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五皇子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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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容玉去了兩次,兩次,溫知渝都和蘇樟談到了深夜。
    但是這個老頭,隻問不答,而且說完之後就翻臉,第二次離開青廬之後,溫知渝就暈過去了。
    府醫來了,把脈,換藥,隻說一句憂思過度,隻吃藥是不行的,得好好將養著。
    容玉聽了,轉身就帶著人回薑府了。
    第二天將溫知渝軟禁在了她的書房裏“你現在哪裏都不用去,在這待著養身子,什麽都不要想。”
    “殿下,我們說好的,至少也要去三天。”
    “行了,能說的都說了,盡力而為,我們雖然需要他,但我可沒打算讓你去換他,歇著吧,至於那個老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溫知渝不讚同的看著她“殿下不該這樣想。”
    “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個老頭,是想通過這種辦法來讓人被迫離開吧,這不是逼著你給他賣命嗎?”
    “談不上,蘇老先生很聰明,他知道,我所說的那些事情,如何能運用在這個朝代,這是我所做不到的。”
    “溫知渝,你會死的。”容玉打斷溫知渝的話,眉眼冷峻,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她。
    “人都是會死的,溫知渝,我不管你怎麽想,你想不想活下去,我隻知道,你不能死在我身邊,你明白嗎?”
    “殿下?”
    容玉彎下腰“溫知渝,你死在這裏,難道還要我去給你陪葬嗎?”
    溫知渝沉默了片刻“殿下,我不會死的。”
    “別給我說這種屁話,是人都會死的。”容玉看著身邊的招月“招月,看著你家姑娘,好好將養著,再等一個月,天熱了,再出院子。”
    容玉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溫知渝的額頭上“你選我,我卻不是你手中的傀儡,溫知渝,你該相信我的。”
    “那,這段時日,勞煩殿下了。”
    容玉轉身走了,招月看著溫知渝“姑娘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樣戛然而止也好,那位蘇老,總是還要我答疑解惑的,說不定,哪一日就找上門來了。”
    溫知渝坐在床邊,有些愣神,招月走近了才回過神來“剛才,是什麽感覺?”
    “姑娘在說什麽?”
    “這位殿下越發像阿霽了。”
    招月端著托盤的手微微一顫,“姑娘怎麽這樣說?”
    “大概是,我有點想他了,即便我們兩人成了現在這種局麵,本來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若她真的是個鐵石心腸的就好了,可偏偏她不是,所以,哪怕是蕭霽名正言順的挖好了一個坑,她都得走進去。
    容玉這一次倒是說到做到,將溫知渝圈在了院子裏一個月,她如今才算明白,蕭霽當初為何那般小心翼翼了。
    溫知渝的身子好不好的,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這個人骨子裏比誰都要強,哪怕上一秒還在咳血,下一秒也能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裏和人說話。
    所以得聽郎中的,怪不得,蕭霽會讓府醫一路跟隨,按照府醫的說法,他們家夫人必須得好好將養才行,否則就是要短命的。
    容玉現在方才明白,蕭霽對她的威脅。
    這是放了一尊琉璃娃娃在她這吧。
    溫知渝倒也不急,她們初來乍到,做的已經夠多了,這樣大刀闊斧的動作太多,必然會引起注意的。
    不過她待了幾日,就聽到蘇老讓來訪的學生被公主趕回去了。
    “放心,我可什麽都沒說,我隻說你病了,很嚴重,就是被那個老頭逼的。”
    容玉來和她一起用膳的時候,用一種幸災樂禍的口氣和她說起這件事。
    “無論如何,這也算是事實了,如今我們沒逼著他,反倒是讓他逼了我們一把,我看他能給我一個什麽答複。”
    “殿下,過猶不及,不過我們倒也不必守君子之風。”
    “從前不是有聖人言嗎?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如今我就讓這位蘇聖人好好看一下,難為了我,會有多大的麻煩。”
    容玉這一天好像尤其的悠閑,拉著溫知渝東拉西扯了一番,說了半日的閑話,溫知渝原本還聽著,等到容玉已經沒話找話的時候,才忍不住了一般。
    “有話要說的話,可以直說,殿下這樣彎彎繞繞的讓我去猜,反倒是讓我覺得累了。”
    容玉的表情該怎麽說呢,看上去有些尷尬,有些擔憂,有些歉意,還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溫知渝第一次見容玉這樣的表情,心中可是警笛長鳴,“我做好心理準備了,殿下說吧。”
    “其實,是容洵聯係了我,容朗得了父皇的一個差事,畫的是大胤的江山圖,帶著一群畫師在各處遊曆,父皇著重點了江淮。”
    “四皇子卻暗中聯係了殿下。”
    “嗯,對老四來說,我該是站在皇太孫身邊的,如今他和老六爭的如火如荼,還不會將皇太孫放在眼中,所以,他應該是想要讓我幫他幹掉老六的。”
    溫知渝看著容玉,“那麽殿下,這和我,可有關係?”
