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晴是個大公司。
    員工眾多。
    因此，再怎麽有保密意識，徐希羽再怎麽提高掌控力，有些保密級別不高的東西，就是會流出去。
    比方說，他最新的那個“目標，市值行業第一”的豪言壯語。僅短短的半天時間，就基本上在業內傳遍了。
    之前說過，華國內娛，拋開中影這些不算，有八大民營影視公司。
    按照徐希羽接手時的排名來算，分別是萬逹、光影、淘娛、騰娛、華晴、伯納、京城文化以及歡樂影業。
    也就是說，當時華晴排在第五，市值跌破了百，隻有87億。
    而現在，華晴在徐希羽接手之後，市值已經上漲到了135億，排名第三。
    在他前麵的，分別是光影，市值206億。
    以及萬逹，市值228億。而排名第四的淘娛，目前的市值109億，和華晴其實相差沒有那麽大。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不是藥神》打破影史票房第一之前，影史票房第一的《華盛燉肉鋪》的出品方京城文化。
    其市值隻有34億左右。
    沒錯，其市值約等於《華盛燉肉鋪》的票房。
    這實際上是很不正常的。
    換其他企業，如果有這個業績，市值早就漲瘋了。
    但影視行業還有些特殊。
    除了因為《華盛燉肉鋪》的投資方比較多，京城文化隻是占了個大頭之外。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市場對於影視公司的估值，已經擠過水分了。
    就好比說地球上的華誼兄弟，當初剛上市時，市值一度虛高到900億。
    這什麽概念？
    隻能說是瘋了。
    現在，別說讓華誼兄弟股份重上900億了，90億都上不去。
    藍星這邊，也是如此。
    這就造成了一個後果，那就是，藍星這邊影視公司的市值，到了一定的數額之後，就很難往上拉了。
    就好像《我不是藥神》和《年會不能停》的票房加起來，有70多億。
    雖說這個票房分賬出品隻能拿33左右。而且這33還得華晴、徐希羽個人、小苔蘚、中影等投資方一起分。
    但即便如此，無論從哪方麵看，這個業績也還是相當亮眼的。就這，還沒算華晴在其他方麵的收益呢。
    可華晴兩年來，市值漲幅隻有48億。
    隻能說，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情況；一個行當有一個行當的行情。
    也正因如此，當大家聽說徐希羽要把華晴的市值，做到行業第一的時候。
    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笑了”。
    橫在前麵的光影，和華晴目前就有71億的市值差距；而排在第一的萬逹，和華晴更是有93億的差距。
    這差距，相當於差了一個兩年前的華晴。
    行業第一，怕是癡人說夢哦。畢竟，你華晴在進步的同時，其他公司也不是啥也不幹的在等著啊。
    甚至，你華晴的現在的項目，還帶上了萬逹和光影呢，你賺他們也賺呐。
    “除非，徐希羽能年年爆種，就這麽連續爆個幾年，每個項目都大賺還差不多，這可能嗎？”毛高俊看到這個消息之後，忍不住對著助理嗤笑道。
    影視公司的市值難漲，原因就在這裏。
    曆史證明，沒人能保證下一部影視劇一定賺錢，每個新項目都是重新開始，而且還是一錘子買賣。
    不像別的什麽公司一樣，做了產品，有了標準化的產出，有固定的消費群體，可以長線運營。
    因此，毛高俊又開口道：“我看徐希羽這就是在給他們公司的員工灌雞湯。”
    “也不一定吧，說不定他是對自己的創作能力有信心呢。”
    “有信心有什麽用？《開端》拍的這麽好，他從這上麵賺到了錢嗎？創作能力是創作能力，做項目是做項目。”毛高俊又嗤笑了一句。
    助理聞言張了張嘴，他很想說，徐希羽肯定沒虧，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但這話，他是真的不敢說。
