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麽沒信心，我們做好我們的就是。”江浮安慰他，“大不了我們盡量卡在《群星》中後期再播，別正麵杠上就好。”
    “行吧，我再找找關係。”傅成斌頭痛。
    江浮回家的路上，又看到了身後跟蹤的男生，這次她看得清楚，是個娃娃臉，一邊盯著她還一邊思考。
    這種感覺就像……她是個實驗室的觀察樣本，展現的每一塊切片都有特別的意義。
    有點惡心，讓她想起那個把她當成木偶操縱的謝盈之。
    “從肢體動作來看，似乎是在討厭什麽東西。”柯拯思考著。
    也不知道是在惡心什麽，路上踩狗屎了？
    次日，周一，學校。
    江浮進門的時候臉色有點難看。
    “你臉色怎麽這麽差？做題做傻了？”葉徽瑜本想過來討論題目，隨即開啟了關心模式。
    “被人跟蹤了。”江浮有點煩躁。
    對方還沒有展露出特別大的惡意，她也不好直接過去教訓人。
    葉徽瑜麵色嚴肅，“怎麽回事？”
    “對方看起來沒有惡意，應該不是拐賣之類的，但他好像在觀察我，現在應該是在踩點，之後才會采取行動。”江浮隻能先做這個判斷。
    女生略一思索，隨即招呼了後排的男生，“黎碩，過來幫個忙。”
    “來了來了。”黎碩笑嘻嘻地跑了過來。
    之前他跟葉徽瑜結過幫扶對子，所以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錯。
    這個還不錯的關係暫停在葉徽瑜跟他說完悄悄話之後。
    “大姐這樣不好吧？萬一被教導主任發現了呢？”黎碩滿臉為難。
    這個計劃對於男生來說實在有點驚世駭俗了。
    “發現了有我頂著，你把我供出去也沒關係。”葉徽瑜堅定地看向他，“靠你了，碩兒。”
    黎碩思考了半晌，“這次之後，我要你封我做護花大將軍，作業輔導一個月，不可推辭。”
    “成交。”
    兩人帶著詭異的笑意，完成了交易，看得江浮一愣一愣的。
    遠處觀察的柯拯也一臉莫名。
    該死的，這倆莫名其妙的中二病學生擋住他觀察的視線了！
    不知不覺，柯拯在這個角度觀察了一上午，一無所獲。
    這個江漪蘭，真的就是家長眼裏的放心孩子……上課聽課記筆記，下課就跟同學聊天或者講題，完全沒有任何奇怪舉動。
    到了中午，在涼亭跟學妹一起吃盒飯，然後扔垃圾，回教室睡覺，無一場。
    下午上課，跟上午一樣，無異常。
    終於，到了下午放學時間。
    他也下樓跟上人，準備看看她放學後會做什麽。畢竟離開人多的場所，說不定會改變一下行為模式。
    女生背著設計精致的雙肩包，拉鏈處的小吊墜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
    “這個走路的姿勢，開始變得不一樣了，難道說她要釋放自我了？”柯拯思索著。
    女生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進一條巷子。
    柯拯果斷跟上，“有的人人前人後完全不一樣，她說不定也是。”
    果然，女生的走路方式開始變得粗獷。
    “也就是說，她是那種表麵小仙女，實際上性格像個男……”
    他被迫停下了腳步。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跟錯了人，麵前的根本就不是江漪蘭，而是一個戴著假發穿著女生製服的……男同學。
    “哎呀，怎麽不跟了？”黎碩拋了個媚眼。
    周圍立刻圍上來一圈學生，除了當事人小江同學、掛名頭領小陳同學、組織計劃的小葉同學、被兄弟拉來湊人頭的單同學，還有四五個來湊熱鬧的學生。
    聽說班上女同學被跟蹤，他們也想看看跟蹤狂長什麽樣。
    然後，柯拯就這麽被抓著，按在牆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跟著我們班女生做什麽，不然我現在就……”黎碩威脅一般靠到他身上，表情曖昧。
    仿佛下一秒就會從背後掏出神奇小道具對他進行一係列不可描述的行為。
    柯拯安靜了。
    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來製裁他，而不是讓他看一個男的在他麵前笑得樹枝亂顫。
    就在柯拯覺得自己要在此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時，一聲威嚴的暴喝打斷了眾人，“你們幾個，在這幹什麽？”
    何妙嫦抱著雙臂走了過來。
    葉徽瑜見勢不妙，連忙眼神示意過來湊數的哥幾個跑路，隨後拉住即將逃跑的柯拯，大喊，“老師，就是他跟蹤我們班女生，我們是怕班上同學出事，這才……”
    “這樣？”何妙嫦打量了黎碩一眼。
    黎碩此刻戴著假發，模樣看著還有幾分姿色，前提是不要笑得過於蕩漾。
    “去把衣服換了，不然給你記過。”何妙嫦明顯也不想傷害自己的眼睛。
    “好嘞好嘞。”黎碩笑嗬嗬地把書包還給江浮，背著自己的包去了附近的公廁。
    “老師，我們……”
    “在我睜眼之前趕緊回家。”何妙嫦閉眼。
    葉徽瑜光速拉著現場所有人一起逃離了。
    等人都走光了，柯拯也想逃跑，不想下一秒，一隻手橫在他的去路上，中年女人撐著牆，給了他一個壁咚。
    “小夥子，要去哪？”中年女人給了他一個和善的微笑，隨即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眼前這個女人笑起來有點齙牙，像他鄉下愛嗑瓜子的淳樸老姨，但聽著她熟練地報警，柯拯又想到等會進局子的情形，頭皮發麻。
    事已至此，愛咋咋地。
    從廁所出來，黎碩把玩著手裏的假發，“別說，兄弟，你找來的這玩意質感還挺好。”
    “跟動漫社借的，等會還要還。”單轍提醒著。
    黎碩想了想，把假發往他頭上一蓋，“還你。”
    他本來隻是覺得有趣，沒想到同一頂假發，他戴著還有點像變態，單轍戴著像個英氣颯爽的大姐姐。
    兄弟你這也太香了。
    “無聊。”單轍嫌棄。
    遠處路過的盛洲，在看到那個側臉的瞬間，莫名地脊背一涼。
    “小魔女——”
    沒等他驚嚇完，單轍已經把假發摘了。
    盛洲這才緩過來，“是男的啊，嚇死我了。”
    而且細想，那小魔女個子小小，怎麽可能突然長到一米七八，他剛才純粹是自己嚇自己。
    隻是長得有點像的男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