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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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磚窯辦公室裏,管工們喝酒已進入尾聲,雖然沒有人敢喝醉,但也是喝了個七七八八。
    一個光頭對門邊的青皮說“堂仔,你剛才去那邊,工棚那幫人沒啥事吧?”
    “光哥,沒啥事,都睡了,死豬似的,一個個!”青皮一邊回答,一邊又找了瓶青島啤酒,擰開蓋,舉起瓶子就喝。
    “光哥也太小心了,那幫窮鬼誰敢呲牙,咱哥們修理他!”旁邊的一個管工不以為然,用牙簽剔著牙,大大咧咧地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注意一點的好。”光頭畢竟是一個臨時負責人。
    光頭剛說完,正準備起身解手。卻聽見虛掩的門被人大力一腳踢開,頓時看到有人衝了進來……
    由於外麵黑屋裏亮,看不清楚,他本能地想站起來,但喝了不少白酒,反應有些遲緩,當先的一人已經奔到他的跟前。
    眼睜睜地看著鐵棍砸下,潛意識地就抬手去格擋——
    隻聽見“砰”的一聲,就像菜市場裏屠戶砍剁豬腿的那種聲音,一陣錐心的疼痛襲來……
    右手折斷!
    另一隻手扶著桌子想奮力站起,不料頭上又挨了一棍,這下什麽也不知道了!
    張曉峰解決掉武力值最強的光頭後,放心不少,舉起鐵棍,進而砸向另一個管工……
    阿飛那邊,因為緊張,被他砸倒在地的管工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他還在不停地打,一邊用鐵棍招呼其身,一邊還不停念叨著“打死你、打死你!”
    說起來話長,不過也就是十幾秒時間,剩下的兩個管工酒醒了大半,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撲了上來……
    左邊的管工舉起的酒瓶還沒砸下來,早被眼急手快的張曉峰正中一棍,眉頭正中滴下一道血水,渾身像沒有充氣的布袋似的,軟軟地坐在了地上!
    阿飛看到張曉峰那麽勇猛,也像打了雞血般,瘋狂吹殺!
    “砰!”
    一聲脆響,和他對陣的管工膝蓋碎裂,龐大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東倒西歪……
    他借機重擊,這名管工龐大的身軀轟然一聲,嘴唇接了地氣,抽搐幾下,不知是不是裝死,反正也沒有了動作。
    張曉峰拿起桌上的香煙,抽出一隻放在嘴上,又拿取桌麵上的一次性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才對斜靠著桌邊喘氣的阿飛說“去找繩子來,都他娘的綁上!”
    等阿飛拿來了繩子,兩個一起把五個管工綁了個結結實實,又把辦公室裏的拖把拆開,用拖把的布條一股腦兒地分別塞進這些管工的嘴裏。
    “接下來怎麽辦?”
    阿飛意氣風發,如同新上戰場凱旋的小八路,原來鬼子沒哪麽強大嘛。
    張曉峰頭也不回,圍著屋角的保險櫃轉圈圈,說“找找,看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都帶走!”
    阿飛又去找來角磨機,用最粗暴的方法鋸開!
    保險櫃裏麵隻有幾萬塊錢,這些錢是磚窯每天用來買菜的夥食費。
    裝上錢,兩人回到工棚,拉開電燈,叫醒二十幾個工友。
    工友們被從夢鄉中叫醒,不知發生了何事,都茫然地看著兩人。
    有人眼尖,發現了他們身上的血跡,便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失聲尖叫道“你們被打了?為什麽呀?睡覺時不是還看到你們也在的麽?……”
    張曉峰沒有理會這位工友的大驚小怪,他按了按手勢,讓大夥靜下來,才說到“留在磚窯裏的打手都被我和阿飛收拾了!——我們從辦公室裏的保險櫃裏拿到了一些錢,不多,在場的都有份,一人二千塊,是走是留,你們看著辦。”
    “什麽?你們把管工的打了?”
    “不會吧,管工有五個人,還有電棍,就你們倆個小子?”
    “吹牛吧,你們被管工叫去陪練了,還回來說把管工打了?哈哈……”
    “趕緊睡吧,明天還幹活呢……”
    這也難怪,張曉峰和阿飛兩人在這幫人中算是年輕的了,再說,阿飛平時不吭不哈的,關鍵來這一手,要叫人相信確實有點困難。
    張曉峰叫阿飛打開用衣服包著的“毛爺爺”來。看到這麽多的錢財,所有的人才相信他們所說的事情了。
    工棚裏一時間裏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隻聽見粗重的呼吸聲和吞咽聲。有的人在這裏幹了五年多,一分錢都沒有見著,更別說見到這麽多的錢了!
