,沒辦法啊!
    不過....柳白與蒙毅能打韓信這種玩笑的賭,也足可見並無分毫芥蒂。
    韓信和嬴徹二人,皆是一陣色變,有些後怕!
    稍等片刻,已然有小鞋風險。
    這要是害得柳相輸了夜跑,那就不是小鞋了,而是拿個蝸牛殼讓你當鞋子穿了!
    “柳將軍,信飄零半生,未遇明主,幸得柳將軍賞識,方才入軍伍,立功業、”
    “今歸返鹹陽,請將軍受拜!”
    說罷,韓信鄭重撩起衣袍下擺,而後跪伏在地。
    在大秦,軍伍中人是不行跪伏之禮的。
    而現在韓信對著柳白跪伏,足可見其心中感激!
    “行了,能打出威風,比什麽都重要。”
    “再者說了,百萬大錢的玄甲軍還有撞死營,就當是本相賭了一把。”
    “你小子沒讓本相虧得當褲子,算是好樣的。”
    柳白灑然一笑。
    對於這種大禮,他可不喜歡,更喜歡用輕鬆的方式說話。
    嬴徹嘴角微微上揚,也是覺得好笑。
    玄甲軍和撞死營當賭本,自家柳師也是吹牛不打草稿。
    這樣的賭本,哪怕是自家父皇,也得看到國家層麵的賭注才能下場啊!
    “笑笑笑,笑什麽笑?”
    “公子,為師問你,不是在途中收了一個白純嗎?為何沒有入鹹陽?”
    柳白看著偷笑的嬴徹一個瞪眼,後者頓時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