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把吃的沒剩多少的玉米遞過去，“二公子，這是小的剛才采買回來的路上，一個擺攤的商販送的，說是玉米。”
    “玉米？好吃嗎？”二公子聞著挺香的，又看那玉米金黃色很是誘人，便拿過來剝了一粒塞嘴裏嚐了一下。
    清甜中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清香，是他從未吃過的，刹那間雙眼一亮，又吃了幾粒。
    張管事見二公子快把玉米吃完了，欲言又止，很想提醒二公子這根玉米是他吃過的。
    二公子也看到了上麵的牙印，幾粒玉米被咬得參差不齊，皺眉嫌棄地遞還給張管事，“快帶我去找那個擺攤的，本公子要買玉米。”
    張管事連忙道：“二公子莫急，聽老奴跟你說，那攤子上賣的全是咱沒見過的東西，價格貴得離譜，一斤玉米要用一斤肉才能換，說是不收錢，就以物換物。”
    這霸道不合理的買賣方式更引起了二公子興趣，“那商販長啥樣，難道是外番人？”
    張管事躬著身道：“不是，就是咱們大魏人，不知道從哪搞到的好東西，每樣都給我嚐了一些，味道都極好，就是賣得極貴。”
    陸二公子眉頭一挑，“好大的膽子，敢在新州做生意，賣的還是稀有物品，也不怕世家打壓？”
    說著便領著幾個家丁疾步衝向江一鳴的攤子，未等靠近，陸二公子就猛地步子一頓，停在十丈遠外。
    “這就是你說的擺攤，這群人看著也不像普通商販，倒像是某個世家公子出來體驗生活。”陸二公子瞪著張管事。
    “剛才沒這麽多人，那兩位俊美公子後麵也就跟了十人。”張管事抹了把額頭的汗，轉眼咋就多出三四十個人來？
    不對，後麵那些人個個身材精壯，一看就是打手，二公子說的沒錯，這哪是小商販，分明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帶著下人出來玩過家家。
    對方實力不俗，這就不能強買強賣了，得按規矩來。
    陸二公子不是傻子，立馬換了張笑臉上前，問起價格來，隨後又開始砍價，生平第一次跟個擺攤的砍價。
    不過看著麵前兩位年輕英俊，氣質非凡的小公子，即使斤斤計較也不覺得有失身份呢。
    “兩位公子，新州物價高，大夥都缺肉和蔬菜水果，你們隻要求雞鴨鵝等家禽才給換，隻怕沒幾人願意換，不如開個價，價錢貴一點沒事。”陸二公子費盡口舌說服二人。
    江一鳴想了想道：“這樣吧，一半以物換物，一半用錢買，我們那主要是缺肉，如果有活豬可以多換些給你們，一比二換怎麽樣？”
    陸二公子：“我家今年養了不少大肥豬，一比三對換怎麽樣，可多換幾頭活豬給你們，二位可以讓人去打聽打聽，我陸家是新州最大的養殖戶，除了我沒人能拿出這麽多肥豬跟你們換糧食。”
    雙方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半天，終於敲定陸二公子用五頭豬，約莫七百斤，和江一鳴換二千斤糧食。
    紅薯玉米木薯土豆各五百斤。
    “我們在城南租了一個二進的宅子，陸二公子準備妥當便可以過來換，對了，如果陸二公子有親戚好友想換的，也可以找我換，少量的隻能一比一對換，千斤以上的可以商談對換比例。”江一鳴微笑著道。
    陸二公子想著自己換兩千斤糧食，口水都說幹了，不能讓其他人太輕鬆，也得讓他們浪費一些口舌才行。
    附近的富戶有好幾家開門出來瞧熱鬧，見陸二公子用一百兩銀子買了十根玉米十個紅薯，還有一份土豆燉雞，一斤蒸木薯，便也圍了過來。
    問了價錢，都大吃一驚。
    一位富態公子道：“忒貴了，哪有糧食和肉一樣貴的，你們這樣做生意，做不長久的。”
    江一鳴笑容淡定，“我們就年前賣一波，臘月二十四就走，隻剩十天左右時間，這些東西是外番人那裏搞來的種子種出來的，別處沒有，我們也是花了好幾年才培育出這麽多來，想換的抓緊，過時不候。”
    這倨傲的語氣，明擺著愛換不換，能接受就拿肉來換，否則免談。
    富態公子一噎，甕聲甕氣道：“也不知好不好吃，總得讓我嚐嚐味道。”
    少爺用匕首切了一小塊烤紅薯遞過去，“你嚐嚐，這東西金貴，三個就能換一隻雞，你們這麽多人，一人一個的話，我們就折本了，都嚐一小口哈。”
    土豆一小塊，玉米剝個幾粒，木薯給一片，讓人嚐過後更饞了，恨不得多來點吃個過癮。
    但這幾家沒有那麽多雞鴨鵝豬啥的可以換，畢竟他們莊子上養的隻夠自家吃，富餘的沒有多少，新州物資匱乏不是開玩笑的。
    “也可以用粗糧來換，麥子白麵黑麵大白米糙米粟米都可換，十斤換一斤。”江一鳴道。
    “太貴了，糧食難種，新州缺水，糧食金貴的很，十斤太多了，五斤換一斤，眼看就要過年了，你們去別處換也換不到更多糧食，大家情況都差不多，貧戶是壓根不會與你們換的。”富態公子舌燦蓮花，和江一鳴掰扯了許久。
    見實在換不到更多，江一鳴勉為其難的同意了，還讓富態公子多介紹一些富人過來換。
    這一波談妥，又有幾波富人過來，其中還有世家的管事過來換，態度傲慢，強勢的想要以極少的肉，或低價強買。
    甚至帶了打手過來，大有不答應，就圍毆江一鳴等人的架勢。
    附近的商賈不敢摻和其中，趕緊躲回府上，關緊大門，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對方帶了三十個打手，江一鳴手一揮，賀將軍點出十人跳出來，不到一刻鍾便把對方三十人全部放倒。
    江一鳴給他們全喂了藥，“七天不服解藥就會全身潰爛而亡，不想死，最好老實些，不要再來鬧事，不管你們是誰的人，都離我們遠一點。”
    這邊動靜太大，很多人看到了那三十個打手的下場，那可是新州第一世家的打手，就這麽三兩下被解決了。
    那兩位公子果然不普通，若不是底氣足，又豈敢出來在富戶門前擺攤賣稀有物品？
    看那三十人連滾帶爬的消失，江一鳴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吧，今日就到這裏，明日就不要出門了，等客人上門來換，鬧了一日，名聲算是打出去了，有條件想換東西的，自會聞風而來。”
    少爺點點頭，他和鳴弟這次出來除了以物換物，重點是給空間拿東西出來一個合理的解釋。
    翌日，當那些富戶拿了五隻雞三隻鴨兩隻鵝過來換，越換越多時。
    江一鳴便從空間拿出雞鴨鵝各三十隻混入其中，少爺也在冊子上多寫三十隻，假裝是換來的。
    所以稱重和記錄都是少爺和江一鳴親力親為，不讓其他人插手，其他人就在院子裏或門口接待和維持次序。
    豬也多放了十頭，少爺負責做賬，免得到時候一看賬單，糧食和肉的數量嚴重不符。
    百姓的糧食各村裏正那裏也有記錄，就不好作假，江一鳴和少爺便做了一個私人賬冊，官府這邊的賬冊可以隨意更改。
    屬於縣衙的東西數量隨便他們想怎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