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罰你不許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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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琅第一天上任,先是上朝,上完朝又去禦史台。
    禦史台這地方,不比別的衙門,忙起來是真忙啊,要參人,禦史們的筆杆子就沒停過,不僅下筆如飛,還落筆成章。
    秦琅原本想著中午就能回家去,結果一直跟徐大人他們一起忙到了傍晚,到晚上的飯點,那些禦史們才說秦大人剛來,今兒讓他早些回家去。
    秦琅也不跟他們客氣,既然能走了,那他抬腳就走。
    出門沒走幾步,他就被一個管事模樣的青年人攔住了,“秦小王爺,我家主子請您過府喝酒。”
    “喝酒?”
    秦琅認得這個管事是六皇子元平身邊得用的人。
    先前他跟元平總在一處,常常會見到。
    自從上次元平幫著元欣然給他下藥之後,秦琅就再也沒有跟這個六皇子來往。
    這些時日元平也給鎮北王府下過帖子,但秦琅全都當作看見,一次都沒有去過。
    今日他頭天上任,元平就直接派人上衙門來堵。
    “不去。”
    秦琅連個婉拒的由頭都懶得想,直接甩給眼前的管事兩個字。
    六皇子府管事一臉為難道:“秦小王爺,您這……”
    “什麽這啊那的,你直接回去告訴他,我沒空。”
    秦琅說著直接接過隨從遞來的韁繩,翻身上了馬,立刻揚長而去。
    他急著回家見夫人。
    哪有功夫跟六皇子喝酒?
    六皇子府的管事見請不動秦小王爺,歎了一口氣,回去稟報自家主子。
    秦琅回到安西王府,正好趕上晚飯,除了腿傷不便走動的沈四,沈家其他人都在。
    阿公還問秦琅,“姑爺第一天去禦史台上任,感覺如何?”
    “就一個字琅笑道:“沒去禦史台之前,不知道言官罵人要做那麽多準備,寫那麽多折子,今天寫了一天的折子,手都快寫斷了。”
    沈毅都被他逗笑了,“寫了這麽多折子啊?”
    “可不是。”秦琅道:“以前聽文人感慨長恨提筆未提劍,我到了禦史台才知道,這提筆更勝刀劍,殺人何須見血?唾沫星子淹死人更厲害。”
    沈毅說滿朝文武,他最佩服的就是言官。
    徐大人等清流,從不結黨營私,一心隻為天下清明。
    姑爺會去禦史台任職,是沈毅沒想到的。
    “我也沒想到。”秦琅笑道:“要不是夫人,我也不會去考科舉,更不會中狀元進禦史台了。”
    他說著,側目看向沈若錦。
    沈若錦給他夾了個肉丸子,“夫君辛苦了,多吃點。”
    “夫人更辛苦,得補補。”
    秦琅說著,給她盛了碗魚湯。
    用完飯,一家子人在後花園裏飯後百步走。
    秋日裏落葉枯黃,一片蕭瑟景象。
    沈家又沒人種那些名貴花草,池塘裏隻剩下一片殘荷,風一吹,秋意越發濃重。
    角落裏那片黃金菊倒是開得正好,沈若錦和秦琅一起賞了會兒花,就被他拉著往回走。
    回了自個兒院子,門一關。
    秦琅就把沈若錦按在門上親,忙活一天的疲累,在看到她之後就盡數消除,隻剩下滿心澎湃。
    門外的婢女還沒退下,隻見屋內兩人的身形交纏,映在門上,一個個看得麵紅耳赤,連忙低頭退下了。
    沈若錦被他吻了好一會兒,才把人推開,“夠了啊。”
    秦琅將人攬入懷中,嗓音低啞道:“不夠。”
    沈若錦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不知節製。”
    秦琅笑道:“我承認,我就是不知節製。”
    “你啊。”沈若錦在他鼻尖點了一下,“昨夜你騙了我,今夜罰你不許上榻。”
    秦琅微微挑眉,“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今夜你去睡書房。”
    沈若錦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書房好冷清,我會睡不著的。”
    秦琅擁著她,試圖磨纏到她心軟。
    偏偏此時,外頭小廝來報,“姑爺,六殿下登門拜訪。”
    這裏不是鎮北王府,不是秦琅一句不見,府中上下就敢把六殿下的人攔在門外。
    更何況,是六殿下親自登門。
    秦琅若是不出去,難免要驚動阿公他老人家。
    該去還是得去。
    “知道了,請六殿下到廳堂上稍坐。”秦琅說著,十分不情願地鬆開了沈若錦。
    沈若錦低聲問他:“六殿下來做什麽?”
    秦琅道:“我出去問問。”
    沈若錦理了理秦琅的衣襟,“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秦琅把沈若錦微亂的發絲別到耳後,同她低聲耳語,“求之不得。”
    兩人攜手推開房門,朝廳堂走去。
    六皇子元平正坐在廳堂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看到沈若錦和秦琅一起過來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秦琅跟沈若錦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這麽難舍難分。
    沈若錦夫婦兩人同時上前見禮,“六殿下。”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元平笑道:“算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弟妹,這見麵禮……我前些日子剛得了一對品相極好的夜明珠。”
    六殿下說著立馬讓隨從把東西拿上來。
    沈若錦拒絕道:“夜明珠貴重,我不能收。”
    元平卻說:“以我和兒郎的關係,區區一對夜明珠算不得什麽。二郎,你說是吧?”
    秦琅不鹹不淡道:“無功不受祿。”
    “怎麽就無功不受祿了?”元平有些不高興了,“二郎,你我相交多年,關係一直都是最好的,你總不會一直記著上次那事,記到現在吧?”
    六皇子上次挨了秦琅的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顏麵盡失,他一想到按天就心煩,所以晾了秦琅許久都沒再找他。
    後來元平覺得這事應該過去,不再計較的時候,秦琅已經跟著沈若錦去了西疆,好不容易等秦琅從西疆回來,這人竟然回國子監讀書,考科舉去了。
    不僅如此,他還中了狀元。
    秦琅居然能中狀元?
    元平做夢都想不到。
    同樣都是一天到晚吃喝玩樂的紈絝,怎麽秦琅就做什麽都行?
    而且說考狀元就考狀元,紈絝小王爺搖身一變成了青年才俊,把他們這些人都拋下了。
    元平說起來還挺不是滋味的,“這一年我給你下了多什麽帖子,你一次都沒來。是兄弟,哪來的隔夜仇?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