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二十 畫聖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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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剛才不是已經教過你一遍了嗎?”
    雙手按在琴弦上的南越王,隻是淡淡地看了對自己恭敬行禮求取琴譜的宮子羽。
    這意有所指的話語,讓得宮子羽身形微微一震,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這個紅裙女子。
    “好歹你也有玄境中期的修為,總不需要本王再彈一遍才能記住音符吧?”
    南越王的臉色依舊清冷,聽得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宮子羽疑惑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欣喜。
    “前輩這是準許我修習高山流水的琴譜了?”
    宮子羽再次朝著南越王盈盈下拜,其口氣又驚又喜,心底深處卻在努力回憶先前聽到的那些琴音音符。
    誠如南越王所言,宮子羽這點修為在她眼中雖然不太夠看,卻也是一尊玄境中期的古武強者,過耳不忘應該是很輕鬆的。
    尤其是宮子羽還是音律世家的傳承家主,在音律一道上有著外人難及的天賦,對音律的敏感也遠非常人難及。
    事實上宮子羽主動過來求取琴譜,更多還是想要得到南越王的首肯。
    要不然招呼也不打一個就冒然偷學對方的琴曲,這是很不禮貌的。
    無論任何琴曲,像宮子羽這樣的人隻需要聽過一遍,就能一節不差地演奏出來,這就是音律世家家主的超強天賦。
    對於宮子羽的態度,南越王還是頗為滿意的,這讓她想到了孔文仲張道丘那些可惡的家夥。
    如果將宮子羽換成孔文仲,對方恐怕絕對不會主動過來打招呼,甚至可能用自己的實力巧取豪奪,威逼對方妥協。
    南越王現在都沒有暴露自己的修為實力,單以她表麵的年紀來看的話,恐怕沒有人會將她當成玄境強者,至少眼前的這個宮子羽不知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宮子羽還如此客氣地過來求取琴譜,無疑讓南越王頗為欣慰,心想這古武界也並不是隻有孔文仲那樣的卑鄙小人。
    南越王行事全憑個人喜好,既然對方態度做得這麽足,那區區一曲琴譜,對她來說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嗯!”
    當宮子羽聽到從南越王鼻中發出的這一道輕聲時,不由大喜若狂。
    “多謝前輩!”
    這一道感謝之聲是從宮子羽內心深處發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並不亞於剛才南越王幫助宮微從氣境大圓滿突破到衝境初期。
    道完謝之後,宮子羽喜不自勝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抓耳撓腮片刻後,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出了自己的那把古琴。
    不過宮子羽可不敢在那位麵前賣弄,隻是將手指置於琴弦之上虛彈,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這已經足夠了。
    那每一個音符都仿佛銘刻在宮子羽的心裏,此刻她腦海之中滿滿全是高山流水的音節,一股奇妙的感覺正在從她的心底深處緩緩升騰。
    在外人聽不到的地方,宮子羽卻仿佛陶醉在了這曲無聲的高山流水之中,這也讓她進入了一種特殊狀態之中。
    轟!
    當某一刻來臨的時候,所有人都心有所感,同時將目光轉到了宮家家主所在的位置,每個人的臉色都是截然不同。
    像杜家家主杜長鳴就是滿臉不可思議之色,連帶著些剛剛上到清玄山主峰山門的古武者,也都是滿臉震驚。
    “這是……突破了?!”
    杜長鳴口中喃喃出聲,感受著自己依舊處於玄境中期的修為,他臉上的震驚,漸漸化為了一抹羨慕。
    秦陽則是深深看了一眼南越王,在看到後者的臉色之時,他心中同樣有著一抹極度的感慨。
    因為秦陽清楚地知道,宮子羽之所以能在這個時候從玄境中期突破到玄境後期,恐怕是托了那曲高山流水的福。
    這無疑是南越王的另外一種本事,可以根據如今古武者屬性或者說手段的不同,來對症下藥,幫助其提升實力。
    秦陽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南越王有意為之,但有著現在這樣的結果,對秦陽今日的繼位大典來說,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個結果會讓那些前來觀禮的各門各派古武者知道,跟清玄宗交好,就有能瞬間提升實力的機會。
    一旦跟清玄宗或者說秦陽交惡,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而這種機會又有哪個古武者不想要呢?
