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改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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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劃破天穹的電光再一次照亮了了無生氣的灰暗大地與廢墟。
雨澆在被撕裂的虛無邊界之上,升騰起陣陣咆哮卷曲的白色霧氣,仿佛現實宇宙依舊不情願地在“排拒”某個存在的到來。
當“她”從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完全走出。
戰靴的靴尖第一次遇見真實的物質,一股化學燃燒的氣味蒸騰在空氣中。
優雅地,伸展著纖長的雙臂推開登場的帷幕,她的腰肢被包裹在粼粼發光的黑色緊身衣中,某種銀色的金屬戰甲沿著曲線完美地覆蓋了“她”的每一寸肌肉,隨著她開始微微轉動那張以雕刻的手法將嚎叫著的靈族女性樣貌永恒保留下來的銀色死亡麵具,她腦後極其豐盈、高聳而長長的黑色頭發末梢也跟著顫動起來。
戰爭之女一手持著一柄極長的武器,有著危險的異形科技力場長刃,另一隻手上持有一柄更加古怪的武器,它有著三片猶如正在旋轉的葉片的殘影版的利刃,形成了一個空心的三葉漩渦,它銳利的鋒刃沒有淬毒,卻燃燒著更加詭異的黑色火焰,古老、致命而扭曲。
在盧弗裏克斯的頭盔視野中,她站在原地,似乎有那麽一秒鍾有一點驚訝。
但很快,隨著她身上那些紅色的寶石閃爍起來,艾達靈族的狂嚎女妖鳳凰領主點了點頭,開始朝著廢墟的某一處飛快地奔跑起來——不能算是奔跑,她是如此輕盈、如此非人間之物,當她邁開腳步的時候,其足尖甚至沒有觸碰到地麵的塵埃。
她幾乎是在不斷閃爍、或者是消散,又或者是如幽靈般地沉入了廢墟的地麵,去搜尋她此次利刃注定要飲其血液的刀下亡魂。
泣血之眼的指揮官舔了舔嘴唇,他們每個人的腰包裏現在都有了一些那群尖耳朵很喜歡佩戴在身上的亮晶晶寶石,他能感覺到自己想要吞噬那些會發出哭嚎的石頭到肚子裏的**,這讓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泰拉圍城後被那群將自己交給黑暗王子的糟糕表親……所折磨的那三天三夜。
“不能吃。”盧弗裏克斯收回思緒,他朝著自己的兄弟們發出命令,“這些戰利品必須獻給父親。”
咕咕嘶嘶咯咯的讚同聲音從他們的惡魔顱骨頭盔後傳來。
“果然,這個‘東西’如父親預言出現的場景一模一樣地來了。我的兄弟們,我的猛禽,你們把天空上飛著的那些獵物都收拾幹淨了嗎?”
“咕咕……是的,盧弗裏克斯,我們都在,沃洛沙受了點傷,澤科的傷更重一點,但按照父親的指示,咕咕嘎嘎……”說話的猛禽發出暗啞難聽的聲音,仿佛在笑。
“嘶嘶……這群尖耳朵鳥簡直是自投羅網,我從埋伏的地方跳到一個背上刺穿了他又撕裂了另一個的時候我都能……嘶嘶咕……聽到他們不敢置信的驚叫。”
“vedonusno!”猛禽指揮官滿意於他聽到的回答,他點點頭,背後的推進器發出嗡嗡的運作聲,“隨後讓我看看下一個檔案文件裏寫的指示,看看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
遠處的隧道中傳來激烈的交火聲、子彈打在石頭或者金屬裝甲上的聲音、動力武器或者其他武器交擊聲,但沒有什麽明顯的戰吼或者辱罵,交戰的雙方都很沉默,但依然致命。
正斜倚在軟榻上緩緩恢複精神的拉彌讚恩與康拉德·科茲在兩個世界中同時睜開了眼睛。
“她來了。”
(*祂來了。)
黑發的半神之軀低語著,他的身周沒有護衛。
這裏是地下墓穴係統最深處的一間臨時開掘的密室,大約成形於兩個標準時之前。
雖然被稱呼為“地下墓穴”,但整個建築係統中“墓穴”那部分隻有很少,絕大部分房間在萬年之前都擁有其專門的用途,之間的走廊、隧道與已經沉寂的防禦設施躲過了地麵的風暴,依舊靜靜地停留在它被遺棄的那個時候。
泣血之眼教派的十四名猛禽與他們的指揮官、第八軍團在此地的所有七個烈爪(第一烈爪按慣例隻有六人)和整整一個連隊(實際上是九十九名,因為他們的連長之位始終空懸)的起源戰團第三連星際戰士都被自願或者不自願地派去守衛“靈魂獵手”塔洛斯·瓦爾科蘭。
據說在看完這些名單組合之後夜之主曾經感慨過一些沒有人能聽懂的話比如“你們真的是炙手可熱啊,看這精彩紛呈的數字——不愧是第四十一個千年後銀河第一顯學。”之類。
至於塔洛斯本人,作為本次襲擊已知重點和唯一的目標、以及他們基因之父欽定的專門誘餌,被他操心的兄弟們要求換上他們最好的一套大師級終結者甲(感謝火蜥蜴戰團的無私“饋贈”),一手持馬卡裏昂的遺物爆矢槍,一手持迪特裏安替他搜刮來的熱熔槍,身負他的奧盧姆金劍——呃——第八軍團之主在看到他們替他精心武裝成這樣之後笑了足足有三分鍾——然後繃著臉提出了“最好再給他加個兜帽披風”這樣同樣奇怪的要求。
隨後他就開始在麵積近十公裏、上下有十多層的地下墓穴通道、防禦設置與各個廳堂之間中嚴格按照基因之父所規定的路線和方向走動。
“塔洛斯,這場原本悲壯而慘烈的複雜戰鬥會變得非常簡單、非常無趣,但,沒關係,我相信新的結果能夠發展到不輸給原來那個——原來那個,說實話,我不喜歡。我不喜歡真正的第八軍團原本被引向的命途。”他黑色的眼睛抬起來注視著自己的子嗣。
“所以試著幫助我改變它。塔洛斯。”
在戰鬥真正開始前,陪伴著夜之王觀看簡略的傳感地圖的時候,第八原體臉上浮起的笑容幾乎讓塔洛斯的心靈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真正恐懼:那不是如萬年前看到自己的父親逐漸步入死亡和腐朽中的悲哀與對終末的敬畏,也不是由於目睹了恐懼之眼與地獄虹膜中種種混沌與褻瀆而感到的無助與憤怒,而是目睹了有人正在為一些同為真正的智慧生命編織他們既定命運時油然而生、無法抵禦的純然恐怖。
“如您所願,父親,vedonusn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