    張曉峰數著錢,阿飛一個一個的給坐在床邊的工友們。好幾個人拿到了錢,卻還是呆呆的坐著不出聲,一臉傻愣愣的。
    不論是拿著錢的還是還沒拿著錢的,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分錢,一會看看張曉峰,一會看看阿飛。
    分完在場的工友,還剩下不到一萬塊錢的樣子。張曉峰把剩下的錢裝進自已的行旅袋中,收拾了床頭放著的簡單衣物。
    看到張曉峰和阿飛在收拾行裝,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工棚裏又炸開了,有人上竄下跳,有人大聲尖叫,有人甚至嚎啕大哭……
    待眾人收拾完行裝,張曉峰才似笑非笑地撂出一句話“大夥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前麵亭子裏那個刀疤臉還沒有處理掉呢。”
    磚窯的入口投置有崗亭,就是為了防範有人逃跑,或者是閑雜人等亂闖進來而建的。在這個葫蘆口設崗,可謂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進出的效果的。
    守著這個咽喉要道的人也是非同一般的,否則,老板也不放心。
    張曉峰的話一說完,有的人臉色隨即就變了!
    心想,這不是玩人麽?雖然在這裏像牛像馬一樣的幹活,但隻要不主動犯事,至少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的不是。
    人是有很強的適應性的,就好比一個人在臭水溝裏呆時間長了,也就沒覺得有那麽臭了的道理是一樣一樣的。
    這個世界上,真正敢於突破,尋求改變現有狀況的人並不多。
    籠中的鳥兒,如果時間久了,也許就再也飛不起來了。所以,平時在學校玩皮搗蛋的孩子走向社會反而比那些循規蹈矩的乖孩子有出息,這種道理不得不讓人深思。
    阿飛看著一個個緊張的臉孔,粗魯地罵道“操!他爺爺的,你們能不能有點出息呀?利害的都給哥們收拾掉了,現在被綁在辦公室裏還不知道死活呢,就一個人至於把你們怕成這樣嗎?真他爹的慫包蛋,一個個!……”
    大夥被阿飛罵得不敢抬頭,麵有愧色。
    張曉峰幾次想笑都忍住了!
    這個阿飛,不知道什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麽?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在猶豫呢,到了現在就成了行俠仗義的大俠了還。
    “好了。各位不必擔心,一個刀疤臉,由我和阿飛負責,你們隻管跟著我們走就行!”張曉峰出言安撫。
    安慰好眾人的心,時間不早了,張曉峰不想再耽擱,怕遲則生變。交待完畢,就和阿飛帶頭出門而去。
    一行人亂哄哄地往外走,不多久,就聽見前方傳來了狼狗的吼叫聲!
    不少人嚇得脖子一縮,悄悄地放慢了腳步。
    這群人,有不少的就被這條粗壯的狼狗咬過,可謂刻骨銘心!
    但眾人看到張曉峰和阿飛兩人腳步不但依然不減,反而加速向前,隻好緊緊跟著。
    不久,一道雪亮的手電光在眾人臉上來回掃射,隨著一聲暴喝“什麽人?你們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快回去!”
    沒有人回答刀疤臉的話,一個三角形的隊伍向他靠過來,每個人手上都拎著行旅包。
    三角形的尖端,是個長相清秀的小夥子,步履平穩,龍行虎步,似笑非笑的臉讓他心裏沒來由地一顫。
    刀疤臉緊了緊手上的高壓電擊棍,打開電擊開關,頓時電弧亂竄,啪啪作響。
    他又退後幾步,解開拴在門邊的狼狗脖子上的鐵鏈卡扣,放出狼狗。
    高壓電擊棍和狼狗在手,讓他膽氣一壯,目露凶光,凶狠地迎上來……
    “我再說一遍,都給我退下,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否則,別怪大爺我不客氣!”刀疤臉再次警告。
    張曉峰輕蔑地一笑“刀疤臉,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麽狀況?還敢逼逼亂叫,真是不知道死活!”
    這麽一提,刀疤臉才驚呀地說道“磚窯裏麵的管工呢?你們跑出來難道他們沒一個人知道?……”
    “想見他們,到陰曹地府裏去見吧!”阿飛不耐煩地打斷刀疤臉的話。
    刀疤臉臉上明顯一滯,但很快就調整好心態,毫不退讓地說“我不管裏麵的情況如何,除非有老板的命令,否則今夜誰也別想從我這裏出去!”
    張曉峰轉過頭,對阿飛說“阿飛,刀疤臉就交給你了,利落點!”
    阿飛看了看那條不停想掙脫鐵鏈正嗷嗷叫著的大狼狗,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把行旅包放在腳下,緊了緊手上的鐵棍,邁前幾步,嚴陣以待。
    刀疤臉看事情不能善了,心一橫,放開手上的鐵索,狼狗後腿一蹬,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阿飛……
    張曉峰從身後小湖北的手上搶過磚頭,迎著狼頭砸去!
    “噗……嗚……”
    躍在半空中的狼狗一聲慘叫,跌下地來,一陣撲騰……
    張曉峰手握鐵管,追上去一通猛砸,沒幾下就讓人曾經膽顫心驚的凶猛的狼狗,留下的隻是一灘掙紮的血跡!
    那邊,阿飛已經和刀疤臉打鬥在一起……
    由於刀疤臉手上拿的是高壓電棍,阿飛手上的鐵棍不敢和他的電棍相撞,左擋右閃,倒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而刀疤臉,在這麽多人的圍觀下,心不在焉,破綻百出,連連失手。
    在張曉峰把狼狗打死後,他更緊張了,確切地說,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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