    更何況宮子羽可不是一般的古武者,玄境中期的修為,讓她在一流勢力之主中也不算是墊底的存在。
    此時此刻,從宮子羽身上升騰而起的氣息,正是從玄境中期突破到玄境後期的表現,這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錯,倒是沒有讓本王失望!”
    南越王朝著宮子羽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微微點頭之際,口中也是出一道喃喃聲。
    看來秦陽猜得沒錯,南越王在這個時候現身,可不真的僅僅隻因為看上了一架古琴。
    在她的內心深處,自然也是想要幫秦陽一把。
    南越王剛才彈奏那一曲高山流,也不是什麽隨意為之,她是看出了宮子羽的狀態,這才對症下藥。
    對於古武界的情況,這些年南越王靈魂附著在二娘身上,肯定也是有所了解的,她清楚古武界對變異者有多排斥。
    所以哪怕秦陽得到了清玄宗兩大宗主的手書傳承,更拿到了兩件宗主信物,恐怕很多人都依舊持反對意見吧。
    那主動前來道賀的杜家宮家等人,可就有些難能可貴了。
    杜家那邊,南越王一時還沒有出手,但對於宮家這連續的造化,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要說不羨慕肯定是不可能的。
    南越王就是要造成一種現象,那就是隻要跟清玄宗交好,未來就有機會讓她出手相助,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宮子羽可是一尊玄境高手,連她都在南越王的幫助下成功突破一個小段位,更何況是那些鬥境衝境的下位者呢。
    “呼……”
    約莫數分鍾之後,宮子羽身上的氣息終於緩緩收斂,其口中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總算是睜開了眼來。
    “多謝前輩成全!”
    在感應了一下自己暴漲的修為之後,宮子羽霍然站起身來,遠遠朝著南越王再次躬身,口中的道謝之聲情真意切。
    說實話,此刻的宮子羽遠不像表現看上去的這麽平靜,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激動得炸裂開來了。
    在玄境中期這個層次,宮子羽已經停留了數年之久,卻一直沒有找到突破的契機。
    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要被困在玄境中期了。
    畢竟如今的天地靈氣,想讓一個古武高手在玄境突破一重段位,都是難上加難。
    宮家又不是像文宗天道府那樣財大氣粗,這些年來為了提升實力和培養弟子,早就將家底都掏空了,隻能按部就班修煉。
    沒想到僅僅是學得一門高山流水的古曲,就讓自己成功前進了一大步。
    要不是心中的矜持,宮子羽都想要跳起來大吼大叫一番,發泄心頭的激動。
    在道謝的同時,宮子羽又在瘋狂猜測那個紅裙女子的身份,還有修為戰鬥力,總覺得對方很是深不可測。
    “難道是虛境強者?”
    這幾乎是宮子羽下意識的念頭了,隻不過這個念頭升騰而起的時候,她的心頭無疑掀起了驚濤駭浪。
    畢竟眾所周知,大夏古武界百年時間以來,明麵上都沒有任何一個虛境強者,最強的不過是三大超級勢力之主的玄境大圓滿而已。
    宮子羽搜索枯腸,也沒有想起自己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個紅裙女子,這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神秘人物?
    可若不是虛境強者,又怎麽可能單憑一門古曲,就讓她這樣的玄境中期高手,成功提升一重小段位呢?
    宮子羽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個跟自己同境的玄境古武者能做到的事情,隻有傳說中的虛境,才能有這種神奇的本事。
    隻可惜宮子羽暫時是不可能知道那個答案了,南越王隻是對著她微微點了點頭,便是不再理會她。
    看對方的樣子,就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隨隨便便就能做到一般。
    可是這對宮子羽來說,無疑有著一種改變人生的意義。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比剛才宮微從氣境大圓滿突破到玄境初期更有意義。
    一個宗門的強弱,更多還是看這個宗門最高端的一批人,或者說最頂尖的那位到底是什麽實力。
    若是宗門內有一尊強者護持,其他野心宗門家族想要動手,就得好好掂量一下。
    就像是以前的文宗一樣,孔文仲可以對那些普通的一流宗門指手畫腳,還能隨意打壓,但他敢去天道府和嵩林寺撒野嗎?
