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身份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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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的路上,隻有一個人,速度更是提高了許多。到了家,張曉峰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隻聽見一叫喊聲:“小峰哥,快起來,出大事了……”
張曉峰張開眼,看到是趙玉秀站在床前,就翻了個身,嘟嚷道:“什麽大事?別煩我睡覺,該幹嘛幹嘛去!”
他家老房子比較簡陋,房間從來就沒有門閂,誰都可以進來。
進了房間的趙玉秀有些著急,拉著張曉峰身上的被子說:“都中午了,還睡!快起來吧,大批警察把咱村都圍起來了!”
“警察來了,又不是來抓我們的,你怕什麽?”張曉峰依然閉著眼睛。
“事情鬧大了,來了很多人,現在村子裏的人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你還是起來去看看吧。”趙玉秀催促道。
“叫我去幹什麽?小爺又不是支書,也不是村長,愛咋咋的。”張曉峰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夜,太累了,如今隻想睡覺,什麽事情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起來啦……”沒想到,趙玉秀一下子用力把他蓋的被子揭開了。
張曉峰身上一涼,轉過身來,罵道:“靠,小丫頭,你有病呀?”
“啊——流氓……”
趙玉秀一聲尖叫,捂著臉馬上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還沒等張曉峰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就聽到“噔噔噔”的一陣腳步聲,衝進來兩名武警戰士,都是荷槍實彈,直接拿槍指著他的腦袋說:“不許動!”
張曉峰有些懵了,摸不著頭腦,怔怔地問:“你們跑我家來幹什麽?”
“把衣服穿上,跟我們走!”一個武警嚴肅地用槍晃了晃。
“不是,不是,他是我哥,你們弄錯了,弄錯了!”跑出門去的趙玉秀此時又跑了回來,隻是背對著房間,更不敢看張曉峰。
“哼,還說沒耍流氓,大白天的不穿衣服,還有……這不是證據嗎?”另一個武警揶揄地指著張曉峰說道。
張曉峰隨著那人的目光,低頭,這才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立即拉被子蓋上,不滿地說:“老子光身子睡覺招誰惹誰了?還有,你們是不是男人,難道也不知道什麽叫晨勃?”
“他真的是你哥?”拿著槍指著張曉峰的武警戰士看到趙玉秀依然沒走,發現也許是搞錯了,就問她。
趙玉秀臉色紅撲撲地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那名問話的武警戰士收了槍,帶頭轉身走出房間。
等他們走遠,張曉峰有些惱火地問趙玉秀:“這是怎麽一回事?”
趙玉秀緊張地搖著手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我們村子大清早來了一百多個帶長槍的警察,還有,聽說鄉裏縣裏的大官都來了……”
“跟我救的那個女人有關吧?”張曉峰猜測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小玲姐帶來的,我看到她和他們在一起。”趙玉秀連連點頭。
“不就一個拐賣人口的案子麽,來三倆警察了不起了,忽然來了這麽多人,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張曉峰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也不知道呀,村裏各個路口都站滿了警察。剛才你也看到了,我一叫,站在你家院子前麵的那兩個就跑進來了,想一想都嚇人!”趙玉秀拍著胸口一臉後怕的樣子。
“還說呢,你幹嘛雞拉鬼叫的,有沒有那麽誇張?”一提起這事,張曉峰就很窩火,誰也不想被槍指著頭,再說,大清早的,多不吉利。
“誰……誰叫你不穿褲子的……”玉秀嘟著嘴也很委屈。
“我在睡覺好不好?穿褲子睡覺能舒服嗎?”張曉峰提高了聲音,他比竇娥還冤,該找誰說理去。
“但是……但是,誰也不像你光溜溜的嘛……”趙玉秀想起剛才的事,不覺又紅了臉。
“但個屁是!這是我家,誰也管不了,得,我也懶得跟你個小丫頭扯,對了,剛才我聽你叫那個傻女人叫小玲姐,你怎麽知道她的名字?”張曉峰狐疑地問。
“她告訴我的。她的全名叫駱小玲,很好聽的。”趙玉秀回答說。
“那她有沒有跟你講,她怎麽被人騙到咱們桃花村來的?那個傻女人!”張曉峰好奇心頓起。
“小玲姐才不傻呢,人家是有文化的大學生!”趙玉秀反駁說。
“那是讀書讀傻了!老子沒讀過大學,有誰能騙得了我?我騙別人還差不多。”張曉峰得意地說。
“那是小玲姐人好,心地善良,容易上壞蛋的當。誰像你呀?壞得沒邊了,誰比得過?”趙玉秀撇了撇嘴。
“靠!老人們常說,女生外向,一點也沒有說錯。你隻和那個傻女人接觸一次就盡說她的好話,反過來盡損我,真是沒良心……也是,我還沒有和你睡過,也怪不得你。”張曉峰隨意地說。
“小峰哥,你想和我睡就……就來找我,我願意的……”趙玉秀咬著嘴唇輕聲說。
“誰說和你睡覺了?你先出去,我穿衣服,也出去看看熱鬧。”張曉峰瞪了她一眼。
穿好衣服,張曉峰走出家門,果然看到村裏的各個轉角、路口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
趙玉秀不清楚武警和警察的區別,看到衣服差不多,就說是警察了。
武警可不是一般人能調動得了的,而且一下子還來這麽多,說明什麽?說明那個叫駱小玲的傻女人家庭實力很強大,背景很是了得!
