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6 野火燒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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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侯爺,你別理他,他不長腦子的!”
    看到蕭寒的臉都快綠了,小東趕忙打著圓場,順道還在有些不服氣的愣子屁股上踹了一腳。
    等看到愣子被踹出房間,他這才搓著手,嘿嘿笑道:“那照侯爺這麽說,誰占了這陽關城,再想收拾裏麵的土穀渾,那不就跟關門打狗一樣簡單?
    可問題是,如果土穀渾真這麽好打,那麽多想得軍功都想瘋了的將領,也不會對它視而不見吧?”
    “廢話,自然不會是那麽簡單!”
    蕭寒黑著臉,端起手邊的牛角杯,仰脖將裏麵的水一飲而盡!等放下杯子後,這才再次指著那地圖上粗粗的幾根線條說道:“關門打狗,那也得抓得住狗才成!
    你別以為土穀渾很小!看沒看到,這就是祁連山,還有昆侖山!它們的長度,足有幾千裏!寬度也有四五百裏!看完了它們,再看土穀渾,你還覺得它很小?想要抓裏麵的人,會很容易?”
    “啊?這土穀渾,竟然,竟然有這麽大?!”
    瞪眼看著那幾條特意加粗的線條,以及被線條圍起來的一大片空地,小東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如今的大唐子民,早就習慣了天朝上國的稱號!
    在他們的心裏,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大唐,其他的國家,都隻是彈丸之地,都隻是邊陲小國,不值一提!
    但此時,小東再看地圖,卻發現這土穀渾所占據的地方,竟然絲毫不比中原要小,甚至猶有過之!
    這如何能不讓他感到震驚?
    “這地圖,準麽?他們真占了這麽大的一片地?”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地圖看了半響,小東還是不太敢相信土穀渾人,竟然棲息在這麽大的一片土地上!
    “廢話,地圖還能有錯?”蕭寒翻了個白眼,肯定的說道!
    不過實際上,他此時心裏,也是多少有些虛的。
    由於中原王朝這麽多年,始終未攻下土穀渾,甚至連踏足這片土地都很少,這就導致關於它的地圖資料更加少了!
    眼前這幅地圖,還是蕭寒憑借記憶,再結合當今一些現有地圖拚湊而成的。
    用來糊弄糊弄小東還行,若是想要糊弄一個懂行的,怕是分分鍾就會露餡。
    “那這麽大,確實不好打!”
    小東沒看出蕭寒的異樣,隻得由衷的感歎了一句!
    怪不得,曆朝曆代那麽多悍將名帥,那麽多雄武皇帝,到最後都沒啃下這塊肥肉,原來是因為這塊肥肉實在是太大了,不好吞啊!
    實際上,真實的曆史確實如小東所想的那樣!
    自從土穀渾占據此處以後,眼饞這塊肥肉的人,就從來都沒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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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曾經不止一朝一代,對這裏發起過進攻,並且選定的地點,也都是陽關這裏!
    就連最近的隋朝,都派兵攻打過土穀渾?
    但是很可惜,雖然那麽多的人,都想要閉門打狗!
    可這麽多年過去,這狗依舊還活蹦亂跳,打了就跑,不打就回來,甚至還能動不動的趁人不備,跑出去咬人幾口!
    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土穀渾的地盤太大導致!
    南北足足六百裏寬!東西更是達到恐怖的一千八百裏!
    這麽大的麵積!
    別說弄幾萬個士卒,就算幾十萬,上百萬士卒撒進去,估計也如同大海撈針一樣!
    試想一下,如果有人攻入土穀渾,可就算他將兵力部署在最窄的南北麵上,隔一米站一個士卒,那也得足足三十萬人,才能站滿一排!
    別說以中原國庫的財力,能不能供的起三十萬大軍的人吃馬嚼!
    就算是皇帝勒緊褲腰帶,拿出錢來供應!
    可人家土穀渾也不是傻的!
    人家就不跟你打,就跟你玩捉迷藏!
    那麽想要在這麽大的一片土地抓住敵人!
    並且這塊土地還基本都是平原!
    估計天王老子來了,也隻能是徒呼哀哉!
    當然了,通過蕭寒這幾天對此地曆史的誦讀,也發現土穀渾人,確實就是這麽幹的!
    以前的土穀渾,隻要碰到大軍入侵,那麽他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跑的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怪不得那些將領在提到土穀渾時,總是一臉鄙夷,喚它們為膽小的兔子!
    它們逃跑的速度,確實是不亞於兔子!
    想要讓他們拿起武器,守衛自己的家園?
    可別逗了!它們可守衛不了一點!
    因為土穀渾,雖然名義上是一個國家,
    但它實際上,卻更像是突厥人那樣,以部落為單位的放牧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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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或大或小的部落,共同組成了這個國家!共同奉慕容氏為皇帝,放牧在這片土地之上。
    像是這麽鬆散的結構。
    你跟它們說外麵有牛羊,有財富,有女人!
    它們或許會興奮的嗷嗷叫著,跟你殺出去,搶牛,搶錢,搶女人!
    但你讓它們為家園而戰?
    家園?那裏是家園?
    他們恨不得,自己都不知道哪裏是自己的家園!
    氈包一放,籬笆一圍,這就是他們的家!
    同理,氈包一收,牛羊一趕,家也就跟著走了!
    既然處處都是家園,那為啥還要動刀動槍,跟別人拚命?
    先跑遠,躲起來,等敵人走了,自己再回來,不是更容易麽?
    可別忘記了,他們的老祖宗:慕容土穀渾!
    那就是跟別人幹架幹不過,所以才從遼東,一路經陰山,河套,隴西,才最終到達這裏的!
    當年老祖宗一跑就是幾千裏,他們作為後輩,一口氣跑個幾百裏算什麽?
    並且,與一味隻知道跑的老祖宗相比,現在的土穀渾對逃跑一事,那都研究出花來了!
    以前的他們,隻顧著自己跑,有時候連牛羊都扔給了敵人!
    現在的土穀渾,不光能帶著牛羊家眷跑,甚至還能有時間,再把草場燒了!讓敵人就算來到了這裏,也得不到一點補給!
    沒有補給,敵人就無法久待,這樣一來,他們退兵的速度,明顯要比之前快多了!
    而被燒掉的草場,那也無所謂。
    有道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等第二年,它們照樣還能來次放牧唱歌,過它們自由快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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