    莫說是天道府和嵩林寺這兩個可以跟文宗平起平坐的宗門了,就算是唐門馭獸堂這些宗門家族,孔文仲也不敢輕易撕破臉皮。
    這就是一個頂尖強者之間的差距,以前像他們這樣的玄境中期強者,根本就沒有資格跟孔文仲那樣的玄境大圓滿掰手腕。
    可是現在,宮子羽突破到玄境後期之後,宮家的頂尖戰力,已經不比唐門金峨派這些高端宗門家族差多少了,這是一種質的提升。
    本來宮子羽主動前來道賀,心頭還是有些忐忑的,不過現在嘛,她心中恐懼之心漸去,自信之心則是濃鬱了許多。
    “盜門門主攜弟子前來道賀!”
    就在這有些安靜的氣氛之中,一道高聲從廣場入口處響起,將眾人的心神拉了回來,齊刷刷朝著那邊看去。
    這一看之下,隻見一道頭發花白,臉色更是有些蒼白的身影,帶著一男一女朝著這邊走來。
    其中靠後一點的那個男人,看起來也有五十歲出頭了,頭發頗為稀疏,手上拿著一杆煙槍,還在冒著淡淡的煙霧。
    至於那個女人則是身穿紅裙,雖說比起南越王氣質來差了不少,卻也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味,讓得不少男子都是目光閃爍。
    對於這一男一女,秦陽都不會有半點陌生,那正是當初在南山地底墓中邂逅過的盜門李罡和二娘。
    這二位跟南越王也有著極深的淵源,尤其是二娘,如果沒有她的話,說不定南越王肉身現在還躺在冰冷的晶棺之中呢。
    原本低著頭的南越王,也抬起頭來深深看了二娘一眼,卻發現後者的目光也在此刻朝著她投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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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某些隱晦的聯係,雖說南越王的靈魂早已經脫離了二娘的身體,但畢竟二人相依為命多年,有些東西是割舍不開的。
    “秦陽兄弟……哦不,現在應該叫秦宗主了,恭喜恭喜啊!”
    李罡倒是沒有那麽多的想法,他手上拎著一個長長的盒子,已然高聲道賀起來,聽得出他的聲音很有些激動。
    “恭喜!”
    旁邊的二娘也朝著秦陽盈盈一禮,看得出她的心情有些複雜,應該是想到了當初在南山墓宮發生的一幕。
    “秦宗主,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師父曲橫波,也是如今盜門的門主!”
    李罡將身旁那位老者讓了出來,聽得他口中的介紹,秦陽第一時間就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曲門主大駕光臨,真是讓我清玄宗蓬蓽生輝啊!”
    對方如此客氣,秦陽也沒有怠慢,見得他朝著盜門門主曲橫波抱了抱拳,讓得對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秦宗主太客氣了,當初的事情,我都聽李罡和小玉兒說過了,說起來我盜門可是欠了秦宗主三條命呢!”
    曲橫波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口氣卻是頗為嚴肅,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盜門在古武界有些特殊,因為這個宗門一般來說並不跟其他宗門家族打交道,一向獨來獨往,行事詭秘。
    隻不過很多人都知道盜門一向喜歡挖墳掘墓,幹些損陰德的勾當,所以也樂得不跟這個不受待見的宗門接觸。
    但誰也不敢小覷這個詭異的古武宗門,據說這位門主曲橫波早就是玄境後期的強者,比起一些高端的一流家族宗門之主,也不遑多讓了。
    曲橫波的兩位高徒,也就是李罡和二娘,這一個已經是鬥境大圓滿,另外一個天賦也極為不俗,可謂是後繼有人。
    可盜門一向特立獨行,什麽時候又跟這個新任的清玄宗宗主秦陽扯上關係了呢?
    而且看盜門師徒三人的態度,對秦陽不僅客氣,還心存感激,這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在楚江南山地宮墓殿之中發生的事情,盜門幾人自然不敢出去隨便亂說,大夏鎮夜司肯定也不會大肆宣揚。
    至於秦陽和南越王,他們定然也會守著這個秘密。
    試問一個三千年前的古人複活,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也就是說古武界其他家族宗門,肯定都是不知道這些事的,所以他們對秦陽跟盜門之間的關係很是好奇。
    但不管怎麽說,盜門跟先前的杜家和宮家一樣,都是主動前來恭賀秦陽接任清玄宗宗主的,可以說是清玄宗的自己人。
    “老朽的這一條殘命,如果不是秦宗主大義,恐怕也挨不到今天了!”
