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為什麽在我家烤蟶子？”
    一個八歲、一個十歲的男孩子，提著兩個小漁網，提著一個小桶，蹲在陳昊、陳莉的對麵。
    他們感覺眼前的人有些眼熟，都想不起來是誰。
    “這是我姥爺家！”
    陳昊拿起烤簽，防止食物被搶。
    “胡說，這是我家。”周定海眼睛盯著烤熟的蟶子說道。
    “你們鬧什麽？”
    陳鋒走出來，說道：“伏波，這是你的表弟陳昊，定海，你要叫表哥。”
    “表哥！”
    兩個男孩高興上前。
    他們不多的記憶中，每次四九城的表哥來他們家，總會帶來好吃的。
    陳鋒悄悄看了一眼屋裏，見到大人們都在準備燒火做飯，或者在聊天，拿出四顆大白兔奶糖。
    “吃吧，不要讓你爹看到。”
    “這是什麽？”
    周伏波第一次見到大白兔奶糖。
    小丫頭道：“大白兔——唔唔。”
    陳昊捂著妹妹的嘴。
    “我的妹啊，不能說，爸爸在呢。”
    “大白兔？”
    兩個少年看著手裏的小玩意，很是不懂。
    陳鋒把陳昊的手拉開，幫小丫頭把糖紙撕開。
    小丫頭立即舔一口。
    “大鍋，好甜！”
    周伏波、周定海立即明白了，也跟著照做。
    舔一口，眼睛都眯住了。
    在場隻有陳鋒，很難理解他們四個小孩子的幸福。
    把兩個表弟的工具拿到房屋裏，又把他們辛苦撈起來的小魚小蝦小螃蟹送到廚房，看到他們正在把大塊的粗鹽打碎。
    這是準備把赤魟醃製。
    海魚可以不醃，但醃製的話可以去腥味，增加風味。
    “舅舅，直接吃了，這麽多人，對蝦哪裏夠。”
    “全吃？”
    周靖舍不得。
    “全吃！”陳鋒態度堅決道：“我明天給你釣更多的，保證更好的。”
    十一個人，這點食物真不夠。
    還好這條赤魟足夠大。
    周清也說道：“大哥，吃了吧，省得讓別人看到了說話。”
    最大的功臣，最疼愛的妹妹都開口了，周靖也隻好同意了。
    “舅舅，礁石那邊人太多，我釣不上大魚，哪裏還有好位置？”陳鋒在一邊問道。
    周靖用菜刀把赤魟全處理了。
    處理活著的赤魟要小心點，因為這種魚那根長長的尾刺有毒，毒液還非常厲害，一不小心尾刺甩到肉裏。
    倒鉤一拉，就是嚴重傷口，混著毒液，劇痛無比，還會引發其他病症。
    輕輕鬆鬆完成去鱗、開膛、取膽、清洗、切塊、再清洗等步驟。
    “大魚力氣大，我們的魚線拉不住的。”
    陳鋒信心十足道：“舅舅，你放心，我運氣好，那些傻魚肯定衝著我遊。”
    “哈哈。”
    廚房幾個大人忍不住笑起來。
    周靖本來不答應，可想到晚上退潮後要去沙灘撿海貨，以外甥的性格，絕對是要去的。
    為了避免他亂跑，隻好說出來。
    “在礁石南邊一裏處，那邊偶爾有幾斤大的魚出沒。”
    陳鋒得到了答案，出來時，四個小的正在圍在火邊，各自吃著一條烤蟶子。
    “表弟，你們在我家要待久啊？”
    “三天吧，三天後馬車來接我們回去。”
    “那這幾天，我帶你去撈魚，我告訴你，別看小魚小蝦小，可吃起來賊好吃。”
    “為什麽吃小蝦啊，我和大哥下午，一會兒就釣了這麽大的蝦子，我娘已經把蝦殼剝掉了，今晚就吃。”
    兩個周家小孩子一聽，立即跑到廚房。
    “真的是大蝦！”
    “表哥好厲害，比爹還厲害。”
    陳昊懵圈了。
    “大哥，他們家就在海邊，為什麽去撈小蝦米，大蝦不是更好吃嗎？”
    陳鋒麵對這個問題，很想說自己運氣好。
    但這麽說，又有點囂張了。
    於是，他很謙虛地說道：“大蝦不是隨便可以釣到的，這個要看運氣，有時候運氣好，撞到一群蝦子，那就可以釣很多。”
    陳昊像是聽懂了。
    “所以我們運氣很好，舅舅他們運氣不好，對吧？”
    陳鋒思考幾秒。
    “好像，可以，大概吧。”
    不到一會兒，周伏波、周定海就跑出來了，圍著陳鋒激動不已。
    “表哥，你怎麽釣的？在哪裏釣的，用的是什麽魚餌？”
    “表哥，我們明天不去溝裏撈魚了，去釣大蝦吧。”
    “對，大蝦好吃，肉多，比小魚小蝦更好吃。”
    兩個小的有些興奮，看樣子很久沒有吃過大蝦了，一時間都不給陳鋒說話的機會。
    渤海現在水產品非常不錯，不像80年代水汙染、過度捕撈等，導致大量海鮮滅絕，但問題是漁民撈上來的屬於公社所有。
    好東西要麽進了公社小食堂，要麽拿去賣掉換錢、糧食。
    有些負責任的好領導，則在銀行貸款買柴油漁船，借款幾萬元，捕撈到的魚第一時間要賣掉還貸款。
    總之，很多漁民吃不上自己撈到的魚，分下來的都是賣不出高價、口感不好的。
    “行了，等明天我帶你們去釣魚。”
    半個小時後，晚飯做好了。
    小丫頭永遠是吃飯最積極的。
    廚房香氣一出來，她就拉著來福的尾巴，坐到了廚房桌子的邊上。
    “小狗，別跑，我待會給你吃骨頭。”
    來福很想逃離小丫頭的魔爪，奈何小丫頭死死揪著。
    “大蝦來了！”
    周伏波主動上前端菜。
    周定海也跟著端魚湯。
    白色的魚湯，很是誘人。
    當魚肉在烹飪過程中被加熱，其中的脂肪和蛋白質會發生乳化反應，脂肪分解成微小的顆粒，蛋白質則包裹在這些脂肪顆粒上，形成一種乳白色的懸浮液。
    這種乳化反應使得湯汁呈現出奶白色，而且脂肪含量越高，湯色越白，越鮮美。
    “奶奶，你看，蝦子好大！”
    周定海拎著一條蒸熟的大蝦，比了比手，比他的手還長。
    “好，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丫頭吃了一口赤魟魚肉，立馬喜歡上了。
    “娘，魚，我要吃魚。”
    赤魟屬於軟骨魚，膠質魚肉非常可口，其肉無刺且都是軟骨，這非常適合小丫頭和老人吃。
    比起清蒸的大蝦，小丫頭更喜歡這種沒有吃過的軟嫩魚肉。
    喜歡開局59年，人在南鑼鼓巷，人在南鑼鼓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