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一愣，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就這樣說定了。”
    “阿四，你回家去把我的那輛永久自行車騎過來。”
    “喂，我們走吧，我和阿四的自行車在公園門口，你會騎不？你家在哪裏，我們去你家等。”
    保鏢阿四沒辦法，隻好快步離開公園回去。
    他有點鬱悶，大小姐為什麽不讓他騎著回去，這樣不是更快嗎？
    “當然會。”
    陳鋒硬著脖子說道。
    他其實不會。
    他上輩子作為出生在四九城的京圈外圍，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有車有房有家產的。
    四個輪子不香嗎？
    ‘騎自行車應該不難吧。’
    ‘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會被摔。’
    持著這樣的心思，陳鋒剛準備走。
    “等一下。”婁曉娥急忙說道。
    “幹嘛？”陳鋒停下腳步，有些疑惑。
    婁曉娥無語道：“你讓我提著魚桶？”
    “不然呢？”
    陳鋒理直氣壯道：“我跟你交換了，當然是你提。”
    一向被家裏人、身邊親友捧著的婁曉娥瞪著陳鋒。
    陳鋒頭也不回，拿著魚竿等去公園門口。
    他又不是傻柱，喜歡點天燈，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公園門口有一片專門劃出來停放自行車的，並且有保安看著。
    不然，自行車分分鍾給你失蹤。
    拿著鑰匙打開鎖。
    “大哥，我怎麽辦？”
    陳昊看著自行車眼巴巴問道。
    “涼拌！”
    陳鋒沒好氣道：“自己走回去。”
    婁曉娥騎上自行車，麻溜地衝向南鑼鼓巷。
    陳鋒騎上去，剛開始還有些歪歪扭扭，很快身體調整過來，追了上去。
    就幾步路，自行車轉眼就到。
    大院子依舊沒有人，93號院的家屬一般在中院和後院，很少來前院。
    畢竟家不在這裏。
    老爺子、老太太帶著小丫頭，守在門口，聽到聲音抬頭看一眼。
    看到婁曉娥、陳鋒進來，還以為婁曉娥是他的同學，也沒有太在意，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搖搖頭。
    “大鍋！”
    看到陳鋒，小丫頭最高興，小眼睛盯上了自行車這個大玩具。
    老太太低聲道：“這丫頭看起挺好的。”
    老爺子說道：“小鋒才十三歲，要結婚，也要等幾年。”
    “這姑娘兩眉太開，額頭寬廣，是個多情厚福之相。然而下巴微尖，麵帶桃花，能遇上所愛，卻守不住情，不是良配。”
    兩位老人家在屋簷下嘀嘀咕咕。
    “這是我小妹，陳莉。”
    “小莉莉，叫姐姐好。”
    小丫頭抱著陳鋒的大腿，小心地看著婁曉娥。
    “姐姐好。”
    “哎，真乖。”
    婁曉娥從兜裏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
    小丫頭立即歡呼一聲，對婁曉娥的態度變得十分熱情，無比熟練接過糖，撥開糖紙，就往嘴裏舔一舔。
    “大鍋，大白兔！”
    “嗯，你吃吧。”
    陳鋒讓小丫頭坐在自行車上後座，自己推著自行車在院子轉。
    “嘻嘻，大鍋，再快點，再快點！”
    小丫頭歡呼不斷。
    婁曉娥羨慕地看著她。
    她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在香港，一個在國外留學，都屬於婁半城的後手。
    感情肯定是有的，但絕對沒有普通人家兄妹那麽深厚。
    陳昊提著魚竿回來，看到小丫頭嘴裏的奶糖，立即看向陳鋒。
    “看我也沒有用，這是婁小姐送的。”陳鋒說道。
    “婁小姐，喝水不？”
    “不用，謝謝。”
    “那你喝茶不，我家有好茶。”
    “不用，太客氣了。”
    “我可以給你倒糖水喝，糖水可甜了。”
    “謝謝，真不用。”
    麵對陳昊窮攻猛打，婁曉娥招架不住，直接送給他一顆糖。
    於是，世界安靜了。
    陳昊拿著糖，站在院子裏，一邊吃，一邊看著小丫頭坐著自行車轉。
    婁曉娥覺得陳鋒兄弟妹都是一個性子——無情！
    可憐她的兩顆大白兔，白送了。
    過了幾分鍾，陳建軍提著一些肉、酒回來了。
    他拿著十幾斤魚幹、醃魚等分給自己的戰友，然後各家又還禮。
    “小鋒，哪來的自行車？”
    “婁小姐的。”
    陳建軍看一眼婁曉娥，試探道：“紅星軋鋼廠的婁？”
    “對。”
    陳鋒停下車，把小丫頭放下來。
    樂不思爹的小丫頭，還想要玩，抓著自行車不鬆手。
    “大鍋，還要，偶還要。”
    “不玩了，歇一會。”
    陳鋒抱著小丫頭，帶她去廚房，拿起燒開後冷卻的涼水瓶子，摻雜一些熱水，自己才喝一口，小丫頭就跟著喊要喝，又給她倒半碗。
    出來時，就看到陳昊圍著自行車轉。
    陳家對於婁曉娥態度不是很好，除了兩個小的，大人選擇了疏遠。
    沒辦法，這年頭資本家都是大家疏遠的對象。雖然還沒有起風，但社會上劃定成分後，在宣傳（洗腦）下，大家以貧農、工人為榮，以資本家為恥。
    當然，背地裏就難說了。
    保鏢阿四很快回來，拿著自行車證明和相關證件。
    沒有這些東西，被人舉報了，自行車來源就是一個大問題。
    陳建軍仔細檢查了一遍，防止自行車存在問題，雖然即便壞了，更換零件也花不了多少錢，但該有的謹慎還是要的。
    吃虧從來不是福！
    “你放心吧，這是我去年買的，沒有騎過幾次。”婁曉娥在一邊解釋道。
    的確差不多是全新的，也隻有婁曉娥才會把這麽一輛完好的自行車換掉。
    陳鋒詢問道：“既然是新的，你為什麽要換？”
    婁曉娥坦坦蕩蕩道：“我覺得永久不好聽，還是鳳凰更好。”
    陳鋒笑了笑，感覺對方有點像他以前的一個朋友，也是一個豪車狂。
    最開始瘋狂購買保時捷跑車，然後又喜歡上了法拉利，隻要是法拉利出新品跑車，就必然花錢買，車庫十幾輛豪車，一年都沒幾次機會上路。
    回到房間，撕下兩張白紙，拿著鋼筆寫下兩張欠條。
    出來把欠條、鋼筆給婁曉娥，示意她在上麵簽字。
    “一對鴛鴦、十隻綠頭鴨，換取永久牌自行車一輛，還剩下八隻綠頭鴨，分4次償還，在這裏簽字吧。”
    喜歡開局59年，人在南鑼鼓巷，人在南鑼鼓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