    曲橫波臉色變得極為感慨,聽到他說出這樣幾句話後,不少人的心情變得更為複雜。
    那個秦陽真是神通廣大,竟然對盜門門主有救命之恩,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當初李罡和二娘這對師兄妹之所以到處尋找古墓,花費極大代價才找到南越王墓,想要盜取金丹,就是為了救師父一條性命。
    後來南越王的出現,他們師兄妹二人才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南越王的陰謀,師父所中之毒,也是南越王暗中施為。
    所以就算後來解藥是南越王給出來的,他們也沒有太多感激,而秦陽在這其中則是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如今曲橫波身上的劇毒已經解除,但想要恢複到巔峰狀態肯定還需要一段時間,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當初的前因後果,李罡和二娘都事無巨細地跟曲橫波說過了,所以在他的心中,自然也知道自己最該感激的人到底是誰?
    此刻那個南越王就好端端地坐在那裏,但曲橫波由於心中的怨恨,還有對對方實力的忌憚,自然是能不招惹就不去招惹的好。
    “曲門主吉人自有天象,還有這麽兩個得意的弟子,就算是沒有我,肯定也是能苦盡甘來的!”
    秦陽微微擺了擺手,這毫不挾恩圖報的態度,讓得曲橫波心頭大慰,朝著旁邊的李罡使了個眼色。
    “秦宗主,我們盜門小門小派,可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賀禮,還請你不要嫌棄啊!”
    待得李罡將手中玉盒遞到秦陽麵前的時候,曲橫波已是開口出聲,他口氣雖然謙虛,但不少人都能聽出其內蘊含的那絲自信。
    秦陽察顏觀色,可不會真的相信盜門送出來的賀禮是件普通之物,他就這麽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那個長條形的盒子。
    “是幅字畫?”
    當秦陽看著盒子裏的那個卷軸時,眼前不由一亮,下意識就取出卷軸,然後緩緩展開。
    “這……這是……唐代送子圖?”
    秦陽身邊可還跟著穀清和顧慎,後者這個時候赫然是驚呼出聲,口氣之中滿是不敢置信。
    相比起穀清這些道家弟子,顧慎這些年跟著師父吳成景,經營的正是古玩字畫生意,在這一領域的造詣頗深。
    當初秦陽初遇顧慎,撿漏了那一幅數層畫作,其實是開了精神念師的作弊器。
    要說在古玩一道上的理解和造詣,秦陽恐怕差了顧慎十萬八千裏,所以這個時候的他,反應並沒有顧慎快。
    “宗主,能……能把這幅畫給我看一下嗎?”
    顧慎也顧不得有其他人在了,這個時候他仿佛看到一件絕世珍品,如果不能確認的話,他恐怕連飯都吃不下。
    此時此刻,盜門師徒三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的臉上都有著一抹濃濃的得意和自信。
    這自己說是一回事,由對方自己鑒定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們都相信清玄宗絕對有識貨之人。
    “顧慎,你說的是那幅最出名的,由畫聖親手所作的送子圖?”
    秦陽對古玩字畫也並非全無了解,尤其是這種曾經出現在課本上的傳世名作,他更是印象不淺,所以下意識問了出來。
    “是不是真跡,我還需要鑒定一下才能確定!”
    這個時候顧慎已經平靜了幾分,倒是沒有再失態,但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秦陽手中那打開了一大半的畫作。
    “那你趕緊鑒定一下吧!”
    秦陽也顯得有些激動,連忙將畫遞到了顧慎的手中,同時暗中開啟了自己的精神念力。
    有著精神念力這個作弊器的感應,雖然秦陽不能確定那真是畫聖真跡,卻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近現代的仿品。
    至少秦陽可以感應出紙線和墨跡的大概年份,似乎比那本晉代古抄本的論語要靠後一些,那麽唐人所作的可能性自然就更大了。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顧慎小心翼翼地將那幅畫鋪到了一張桌子之上,然後變戲法似地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放大鏡,一處一處地逐一細看。
    “這筆鋒……這意境……這布局,簡直絕了!”
