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絮絮叨叨的，具體說了什麽，我現在也想不起來了，總歸就是歡迎我們來到這個新的世界，從此我們就是魚了，不要再想著以前的生活......要效忠宋神陛下......”
    “嗬嗬，”鱷雀鱔苦笑道：“他們還挺先進的，一開始的時候，是害怕我們不適應，還在用人話說，後來，就用低頻的超聲波天天給我洗腦，安排任務，那聲波無處不在，給我們發出了指令.......”
    “那你們不反抗嗎？”衝衝忍不住問了一句。
    靈慧魄很尷尬，因為那聲音是從他肚子裏傳出來的，而不是靈慧魄親口說的。
    好在那孫教授也不在意，或者說心思根本不在這方麵，喃喃的繼續說道：“反抗？不可能反抗......那種聲波可以非常強的摧毀人的意誌，觸動你的潛意識，讓你盲從......不得不為他們效勞，有點類似於洗腦的效果，當那種聲波一響起來，你的大腦就完全空了，隻想著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孫教授頓了頓繼續說：“不但傳播指令，而且還會告誡我們一些規矩，不要去觸碰，什麽地方可以去，什麽地方不能去，什麽話能彼此交流，什麽不能提及，這些都會說清楚......一開始的時候，當然會有一些刺兒頭，意誌強悍的人不肯被奴化，那下場，你剛剛也看到了......慢慢的，我也就習慣了，心甘情願的在這裏做一條魚，小兄弟，你慢慢的也會習慣的......隻是你現在啥也想不去起來而已。”
    “有沒有方法可以逃出去？”靈慧魄問。
    “不可能逃出去......”孫教授回答：“這水係十分的複雜，到處都是陷阱，宋神很狡猾，很多地方，你以為是出路，實際上並不是......他們用招工的方法，騙來了很多人，來給他們當奴隸......咳，小兄弟，你問這個問題，真的很危險，我勸你不要抱有這個念頭，很多性格倔強的人已經替你試錯了......”
    “老哥，你不想念家人嗎？”靈慧魄問道。
    “咳！”孫教授長歎一口氣：“怎麽能不想念呢，但我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慢慢的自我認知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現在回想起以前的一切，都會變得逐漸的模糊，反而是在這水下世界裏見到的東西，會更加的清晰一些，以前的事，就像是隔世為人的前世記憶一樣......”
    他頓了頓繼續說：“而且，變成了魚以後，我感覺自己的智商也直線下降，這可能是我們盲從指令和規矩的根本原因！我現在隻能回想起以前一些事情的大概，但是像知識啊，運算啊，這些能力，我基本上完全喪失了，頂多隻是知道一個概念而已......”
    靈慧魄心中感慨，得虧幫助自己的這個“好大哥”之前是個教授的身份，不然的話，估計連這點‘曆史’都說不明白呢。
    那神秘的波聲可以起到‘洗腦’的作用，那衝衝和自己以前，是不是也是被這樣洗腦，而且中毒極深，從而喪失了原有的記憶呢？
    “孫教授......”靈慧魄很禮貌的說。
    “別這麽叫我了......”孫教授苦笑著吐了個泡泡說道：“你要叫的話，就叫我丁戊23吧。”
    “丁戊23？”
    “對！”孫教授說：“他們根據先來後到的原則，還有天幹地支的順序，給我們都編上了編號，我是丁戊23......誒？小兄弟，你的編號是多少？”
    一聽這話，靈慧魄驟然緊張了一下，他是闖進來的間諜，哪裏有編號一說？
    不過好在，這個孫教授人很好，很好糊弄，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孫教授......我，稀裏糊塗的，還不知道自己的編號呢，”靈慧魄尷尬道。
    “你看我著記性！”
    孫教授尷尬道：“我都忘了你是新兵蛋子，不過......人家不是說了嗎？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所以......老弟啊，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啊！”
    “沒有沒有，孫教授，瞧您說的......”
    靈慧魄發現，這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說話辦事，言談舉止間都透露著高素質，當真就跟大學裏的老師一樣。
    著讓靈慧魄對他更加尊重了！
    “孫教授，我可以做您的學生嗎？”靈慧魄謙恭道。
    盡管嘴上說著，不要提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一聽靈慧魄這麽講，這孫教授明顯開心的吐了一串泡泡，嗬嗬笑道：“大家都是兄弟，你不用跟我這麽客氣......”
    “不不不，孫教授，我好像隱約記憶起一些東西來了......”
    靈慧魄這個時候戲精上身，開始胡咧咧了起來：“我隱約中記得，我好像高考就差了2分，沒考上大學，家裏又窮，然後我就去電子廠當小工了，其實我可想上大學呢，我爸說了，考上就上，考不上就幹活去，不給我複讀的機會......孫教授，您願意收我做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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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孫教授長長的歎了口氣，當然，轉化成表象就是眼前的這頭鱷雀鱔吐出了一個大大的泡泡。
    “好孩子！英雄不問出路......沒考上大學，並不代表這輩子就完了，你不要氣餒，人生的精彩在下半場......”
    說到這兒，孫教授又長歎了一口氣：“我當年也是，要不是恢複了高考，我也沒資格上大學，因為我的家庭成分不好，咳！不管怎麽講，你們這一代的孩子，卷的就是很厲害......”
    攀談間，靈慧魄發現，這孫教授盡管言之鑿鑿說自己智商下降了，但是他說話條理清晰，措辭嚴謹，一點也不像弱智的樣子。
    而且，通過跟他的攀談，靈慧魄似乎發現，越跟他聊，他能想起事情就越多......
    “孫教授，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什麽宋神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的心肝，還有他要渡劫，這是什麽情況？還有......”
    靈慧魄的話沒說完，突然遙遠的水麵之上，傳來了轟隆隆的打雷聲，整個水潭都在劇烈的震蕩。
    “噓！傻小子，快閉嘴！你想死呀！以後不許提這個問題！”孫教授一臉駭然的看著他。
    靈慧魄緊張的咽了口吐沫，眨眨眼又問：“孫教授，這是什麽聲音？是打雷了嗎？”
    “不是不是......是宋神回來，他現在回山了......”孫教授渾身顫抖的嘀咕道。
    從他眼神裏，靈慧魄看到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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