這讓張曉峰的心靈很受傷,人和人相差還是很大的,自己這麽聰明,長得還帥,卻生長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裏,爹爹不疼媽媽不愛的苦命人兒,和那個傻女人一比,差太多了,簡單就是天上和地下,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張曉峰和趙玉秀來到村子中間的小學校附近,發現小學校操場那裏的人更多,除了武警,還有不少手拿皮包幹部模樣的人。單看支書和村長對他們點頭哈腰的討好樣,就知道那些紅光滿麵大肚子的幹部不是鄉裏的,就是縣裏的。
那個叫駱小玲的傻女人就在他們中間,氣定神閑,似乎沒有一點受害人的模樣。
“就算不用哭哭啼啼的,至少也應該悲傷一些,做個樣子也好嘛,真是沒心沒肺!”張曉峰不滿地說。
“小玲姐才不會哭哭啼啼的呢,人家是大學生!……還有,她明天就來咱們朵羅鄉上班了,說是什麽鄉長助理……”趙玉秀歪著頭邊想邊說。
“明天?”張曉峰一怔。
“對呀,聽小玲姐說,她本來是提前到我們鄉裏來熟悉環境的,沒想到出了縣城,在中巴車上遇到一對熱情的夫妻,好像去了他們家,被這對夫妻迷暈,就賣給了周大爺。她還說,要好好感謝你呢,要是沒有你,她這輩子可能就毀了。”趙玉秀接著說。
“算她還有點良心,對了,她不是說,她家很有錢嗎?她打算給我多少感謝費?”張曉峰馬上問。
“不知道,她沒說。”趙玉秀搖頭。
“哼,口頭感謝有個屁用?——鄉裏的幹部?靠,有意思,傻裏吧嘰的,這臉丟到姥姥家了!”張曉峰想想又笑了起來。
兩人正在人群邊上說笑,就看到唐大虎和老光棍周福生被押了過來!
戴著手銬的唐大虎經過張曉峰身邊時,停下腳步,咬牙切齒地說:“小瘋子,老子記住你了?”
張曉峰裝傻,不解地問:“大虎哥,看你凶神惡煞的,幾個意思?”
“在我們桃花村,除了你,沒人敢陰老子。你敢說昨天晚上不是你扔石頭砸老子的腦殼?”
唐大虎雖然四肢發達,但頭腦也不算簡單,他清醒過來後,發現腦袋腫得像個雞蛋,慌亂中馬上離開了老光棍周福生的家。回到家後,思前想後,覺得隻有張曉峰敢拔他的虎須。當事人周福生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那個膽,再說當時周福生還被綁著呢。
“什麽石頭?什麽腦殼?”張曉峰繼續裝傻充愣。
“哼,咱們走著瞧,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給老子等著。”唐大虎嘴比較笨,說不過張曉峰,當然,最主要的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隻好吃啞巴虧,在心裏記著仇了。
“嗬嗬,咱們是老熟人了,化成灰都認識,你不說大家都知道。大虎哥,別擔心,坐牢怕什麽?最不濟,砍個頭也沒啥,碗大個疤,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張曉峰嬉嬉一笑,人畜無害。
“你……”唐大虎氣結,臉黑成了一個包公。
昨天晚上,周福生喝多了酒,又被唐大虎砸昏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唐大虎也離開了他的家,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等到武警上門,鬆他的綁,取下他嘴裏的臭毛巾,他還在雲裏霧裏呢。
等到遇著也戴著手銬的唐大虎時,就更加迷糊了。
在他看來,如果唐大虎把他買來的老婆救走,就不可能也被警察抓的;現在被抓,說明救人的另有其人。這個道理,他也還明白。
如今聽到唐大虎和張曉峰的對話,也起了疑心,不由得問道:“小瘋子,你們說的是啥呀?”
張曉峰說:“老家夥,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唐大虎看上了你買來的媳婦,想償第一口湯,沒想到喝不著,還讓人跑了,人家報警,結果就是這樣子了。”
對於張曉峰來說,反正已經瞞不住唐大虎,索性禍水東引,都潑到他的身上。得罪兩人,不如得罪一個。
“大虎,沒想到是你壞了大爺的好事,大爺我跟你沒完!”周福生氣得胡子直抖,他心疼呀,花了一大筆錢,不但吃不到羊肉,還惹了一身膻。
“人是小瘋子放走的,周大爺,你要怪就怪他。”唐大虎有些惱怒,恨不得咬張曉峰一口。
“你怎麽知道是我放走的?”張曉峰反問道。
“我正在辦事的時候,不是你從窗戶外麵扔石頭砸我的嗎?”唐大虎質問道。
“聽聽聽,老家夥,唐大虎承認了吧?他偷襲你,看上你老婆,結果讓人跑了,現在想找我來背這個黑鍋,呸……沒門!”張曉峰憤憤地說。
“你說的是真的?”周福生有些相信了。
“你那老婆在那裏呢,要不你問她去?再說了,唐大虎要不是想霸王硬上弓,怎麽也會被抓呢?”張曉峰往小學操場上的駱小玲那裏一指,正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