    聽得顧慎口中發出的喃喃聲,各人臉上的神色都漸漸有了變化,心想這難道真是唐代那位畫聖的真跡不成?
    一些人更是想到了盜門的本事,心道這不會是盜門弟子從哪個唐代古墓之中取出來的絕世至寶吧?
    現在清玄山上來的人也不少,雖說很多都是二三流的門派,但他們比起普通人的眼光來,肯定是要好上不少的。
    這顧慎雖說隻是清玄宗的年輕弟子,但清玄宗副宗主吳成景一脈對古玩字畫的造詣,那是連各大玄境宗門家族之主都承認的。
    有些東西並不是修為越高就越強,就拿這鑒定古玩字畫的本事來說吧,古武界中還真有很多人比不上顧慎。
    “是真的,這就是真跡啊!”
    再過約莫十分鍾之後,顧慎終於將眼睛從那幅古畫之中拔了出來,聽得他激動的聲音,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然是真跡,那這價值可就沒底了!”
    這就是所有人的心聲。
    他們固然在世俗界有自己的產業,但像符家這樣的家族,讓他們拿出幾千萬也傷筋動骨,其他一些小門小派就更不用說了。
    一副唐代畫聖的真跡,而且還是鼎鼎大名的送子圖,這要是拿到外間拍賣的話,拍個好幾億都是很輕鬆的事情。
    當然,像這樣的傳世名畫,說是無價之寶絕不為過,一旦有人收藏,就很少會拿出來賣。
    甚至很多都被當成了國寶,被收藏在大夏各地的博物館之內,成為鎮館之寶。
    古武界自有古武界的規矩,大夏官方也不會派人來收走他們私藏的寶物,對此大夏鎮夜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盜門莊橫波,還真是舍得啊!”
    杜家家主杜茅眼中閃過一抹火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同時看了一眼那剛剛搬完的杜家老酒。
    一百壇杜家老酒雖然也價值不菲,但比起唐代畫聖真跡的送子圖來說,可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宮家那邊諸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太自然,家主宮子羽的臉色更是頗為幽怨。
    想想她們宮家所送的賀禮,不過是一把五百多年前的古琴,還是後代仿品,真要說價值的話,那就見仁見智了。
    而且宮家還是得到好處最多的一家,宮子羽和宮微雙雙突破,而現在看來,跟她們的收獲比起來,所送的賀禮實在是有些寒磣。
    單從賀禮的價值來說的話,盜門所送的這幅唐代畫聖送子圖真跡,無疑是力壓全場。
    不少人都覺得盜門所送的賀禮太過貴重了,如此珍貴的畫聖真跡,當成傳宗之寶都不為過了吧?
    隻是眾人不知道的是,相比起一幅身外之物的畫作,曲橫波師徒三人的性命,都可以說是秦陽救的,那可就算不了什麽了。
    如果沒有秦陽當初在南山地底墓宮的力挽狂瀾,李罡和二娘固然不可能活著出來,曲橫波這個盜門門主也絕對會在毒發之後一命嗚呼。
    三條命,外加盜門傳承,跟一副畫聖真跡比起來,到底誰輕孰重,想必曲橫波師三人心裏早就掂量得清清楚楚了。
    “哈哈,曲門主,李罡兄,賀禮雖然貴重,但秦某卻之不恭,多謝了!”
    秦陽的心情相當不錯,這可是傳世名作,今天偶然所得,他自然極其高興,心中連這副名畫所掛的位置都想好了。
    既然對方如此有誠意,秦陽也就不再說那些客氣之言了。
    這話說出之後,顧慎則是小心翼翼地將畫作卷了起來,重新放回了盒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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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顧慎就這麽抱著盒子站在廣場上,似乎並沒有將之放下來的意思,想來是覺得如此貴重的傳世畫作,放在什麽地方都不安全。
    今日是清玄宗新任宗主的繼位大典,即便是現在都已經魚龍混雜,這要是有個閃失,把他顧慎賣了都賠不起。
    “給我吧!”
    見狀秦陽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時間就看穿了顧慎的心思,當下笑著說了一句,後者連忙將手中的畫作遞了過來。
    唰!
