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形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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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刀,先練招式套路,待套路招式熟練,再嚐試隨心運用,實戰磨煉。”
    “其重在持之以恒,你若是真心想習武,就切不可能三心二意。”
    “牧哥,我知道的。”
    徐遠猛點頭,其向往的眼神,似乎也說明了他的心意。
    楚牧點頭,手臂一抖,刀鋒上抬,與往日截然不同的使刀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楚牧眉頭一挑,眉宇間儼然多了幾分訝色。
    短短片刻中修習,力量提升竟如此明顯!
    往日能清楚感知到的勁力不足,眼下,這柄近十斤的長刀,竟無絲毫勁力不足之感,穩穩握在手中。
    “好!”
    楚牧大笑一聲,雖隻是些許勁力的提升,但僅僅是這一點提升,其中變化,無疑是天壤之別。
    畢竟,之前就是勁力不足,連手中之刀的重量,都無法完美掌握。
    差一點,在實戰之中,那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現在這一點補足,戰力,必然成指數躍遷!
    楚牧儼然心情大好,一套普普通通的基礎刀式,在徐遠眼前揮灑,帶著幾分淩厲的刀光,儼然讓徐遠有些挪不開眼。
    一套刀式揮灑,楚牧心中暢快也去了些許,刀式也稍稍放緩,一刀一式,便使出的同時,亦是邊講解著。
    雖楚牧自己習練刀法也不久,但數月時間的苦練,再加之數場生死搏殺,無疑也有了不少經驗。
    邊演示,邊講解,而徐遠,則在一旁跟隨比劃著。
    一教一學,兩人儼然都收獲頗豐。
    對徐遠而言,初接觸刀法,便得楚牧如此細致的手把手傳授,其中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而對楚牧而言,養傷的大半個月中,大多數時候,都隻能在腦海裏複盤著之前的幾次實戰,或拿跟小樹枝比劃一下。
    大半個月的構思,鍛體訣修行帶來的勁力增長,再加之一招一式傳授時自己的重溫體會。
    時隔大半個月,光幕麵板上的刀法熟練度,亦是第一次肉眼可見的增長起來。
    這般一教一學,足足持續了約莫一個時辰,楚牧才將徐遠打發到一旁獨練。
    楚牧則行至一旁樹下,近在楚牧眼前的,則是懸掛於樹枝上的一個個吊球。
    望著眼前隨風舞蕩的一個個吊球,楚牧眸光微動,神色也難掩感慨。
    若非在那一次進山剿賊之前,他突發奇想弄了這麽一個吊球陣,恐怕在進山後的第一戰,自己就會把小命丟了。
    更別說眼下這般升官發財,真功夫伴身了。
    楚牧下意識的將一旁木刀拿在手中,但緊接著,楚牧卻再次看向眼前的吊球陣。
    沉吟片刻,卻是將木刀放下,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刀鋒森寒冷冽,吊球不過竹片編製,顯然並不適合吊球陣的練習。
    但此刻,楚牧卻是動了。
    刀光一閃,便步入了吊球陣中。
    冷冽的刀鋒盡直劈向襲來的吊球,本還是一刀下去,吊球破碎之景,可神奇的是,這足以吹毛斷發的刀鋒,竟似乎沒有傷及吊球絲毫。
    碰撞之間,吊球完好無損,便被刀鋒撇開,一刀刀揮出,一個個吊球舞動,楚牧之身影,在這吊球陣中,儼然有一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靈動。
    但這種靈動,也僅僅隻持續了不過盞茶時間,便逐漸僵硬,最終,如之前進入吊球陣中一般,楚牧也不得不退了出來。
    “勁力不夠圓滿,還有就是……反應?”
    楚牧抬手抓住一個吊球,吊球雖完好沒有破損,但竹片表麵,亦是可以清楚看到一道道細微的白色劃痕。
    這白色劃痕,顯然就是刀鋒碰撞所留下,無疑也表明了勁力的控製不足。
    如若不然,這吊球,必然能達到真正的完好無損。
    “舉重若輕……”
    楚牧驀然聯想到前世某武俠小說中的那一套理論。
    舉重……若輕……
    刀有近十斤,這為重!
    而對這個重,他眼下,則是完全依靠自身的勁力控製,且這份控製,雖隨著勁力提升而提高,但顯然還達不到完美。
    縱使達到完美,其意義上,也完全是依靠自身力量控製著刀身之重,而非舉重……若輕。
    楚牧皺眉,按他的理解,似乎是對勁力的運用技巧,但……什麽技巧,能達到若輕的地步?
    而就他的刀法之路來看,至少目前,還是頗為清晰的。
    勁力的控製,已然趨於圓滿。
    剩下的幾分不夠圓滿,隨著鍛體訣的修煉,一力降十會的出現,終究會將勁力徹底控製圓滿。
    楚牧估摸著,到了這個地步,他的刀法,應該就能邁入下一個階段了。
    而接下來……
    似乎就是這……舉重若輕?
    隻是這若輕……如何輕?
    楚牧下意識的揮動著刀鋒,細細體會著。
    一刀,一刀,就這般機械揮舞著。
    勁力控製的趨於圓滿,儼然足以讓他很好的控製住這柄長刀。
    可就這般控製,若是順著舉重若輕的猜測聯想下去,無疑顯得很是死板。
    畢竟,這隻是單純的力量壓製了刀身重量,與刀法技巧,並無關係。
    這種死板的感覺,亦是讓楚牧瞬間聯想到了,剛才修習氣血時溝通觸動身體裏氣血的感覺。
    同樣是本能死板,但那種刹那間便活了過來的感覺,無疑給楚牧留下了很是深刻的印象。
    “要若輕……就得活?或者說靈性?”
    楚牧似乎有些明悟。
    自習練刀法以來,他似乎一直都是埋頭苦練,一招一式,是如何,就是如何。
    他練的,隻是巡檢所教的基礎刀法,而非他楚牧的基礎刀法。
    簡簡單單的基礎刀式,並不存在的他的思想。
    亦或者可以說是空具其形,而無其神……
    楚牧暗自琢磨著,盡管不確定這個可能性的對與錯,甚至有可能隻是他被前世記憶影響,一廂情願的猜測。
    但這個可能性卻是在腦海之中流轉,怎麽也消散不去。
    楚牧並沒有太過在意對與錯。
    有著靈輝值的存在,他的容錯率,比常人要大得多。
    他學習的效率,也比常人要高得多。
    任何一絲一毫的可能,他都可以嚐試一下……
    縱使錯了,影響,也並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