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客戶比喻成一麵牆。
    那麽，公關和營銷就好比是牆上的爬山虎。
    無論這麵牆原本是好看、普通還是難看，有了爬山虎的點綴或覆蓋，這堵牆都會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是徐希羽告訴鞏靈雲為什麽要取名“爬山虎”的原因。當然，爬山虎除了是一種植物，還可以是一個正在上山的動物。
    此時，差不多淩晨12點，他已經從鞏靈雲家離開，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
    剛打算去洗漱，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屏幕上的【柯欣瑩】三個大字，讓他瞬間樂了。
    自己的錄音還沒發給她呢。
    不過現在估計是沒必要發了，電話都打了過來，可見是有人已經找到她頭上去了。
    想到這裏，他往床上一癱，還沒開口呢，就聽到柯欣瑩淡漠的聲音傳來：“你挺能折騰的。”
    “還行吧。”徐希羽伸了個懶腰道。
    “張藝遠到處在傳你是我的人。剛剛孟成明還打電話過來找我確認這件事情。”
    “是嗎？”徐希羽聞言一邊思索一邊隨後回複道。
    他突然發現張藝遠這家夥其實還是有點聰明的。
    從直覺講，他其實是不該提醒那些人自己的“靠山”可能是柯欣瑩。畢竟他越“素”，大家動起手來就越沒有顧忌。
    但很多情況下，做事是要反直覺的。
    如果他就是個沒背景的貨，這次被牽扯的人真不一定現在就會報複他。可要是他的靠山是柯欣瑩那就不一樣了。
    柯欣瑩是什麽人，華晴的股東，她的人情多少還是值錢的。隻要這些被牽扯的人不傻，現在第一反應要就是佯裝要對付徐希羽。
    然後等柯欣瑩幹預的時候，借坡下驢把人情賣出去。她欠的人情越多，就越要從徐希羽身上找到更多的利潤來回本。
    這種情況下，徐希羽能得的了好？
    站在張藝遠的角度，這樣才能真的打痛徐希羽。而且，他自己說不定還能順便也得個柯欣瑩的人情。
    當然，以上是建立在柯欣瑩會去討人情的情況下。
    如果她不討人情呢？
    那被牽扯的人就更要去馬上去報複徐希羽了，這個時候要是不動手，那不成了大家聽到柯欣瑩的名字就怕，所以她不出麵大家也不敢報複徐希羽了嗎？
    誰都不會去擔這個名聲，柯欣瑩沒有這個江湖地位，要是被人拿這個說事，那真是要被笑死的。
    所以張藝遠幹的是兩頭堵的活。還算有些水平，至少能夠保證徐希羽被大家一起搞一波。
    不過，這也算是側麵幫了徐希羽一把，他要的就是被大家一起搞。不這樣，這場戲怎麽好看的起來呢？
    想到這裏，他對著手機故意問道：“所以說，我現在有大麻煩了？你撐不撐我？”
    “可以，不過，我有條件。”柯欣瑩答應的很幹脆。
    “什麽條件？”越幹脆，徐希羽眉頭皺的越深，因為這娘們太下本了。
    “除了之前跟你說的事情，還有一件事，你簽華晴，我找個經紀人帶你，省得伱成天上躥下跳不安生。”柯欣瑩開口道。
    “怎麽個簽法？”徐希羽說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終於上正菜了。
    “新人全約，八二開，五年約。”柯欣瑩快速說道，全約的意思是影視約、音樂約、演出約、商業約甚至包括直播約等等各項業務全簽。
    有的簽約方式，是單簽某一項業務的，成熟藝人這種模式比較多。
    “我拿八？”徐希羽故意道。
    “你二啊。”柯欣瑩一語雙關。
    沒待回複，她繼續道：“我可以保證你五年，每年有三部電視劇拍，至少男二，全是大製作，兩到三億投資的那種。”
    “你們華晴不是不拍電視劇嗎？五年15部，三四十億的投資？”徐希羽眉頭皺了起來。一瞬間，一個不太好的猜測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我們華晴的藝人那麽多，難不成全都在拍電影？我自己都還演電視劇呢。”
    “那可不一樣，現在圈子競爭那麽激烈，兩三億投資的電視劇，你們要不是自己投，拿什麽保證每年給我三部男二以上的通告？”
    “這個你不用管，我敢跟你簽這個合同，就證明我能做到。”
    “那我大概能賺多少錢？”徐希羽一邊思索一邊繼續問到。