    隻見秦陽隨意一抬手,那剛剛接過的畫盒就瞬間消失不見,讓得所有人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了一個可能。
    “是空間禁器!”
    在場諸多家族宗門之中,並不乏見多識廣之輩,對於變異界的無價之寶空間禁器,他們肯定也是有所耳聞的。
    隻是以前的他們,除了李罡和二娘曾經在墓宮之中見識過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得見。
    這讓得他們的眼眸深處,都浮現出一抹火熱之色,試問又有誰不想得到一件空間禁器呢?
    “二娘,多日不見,不去跟阿芷前輩打個招呼嗎?”
    收好畫聖真跡之後,秦陽忽然轉過頭來,看向了那個紅裙女子,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另外一邊的南越王也抬起了頭來。
    不過盜門師徒二人的臉色有些複雜,尤其是門主曲橫波,看向那邊的南越王更是眼現恨意。
    要知道曲橫波被那種不知名的劇毒折磨了整整十年,讓得他一度十分絕望,總覺得劇毒爆發的那一日,就是自己身死道消的最後時刻。
    這些年來,李罡和二娘雖然各處尋找靈丹妙藥,但收效甚微,對於曲橫波體內的異毒,幾乎沒有什麽作用。
    直到這一次發現南越王墓,李罡和二娘回歸之後,曲橫波才算是起死回生。
    雖說解藥是南越王所給,但曲橫波十年來的痛苦也是南越王導致,相對來說,他心中的恨意是要更大一些的。
    “曲橫波,你是不是很恨本王?”
    就在這個時候,南越王突然開口出聲,她的口氣聽起來有些冰冷,還蘊含著一些另外的情緒,讓得盜門三人都是心頭一凜。
    “哼,你已經給出解藥,以前的事,咱們一筆勾銷!”
    曲橫波可是玄境後期的高手,就算沒有恢複到巔峰狀態,但他自認對方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從李罡和二娘的口中,曲橫波知道南越王複蘇之後,隻有玄境初期的修為,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又能提升到哪裏去呢?
    所以曲橫波的口氣倒是沒有太多忌憚,但礙於秦陽的麵子,有些東西他隻能強行忍下,沒有想過在這裏找南越王報仇。
    “師父……”
    似乎是聽出了曲橫波口氣之中的那抹恨意,二娘神色頗為複雜地轉過頭來,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有些痛苦需要自己經曆過,才知道那到底有多難熬。
    李罡和二娘終究不是曲橫波本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可二娘對南越王的了解,卻遠不是師父所能比,她對那位的感覺也是極其微妙,並不想雙方再結仇隙。
    又或許二娘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就算師父表麵修為比南越王更高,但真要生死戰鬥的話,師父落敗的可能性恐怕要更大。
    “想報仇的話,本王隨時等著你!”
    南越王看起來倒是沒有怎麽生氣,又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似乎完全沒有將一名玄境後期強者放在眼裏。
    見狀秦陽有些哭笑不得,或許現場隻有他才知道南越王的實力。
    以其如今玄境大圓滿的修為,曲橫波恐怕在其手上走不過一招。
    盜門師徒三人是前來給自己道賀的,現在卻弄成這種劍拔弩張的局麵,秦陽知道自己再不出麵打圓場恐怕是不行的了。
    “我說你們這是幹什麽?這大喜的日子,說什麽打打殺殺?”
    秦陽直接站到了雙方中間的位置,聽得他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這要鬧起來,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嗎?”
    秦陽先是看了南越王那邊一眼,然後又看向盜門師徒三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息。
    “這……這是……玄境初期?”
    當李罡師兄妹感應到這股氣息之時,心頭瞬間掀起滔天巨浪,這明顯是一件他們始料未及的事情。
    要知道當初在南山地宮之時,他們是親眼看到秦陽連破兩個段位,從鬥境中期突破到鬥境大圓滿的。
    這才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秦陽竟然就打破了大境界的桎梏,突破到李罡夢寐以求的玄境了。
    李罡被困在鬥境大圓滿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這些年無論他如何努力修煉,那座屏障就好像銅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可這個叫秦陽的家夥到底是怎麽修煉的,修煉速度怎麽可能這麽快?