    因為他清楚，毛高俊心裏有數得很，隻是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不能承認。畢竟，承認《開端》賺了，不就是承認自己失敗了，這怎麽向上匯報？
    事實也是如此，毛高俊也不在《開端》上多糾結了，一轉話題道：“薑悅那邊有反饋沒有？”
    “有反饋。”
    “怎麽說？”
    “她說《琅琊榜》的主演，身上的東西清理的很幹淨，想故技重施抓主演的問題，從而影響這個劇的播出，有點困難。”
    “我當然知道困難，問題是，主演們現在沒毛病，就不能引導他們犯點錯嗎？整個銀趴啊，一鍋端了。”毛高俊皺眉道。
    “她的意思是，勸咱們換個思路，想玩一招鮮，行不通。”助理有些無奈道。他也覺得行不通，華晴的人又不是傻逼，能在同一個坑裏跌兩次。
    可毛高俊，要的就是讓他們在一個坑裏跌兩次，甚至是三次。
    這樣才能徹徹底底的惡心死徐希羽啊。
    隻有夠惡心了，最後讓徐希羽出氣的時候，他才爽，他爽了才會感激自家老板呐。
    想到這裏，他開口道：“我看不是行不通，是她不願意，這娘們從一開始就是在跟咱們玩虛與委蛇的把戲呢。”
    “那您的意思是？”助理好奇的詢問道。
    “華晴下個上線的項目是什麽？”毛高俊一邊思索一邊能問道。
    “似乎是和嘉禾合作的《無間道》，就是劉偉馳主演的那個。”
    聽到這話，毛高俊忍不住皺起了眉，如果是劉偉馳這些人演的電影，想從主演身上找麻煩，似乎有些困難。
    還有，這個《無間道》是什麽意思，這什麽破名字？
    於是乎，他問道：“《無間道》講的什麽故事？”
    “警匪片吧，香江電影嘛，不就那麽回事。”
    這話一出，毛高俊頓時眼睛一亮，忍不住開口道：“香江電影都爛成什麽德行了，徐希羽在《開端》巨虧的情況下。
    竟然還想著上這個電影？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換我，我情願壓一壓，等一個更有信心的項目上線。
    隻有一個強勢的項目才能挽回《開端》的影響，要是《無間道》完了，他個業內市值第一的目標，就徹底成笑話了。”
    說著說著，毛高俊又覺得，有時候等著對手自己犯錯，似乎才是成事的最好方法。
    “有沒有可能，是這個電影，徐希羽對他很有信心。要不，咱們找薑悅要個《無間道》的劇本過來看看？”助理提議道。
    “找她要劇本？嗬，她能給咱們正經劇本嗎？我說了，她跟咱們不是一條心。”毛高俊搖了搖頭。
    “那怎麽辦？”
    “怎麽辦？”毛高俊說著開始在屋內來回踱步。
    就這麽踱了一會之後，他開口道：“其實，要不要劇本無所謂，不是我看不起徐希羽，實在是香江電影確實已經爛了，饒是他有八隻手，也寫不出花來。
    我更看中的，是他現在既然豪言壯語，那肯定有他的計劃，而且這個計劃，大概率隻有薑悅這種層級的人知道。咱們呐，可以讓卜兆傑去偷。”
    “偷？偷不到吧，我看薑悅也不是很信任他的樣子。”
    “那就想辦法讓他獲得薑悅的信任。”
    “怎麽做？”
    “你記得張桐赫嗎？”
    “張桐赫？”助理一愣。
    “你說，讓卜兆傑過去找張桐赫，搞到喬雙雙的黑料過來給薑悅，薑悅會不會對他刮目相看？”毛高俊勾起嘴角道。
    “誒，您還別說！”助理聞言，眼睛也是一亮。
    可亮完，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等等，讓卜兆傑去偷機密，這事怎麽就那麽耳熟呢？
    與此同時，另一邊，薑悅正在徐希羽的辦公室裏聊天。
    他們聊得也是這個事情。聊著聊著，徐希羽突然樂道：“誒，薑悅，你是《三國演義》的書迷嗎？”
    “啊？”薑悅聽得一愣，這天怎麽就聊到《三國演義》頭上去了？
    “不然，你是怎麽想著玩蔣幹盜書的？”徐希羽愈發的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