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玉真仙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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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初堯,想什麽呢?”
    宋天道心中歎息一聲,初堯這丫頭就是太感情用事了,姐妹情深,這分離不知又要傷感多久。
    可別影響了雲頂仙宮入門考核啊。
    宋初堯回過神來,一轉頭,已經有晶瑩淚珠在眼中打轉。
    “我...我擔心玉真在青山宗受委屈,她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又沒有修煉天賦...”
    “別擔心,玉真雖然沒你聰明,也沒有你懂事,卻也是個良善之人,應該沒事的。”
    “再說,受點委屈沒什麽,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與人鬥與天鬥,溫室的花朵又哪能成長的起來。”
    “走吧,不管她了,雲頂仙宮的青玄道長還在等你呢。”
    “雲頂仙宮,咱們青州最頂級的宗門,作為掌門,青玄道長已經很久都未出現了,他這次專程為你而來,這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入了雲頂仙宮,以後你的修行之路將是一片坦途,相信很快,我們宋家就會出現一位絕世劍仙咯。”
    宋天道老懷大慰,單單是初堯入雲頂仙宮這件事,就已經能讓宋家在青州威望大增。
    更何況,青堯還是天生劍體,最適修行劍道,以至於青玄道長這種隱士高人都特意為其出山,足見不凡。
    得女如此,夫複何求!
    宋家同樣也會水漲船高,若是能夠進入朝廷中樞,宋家族譜都可以為其單開一頁。
    “對了,需要什麽盡管給家裏傳音,整個宋家都會成為你的後盾,宗門不比在家,為了一點資源打打殺殺再正常不過,你不需要如此冒險。”
    “為父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靈石丹藥還有各種珍貴符篆。”
    聽到這,旁邊一位侍女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玉真小姐好像更需要...”
    宋天道早已築基,聲音自然瞞不過他的耳朵。
    自從宋初堯回到府上之後,他最最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如此議論。
    怎麽?是我不公?
    瞬間,勃然大怒。
    “一個下人也敢妄議主人之事?掌嘴,我不喊停就一直打。”
    ......
    青山宗!
    古樸的建築橫亙於山巔之上,雲霧繚繞之間,幾隻仙鶴迎著晚霞,衝上青天。
    但近看之下,破落的牆壁上隱隱有著未擦幹淨的“斥”字。
    大坪青磚之間長出了雜草,草色都帶著一種年久失修的斑駁頹廢。
    青石寒潭之上,大師兄蕭寒衣足尖輕點水麵,青色衣袂破開層層漣漪。
    反手按在劍柄的刹那,潭中倒映的紅霞突然扭曲成萬千劍芒。
    錚——
    寶劍入鞘,蕭寒衣抱劍而立。
    青衣白襯,長衫落落,頭發隨意用一根竹簽簪著,自帶一股瀟灑寫意。
    “哎!”
    蕭寒衣微微搖頭,輕歎一聲。
    “想我蕭寒衣三歲引氣入體,五歲磨礪劍道,八歲便已經成為天才築基修士。”
    “可十八歲還是築基,如今二十八歲,仍在築基,老天,你這是在耍我嘛!”
    嗯?
    一道破空聲響,蕭寒衣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出,一枚傳音玉簡已經落在二指之間。
    玉簡的信息呈現眼前:
    “這次老夫親自出馬,費了千辛萬苦終於又逮到了一名弟子,你們幾個兔崽子這次可不能再搞砸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將人給我留在宗門,不然大家就得吃散夥飯。”
    “記住,不要讓人覺得宗門寒酸,還不要讓她發現你們都是廢物,哦,還有為師。”
    讀完訊息,蕭寒衣肯定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宗門清心殿內,所有弟子齊聚一堂。
    “大師兄,如此著急召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師兄,可是宗門要解散了?”
    “大師兄,你倒是說話啊,這裏沒有外人,你就不用背對著我們了!”
    五人迫不及待,但蕭寒衣卻不慌不忙。
    不過這也符合他的為人。
    大師兄喜歡背對著人說話,用他的話說,有逼格。
    尤其是在月圓之夜,大師兄更是從不缺席,每次都要出現在空穀中,背負雙手抬頭望月,給人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
    “諸位師弟,天大的喜事。”
    蕭寒衣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其中夾雜著的他不應該出現的一些激動。
    “師父他老人家給咱們招到了一位小師妹。”
    根據青州修仙總盟製定的條例,宗門若是今年再不能招到新弟子,就要被強行拆遷。
    青山宗前麵也招過幾個,可都堅持不了三個月就打包走人。
    “真的?”
    “當然。”
    蕭寒衣背對眾人點了點頭。
    “不過各位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以往每次升仙大會咱們青山宗都招到過人,但卻無法留住,所以這次召你們前來,是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將這位小師妹留在青山宗!”
    “根據以往的經驗,宗門之所以留不住人,主要原因...一是宗門太窮,如今多事之秋,更是隻靠六師弟在外打拚,入不敷出。”
    “二是我等修為底下,堪比廢物...”
    大師兄此時方才轉過頭,審視眾人,沉聲道:
    “所以,這次我們必須要想想辦法,哪怕是坑、蒙、拐、騙,也要把小師妹留在山上,不然大家就隻能各奔東西了。”
    “我們走沒事,但師傅的心血就此毀於一旦,各位也都於心不忍吧。”
    “大師兄,你為人雖不靠譜,卻也算沉穩,拿個主意吧。”
    二師兄沈青絕一襲月白色長袍,雲髥雙垂,氣質儒雅,手中還有握著一卷書,隻是說出的話有些毒舌。
    “我可以配合,但若要我違背聖人之言,滿口謊話,我做不到。”
    “我一說謊就會臉紅...我恐怕也不行。”三師兄顧千山眉眼清秀,卻帶著一種天生的靦腆。
    “不如把六師弟喊回來吧,他最擅長此道。”
    “五師弟廚藝又有精進,女孩子多好口腹之欲,多做點好吃的,問題不大。”
    “師兄,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何況爺們乎?”
    “哎。”
    大殿內充滿了歎息聲,這種辦法以前不是沒用過,可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並非幾人演技不行,而是縱然你吹噓的天花亂墜,總有謊言戳穿的那天,戳穿那天,沒有一個新上山的弟子能夠承受這種反噬。
    “諸位,今年不同往年,我們已經沒有失敗的機會,你們總不會要眼睜睜的看著青山宗解散吧!”
    大師兄有些怒其不爭。
    “六師弟現在是宗門的中流砥柱,萬萬不能因此事讓他分心。”
    “不管做到做不到,都要做!”
    “誰要是敢露了餡,讓小師妹發現宗門窮困潦倒,咱們各個又都是廢物,誰就是宗門的千古罪人,要永遠釘在青山宗的恥辱柱上。”
    蕭寒衣又如何不知眾人在擔心什麽...
    青山宗已經窮到連本像樣的功法都沒有,這些年宗門債台高築,能賣的早就都進了典當行。
    如現在留下的幾位,還都是在吃老本,還幹著以前的行當。
    大師兄蕭寒衣帶劍上山,現在還是個劍修,二師兄沈青絕儒家子弟,如今還是個儒修,其他人同樣如此,三師兄沈千山蠱修,四師兄葉青桐丹修,五師兄李慕言陣修。
    至於六師弟...不提也罷。
    但用師傅的話說,這叫百花齊放。
    “諸位師弟,再強調一遍,這次絕不容有失!”
    “明白。”
    “對了大師兄,小師妹的天賦如何?”
    “能瞎了眼來咱們青山宗的,你覺得呢?”
    “哦,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