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紀晏禮知道和溫苒結婚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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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晏禮出院後,情緒很低落。
蘇馳擔心他再度自殺,所以一直守著他,但蘇馳要是不主動說話,紀晏禮就能沉默一整天。
不過蘇馳即便是說,紀晏禮也隻是應上一兩句。
七月中旬,正是酷暑時節,恰逢這天下起了小雨。
紀晏禮想起溫苒火化那日便是下雨,他突然對蘇馳說,“我想去海邊。”
蘇馳的心咯噔一下,“今天天氣不好,等改日天晴朗,我們再去吧。”
紀晏禮默了默,“苒苒說我們度蜜月去海島,這個一直都沒有實現,買束花載我去海邊吧,我去祭拜她一下。”
蘇馳試探性問道,“您不會又有輕生的想法吧?”
紀晏禮搖頭,“沒有。”
蘇馳長舒一口氣,“那您可不能誆我。”
紀晏禮唇角揚了揚,“好。”
蘇馳載著紀晏禮朝著海邊駛去,途經花店,紀晏禮親自下去買了一束黃玫瑰。
來到海邊,蘇馳將輪椅支開,扶著紀晏禮下車坐在輪椅上,一邊打傘一邊沿著柏油路朝著沙灘走去。
紀晏禮在上次自殺後,肺部受到一定的損傷,再加上食欲不振,短短一周不到,他消瘦了十斤,所以身體很虛弱。
蘇馳推他到了臨近沙灘的位置,扶著他起身慢慢朝前走。
海浪翻滾著,像是要吞沒一切。
紀晏禮眸光深邃地望著大海深處,那裏就像是有一種神秘力量吸引著他。
這時,蘇馳的手機振動起來。
他看了眼,是盛世集團項目部經理打來的。
現在盛世集團的所有事宜都由蘇馳全權代理,所以他的電話很多。
“紀總,稍等一下,我接下電話。”
紀晏禮輕嗯,停了下來。
蘇馳接聽後,那端說著什麽,這不由得讓他擰起了眉心。
他開始給出對方一些解決方案。
紀晏禮看一眼忙得焦頭爛額的蘇馳,緩慢地朝著大海走去。
海水拍打著他的鞋麵,他將那束黃玫瑰放進海中,大海瞬間就將花束卷走。
他輕聲說,“我聽說黃玫瑰的花語是為愛道歉,我覺得很適合今天送你。苒苒,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我一直以為已經學會愛人,在失去你之後才知道我從來就不會去愛人。”
他無奈的笑笑,“可是,什麽都晚了。上次,我沒被死神帶走。這次,我希望能夠成功。”
說完,他朝著海裏走去。
另一邊,抓著頭發的蘇馳轉過身,他想要說的話都說不出口,張了張嘴後狂奔向已經淹沒過腰部的紀晏禮。
他不敢喊紀晏禮的名字,生怕後者聽到後直接入海,加快死亡進程。
在海水淹沒紀晏禮脖頸處的時候,蘇馳將人抱住向岸邊拖。
紀晏禮掙紮著,“不要救我,讓我去死,我要去贖罪……”
蘇馳拖著亂動的男人很費力,不得不抬手劈在其頸後方,紀晏禮昏了過去,他才得以將人拖到了岸邊。
他氣喘籲籲地看著一心尋思的男人,他從未想過這樣矜貴的男人會有一天為愛殉情,他抬手抹了把臉,又望向天空。
“老天爺,您能不能給他一條活路啊!”
他苦澀的笑笑,活路便是溫苒複活,隻是可惜,誰都不會重生啊!
紀晏禮再次醒來是在四個小時後,他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在星月灣。
他緩緩坐起身的時候,蘇馳剛好進來。
見狀,他立即上前將人扶起,“您醒了。”
紀晏禮看向他,有些無奈地說,“你又救了我一次。”
蘇馳站在床邊,“紀總,對不起,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您去死。我認為時間會帶走一切傷痛,早晚有一天,您能釋然。我不希望您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出這種決定。”
紀晏禮搖頭,“我走不出去了。蘇馳,我的心髒太疼了,我太痛苦了。活著的每一天我都在懺悔,隻有死亡才能讓我不再思念苒苒。”
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振動聲。
紀晏禮偏頭看過去,是一串港城那邊的來電。
蘇馳將手機遞過去。
紀晏禮接過點擊接通鍵,那端傳來女人的聲音。
“請問是紀先生嗎?”
紀晏禮下意識地認為這是騷擾電話,他剛想要掛斷,就聽到那端說,“這裏是港城民政局,我們的工作人員剛才撿到了您太太的身份證。”
“我太太?”
“是啊,溫苒女士。很抱歉,看新聞您太太離世了,但是我想這張身份證有必要歸還給您。”
港城民政局?
溫苒是他的太太?
明明和溫苒結婚的是傅淮江啊!
怎麽會是他?
紀晏禮不明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和溫苒結婚的不是傅淮江嗎?”
那端疑惑道,“登記的是你的名字啊!”
紀晏禮腦子嗡嗡作響,“登記的是我的名字?”
“是啊,雖然這之後你們辦理了離婚,冷靜期後天就到了,但法律意義上你們仍舊是夫妻啊。您有時間來取身份證吧,要是不方便,我們可以郵寄給您。”
紀晏禮忙說道,“我去取,親自去取。”
“好的。”
掛斷電話後,紀晏禮看向蘇馳,“我要去港城!現在就去!”
蘇馳隱約聽到了電話的內容,也同樣震驚,他立即聯係機場那邊準備飛機。
四個小時後,紀晏禮和蘇馳來到了港城民政局。
他看到了自己和溫苒的結婚證明,那個時間正是慶祝會之前。
所以那次慶祝會,溫苒來找他其實是想要和他說這件事,她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他卻狠狠地傷害了她。
紀晏禮承受不住這種打擊,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將溫苒的身份證按在心口處。
巨大的悲傷席卷了他,苦澀蔓延到心底。
溫苒再一次成為了他的妻子,他卻再一次傷害了她。
“苒苒,怎麽會這樣?為什麽?”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唏噓。
總有人會在徹底失去之後,才追悔莫及。
紀晏禮準備去傅家老宅,想要問問傅淮江關於那段時間溫苒的情況,雖然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是這些對他而言很重要。
隻是傅家拒絕他進入,但他堅持天天來,後來他發現傅家老宅除了傅老爺子和傭人在,傅淮江根本不在,也沒有管理淮江集團,整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天,紀晏禮看到新聞中一張照片,傅淮江推著輪椅上的女人出現在國堪薩斯洲的海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