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重要。”
    江浮很快釋懷，隨後翻著書，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按照畫裏的內容，應該是她自己主動天災化，但這個時候她還能保留有完好的意識，也就是說，其實是有辦法在天災化的時候，保留她自己的意識。
    那麽，她也許可以主動天災化，然後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保留自己意識的方法。
    晏城。
    蒲秋白本來在家鏟著貓砂，突然心髒一跳。
    “小白哥，你怎麽了？”肖遊疑惑地探出頭。
    “預感不太好，大概是江浮的事情。”他想了想，收拾好貓砂盆。
    進屋，洗手，把自己吃飯的家夥拿了出來。
    “做什麽？”
    “算一卦。”他把龜甲拿在手中，平心靜氣。
    占卜的結果也不太吉利。
    “什麽意思。”
    “大凶，在劫難逃……”蒲秋白突然感受到一絲怪異，“有點不太對，但太幽深了，我不敢看。”
    再多看一些，他會瞎的。
    “渡劫？”肖遊思考著，“那她是不是要愛上什麽人，然後死來死去，然後……”
    像他看過的那些劇情裏一樣，落魄，落難，然後又殺回來？
    “再看短劇就沒收你手機。”蒲秋白無情打斷他的腦補。
    肖遊腦子裏一片茫然，隨後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惶恐。
    似乎，他
    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小白哥，有空嗎？幫我算個日子。”江浮看著自己手中的計算結果。
    理論可行，那麽，她需要一個適合的時間地點。人力算不出來，那就必須要借助一些玄學了。
    “最近幾日就是個不錯的時間，具體是哪天，我不敢細看。”
    “地方。”
    “群龍盤踞之地，西北。”他補了一句，“你自己小心。”
    在聽到江浮聲音的瞬間，他心裏那些疑影解開了。
    江浮並沒有碰上什麽麻煩。
    手機突然被搶走。
    “姐，你會不會有事？我能過來嗎？”
    肖遊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麽問，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口了。
    “你過來的話，注意安全。”江浮看著外麵的天色。
    陰雲遮住了月亮。
    回宿舍的時候，申洛雯剛好洗了澡出來，“你出去做什麽了？回來得這麽晚？”
    “有點私事需要處理。”江浮自顧自收拾著，“我可能會請假幾天。”
    她需要去徹底解決掉手臂上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麻煩。
    申洛雯驚訝，“請假？可是實驗項目過幾天就要重新開始了。”
    江浮有些懷疑自己是幻聽。
    “怎麽可能！”
    實驗基地的實驗材料因為她的緣故受到影響全數被汙染了，短時間內怎麽可能弄到另一批。
    “莊老說會重新搞一批實驗材料……”
    申洛雯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跑了出去。
    莊老住在獨立的房間，有專門的助理照顧。
    “莊老，在嗎？”
    江浮停在門口，感覺腦子又回到了一片混亂的時候。
    “那我先——”
    助理還沒回答，門內傳來了一連串的咳嗽聲。
    “莊老！”江浮直接扒著門框，翻過助理跳進房間。
    聽見聲音，老人緩了一會，才緩緩地轉過頭，“小江？”
    聲音裏透著虛弱。
    “……莊老，我聽說了一些事，你的身體——”
    她記得莊世昌也有一個用於在“方舟計劃”裏交易的小方塊，那些實驗材料，多半是莊老換來的。
    交易需要代價，積分不足，可以用來交換的，就隻有交易者本身擁有的東西。
    “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實驗的事……”
    “我知道，你和你的母親，都有些特別的秘密，和那些物質有關。”老人劇烈地咳嗽著，“我今天看到了那些變異，我知道那很危險，但實驗依然要繼續。”
    他的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
    “多掌握一點技術，多一點點的成果，總有一天，可以惠及到神州的百姓。”
    他親眼見證過，那些研究成果，從實驗室到病房的過程，他希望起源細胞總有一天也可以。
    他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神州人，有個普通的複興夢罷了。
    江浮沉默著。
    “小江，我們這些老家夥，活得夠久了。”莊老靠著床上的軟墊。
    如果他不是個醫生，這個年紀就該退休，回家，帶帶孫子孫女，或者找幾個同齡的老人，下棋、跳舞，享受享受人生最後的閑適生活。
    到了這個年紀，命隨時可能被閻王爺取走，不要就不要了，能做一捧滋潤下一代成長的春泥，作為結局來說，也是不錯的。
    老人家的豁達，讓人有些不知所措，江浮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莊老，實驗材料的事，謝謝你。”她緊緊捏緊拳，“我有事情需要離開三天，三天之後，我們再繼續實驗，可以嗎？”
    原本她計劃在一周之內，想辦法解決掉身上的麻煩事，但現在，她改主意了。
    她要在三天內解決天災化的問題，然後回來，幫莊老完成這項實驗。
    為了不辜負莊老對她的信任。
    宿舍。
    “江浮剛才回來了？”黎霧拎著宵夜走進宿舍。
    “怎麽了？”
    她把宵夜放在桌上，“剛剛聽說了一點事，有點擔心，想問問正主。”
    她把手機遞給申洛雯，“看看吧，挺荒謬的。”
    申洛雯盯著那些字，怔了片刻，才勉強念了出來，“莊世昌涉嫌協助學術造假，捧人上位？”
    “因為前段時間南湘醫媛的事情，現在網上對於關係戶的事情，反對聲都很大。”黎霧歎了口氣，“何況，還是莊老這種很少出現負麵新聞的老學究身上。”
    大部分網友都是憑自己努力賺錢生活的普通人，對於上流社會的八卦更多是看戲，但潛規則與關係戶，關乎自身，無法淡定。
    再加上一些言語上的引導，整個話題區裏一片烏煙瘴氣。
    【江浮，又是江浮，感覺最近一段時間隔三差五就能看到這個名字，她什麽人啊？】
    【感覺現在的小仙女真是離譜，自己腦袋空空，還上來就吹噓要改變世界，能不能先把自己腦子裏的水導出來。】
    “不對，這事怎麽傳出去的？”申洛雯疑惑，隨即想到了一個人。
    賀仕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