    柯欣瑩聽到這話，心裏開始估算了起來，三四十億的投資，操作的好，徐希羽的片酬大概能做到六億左右。
    前麵多後麵少，平均一部大約4000萬，頂流價。
    按八二算，到徐希羽手裏的大概是12億。
    這12億到手，肯定是要讓他去消費的，比方說買買藝術品，找個什麽日本、歐洲的大師做做高價造型之類的。
    又或者花錢做做營銷之類的。
    總而言之，反正他到手的片酬，得吐出來回到該去的地方。
    至於商業上的收入倒是不需要徐希羽往外吐，原則上來說，分成後他賺多少都是他自己的。
    但這是原則上的。
    別忘了，賺錢是要交稅的。
    12億的片酬交稅大概要交5300多萬，所以，真實的片酬大概就六千七百萬左右。可“吐錢”是不按這個算的，給你12億，你就要吐12億。
    換而言之，他要拿商業上賺到的錢去抵片酬的稅。如果他五年的片酬能達到12億，那他商業上的個人分成收入也至少要12億，也就是商業總營收達到6億，才算是有錢賺。
    片酬12億，商業個收12億，總共要交24億基數的稅，不搞貓膩的話，大概也就是要交106億。
    那麽他的稅後收入就是134億左右。
    再把片酬的12億吐出來。
    徐希羽五年淨賺1400萬。
    如果片酬吐的沒有那麽狠，還給他留一些的話，或許2000萬、2500萬吧。沒錯，6億的商業總營收，加上6億的片酬，總共12億的賬麵。
    他的淨收入卻隻有1400萬到2500萬這個區間，實際分成116到208左右。遠達不到柯欣瑩嘴裏的八二開。
    這還是他的商業總營收能和片酬持平的情況下，如果持平不了。他很有可能麵臨工作五年，一貧如洗的情況。
    當然，人家也不傻，會根據商業價值來安排片酬的，大概都能持平。
    這就是柯欣瑩和胡寧天眼裏的“頂流徐希羽”的用法。
    想到這裏，她淡淡的開口暗示道：“有些東西現在哪能算的明白，而且賺錢的地方在商業合約上，片酬不片酬的，不要那麽在乎。
    怎麽樣，有興趣嗎？5年後你才27歲，有了我們的培養，那時候你可以說是正值巔峰，重新做條件續約也好，你自立門戶也罷，都可以。”
    這話一出，徐希羽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是這五年內自己甭想賺到什麽錢。她這是讓自己去賭五年後自己依然紅火，那個時候就不用被這麽抽成了。
    換一般人，這個條件其實不是不能接受，五年15部劇捧著，傻逼也該捧出點名頭來了。
    但徐希羽不可能接受這一點的。於是乎他問了一個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如果我不和你們簽約呢？”
    “簽約是雙向選擇，我還能強買強賣？”柯欣瑩嗬嗬一笑。她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強買強賣。
    徐希羽能聽懂，但不知道她怎麽強買強賣，於是乎若有所指的說道：“也是，法治社會了，哪還有強賣強賣的事情。”
    “沒錯，都是看關係的，關係到位了，自然也就合作了。”柯欣瑩的話，也是若有所指。
    “對，那我考慮考慮。”
    “那你要快點，不然你現在的麻煩我真幫不上你。”
    “沒事，大不了不幹這一行了你說是不是？”
    “那就太可惜了，你適合這一行，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祝你好運吧。”
    “謝謝。”
    “應該的。”
    聊到這裏，兩人掛斷了電話，徐希羽的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
    果然隻能在第一次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她現在難纏的很。
    另一邊，柯欣瑩也有同樣感受。
    她覺得徐希羽比想象中的還要難搞，胡寧天這個狗東西，可真他媽會挑人。
    一挑就挑個“寶”！
    一夜，在兩人各自糾結下過去。
    第二天一早，徐希羽便和鞏靈雲趕到了呂沁瑤工作室。
    進了工作室，徐希羽第一句話就是：“兄弟們、集美們，咱們今天玩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