    旁邊的曲橫波也是滿臉的震驚,從兩個弟子口中,他自然知道秦陽的修為,但這明顯跟他了解到的不符。
    古武界中,玄境已經算是最高的大境界了,沒想到現在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也達到了這個境界。
    如果說之前的曲橫波,隻是因為秦陽對兩個弟子的救命之恩,還有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的話,那現在他的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此人年紀輕輕就能坐上清玄宗宗主的位置,並不是普通天才可比的。
    想想那些所謂的天才如孔正揚須風之輩,甚至包括已經上了年紀的李罡二娘,在古武內氣的修為上,都已經遠遠比不上這個年輕人了。
    “不錯,今日是秦宗主的大喜日子,咱們可不能掃了他的興!”
    曲橫波不再去管那個南越王,隻是朝著秦陽抱了抱拳,便要帶著李罡和二娘朝著準備好的客位走去。
    隻是在剛剛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曲橫波突然腳下一頓,臉色有些陰沉地轉過頭來,看向了自己的那個小弟子。
    這個時候的二娘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便在曲橫波和李罡的目光注視之下,朝著南越王所在的方向走去。
    “小玉……”
    曲橫波有些欲言又止,但旁邊的李罡卻是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讓得他將到嘴的話語又咽回了肚中。
    秦陽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二娘的動作,直到後者一直走到南越王所在位置的麵前。
    “前輩,師父他並沒有找你報仇的意思,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再跟他計較了,好嗎?”
    緊接著從二娘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曲橫波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因為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對那個女人低聲下氣。
    曲橫波自己是玄境後期的強者,過段時間就能恢複到巔峰,又何必怕一個一個月前隻有玄境初期的女人?
    更何況曲橫波因為這十年的劇毒肆虐,對南越王一直都有一種難言的恨意,這是他永遠無法咽下的一口氣。
    如果有可能的話,曲橫波還真想讓對方也嚐嚐劇毒襲身的滋味。
    沒想到二娘卻是主動向那個女人服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倒像是盜門怕了那個女人一般。
    “他最好是沒有那個意思!”
    南越王淡淡地瞥了曲橫波一眼,聽得她說道:“否則本王並不介意再讓他嚐一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看來南越王對曲橫波的心思了解得更加清楚,更知道對方絕對不可能輕易放下十年的劇毒噬體之恨。
    “你……”
    一句話激得曲橫波當即就有要爆發的跡象,見得他踏前一步,身上玄境後期的氣息沒有任何掩飾,讓得不少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雖說曲橫波這玄境後期的氣息有些不太純粹,像是大病初愈,但就算是剛剛突破到玄境後期的宮子羽,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本王怎麽了?”
    南越王卻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隻是抬起頭來輕聲問了一句,口氣有些挑釁。
    見狀二娘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她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心想這二位要是動起手來,最後落敗的絕對會是自己的師父。
    可二娘又清楚地知道這二位的脾氣,無論是南越王還是她那個師父,一旦做出決定,可都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所以下一刻二娘便是將求助的目光轉到了秦陽身上,或許在她心中,覺得這位才是場中唯一能製止這場衝突的人了吧。
    “阿芷!”
    秦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為了避免自己成為一個大笑話,他隻能朝著南越王喊了一句,卻讓後者瞪了他一眼。
    不過南越王知道今天是秦陽的大日子,若真的自家陣營起了衝突,豈不是讓孔文仲那些家夥幸災樂禍?
    一想到孔文仲那家夥的嘴臉,南越王忽然覺得那個曲橫波都順眼了許多。
    雙方之間,其實隻有曲橫波單方麵對南越王的恨,南越王卻從來沒有將一個盜門門主放在眼裏。
    “本王剛才說了,隻要他不再來招惹本王,本王自然不會多此一舉!”
    南越王淡淡地瞥了曲橫波一眼,隻是她這樣的口氣,當即讓後者臉上的憤怒更加濃鬱了幾分。
    “你……”
    轟!
    然而就在曲橫波身上氣息大放,下一刻就想要動手的時候,他赫然是感應到從對麵那個女人的身上,升騰起一股極其恐怖的波動。
    當他感應到這股波動的氣息之時,整個人瞬間就呆住了,眼眸之中,更是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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