    容玉麵色古怪了一瞬“知渝,你當真不知道嗎?”
    溫知渝細細想了一下,比起蕭霽和容玉,她和這位四皇子的確沒打過什麽交道啊。
    “殿下明示吧,這樣說,我倒更糊塗了。”
    “好,那我可就直說了,不過,我們今日這話,應該不會傳到蕭霽耳中去吧。”
    “我是他的未婚妻,不是他女兒。”
    容玉聽出了溫知渝隱含的不滿來,但是“怕是你聽了容洵的話,就不會這麽說了。”
    容玉看著溫知渝,眼神變了幾變,然後用一種輕柔的,近乎曖昧的語調說出口。
    “因為容洵和我說,容朗這一次來江淮,其實是想來見自己的心上人的,據說那位心上人擅詩詞,風月無雙。”
    “最重要的是,四皇子說那位心上人可是姓溫,名知渝,是陛下賜婚給平陽侯世子的未婚妻。”
    容玉說完,溫知渝都恍惚了“殿下說的那個人,是我?”
    “難道江淮還有第二個能入了五皇子眼的溫知渝嗎?”
    溫知渝隻是錯愕了片刻,然後就恢複了鎮定“殿下,這是有意為之的玩鬧之言吧。”
    “我和五皇子當初的確是有些交集,不過我以為,那是我們二人心知肚明,各取所需的交易才是。”
    “那可惜了,老五可不那麽覺得,這可是情敵啊,真的不用告訴蕭霽嗎?”容玉笑眯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要我說,老五其實也不錯,還算赤城吧,我們知渝這樣的女子,自然不該困在一人身邊啊。”
    “殿下信不信,他真的敢連夜趕來江淮。”
    容玉想了想,伸出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態“算了,這個關頭,我可不想招惹那個瘋子。”
    江淮的官道上,容朗坐在馬車上,手上拿著一本薄薄的詩集。
    “還有幾日才到江淮啊?”
    “回公子,還有五日就能到江淮了。”
    容朗點點頭,又去看自己手上那一本詩集,他看過無數次,也曾在無數個詩會上寫出這裏麵的詩,可卻始終不曾看到更好的。
    就像容朗知道,他不會遇到比溫知渝更好的姑娘了,兄長曾說,那是你情我願的交易,可容朗卻固執的覺得,他們該是這世上的知己。
    況且,那是兄長所做的事情,他和溫知渝不曾入那個旋渦之中,溫知渝說過,他們隻談風月。
    容朗到江淮的時候,江淮已是綠意盈盈的時節了,百姓已經開始播種了,今年減免了賦稅不說,還允許開荒,都憋著一股子勁兒呢。
    容朗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父皇當真是給大皇姐選了一個好地方,看上去,該是個富庶之地。”
    容玉不曾讓人來迎他,容朗也不意外“我們直接進城吧,我那個大皇姐,可是連父皇的麵子都不給的,更何況是我這個不熟悉的弟弟呢。”
    旁邊的畫師看著眼前的府城,錦南,江淮的府城。
    “怎麽在這裏?不是公主府嗎?”
    容朗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府邸“大皇姐的府邸為何會是薑府?這倒是耐人尋味啊。”
    容朗仰起頭微微眯著眼,看著那一塊嶄新的匾額。
    “若是五皇子當真不知,便不會入城之後徑直就來薑府了。”
    溫知渝穿著碧色的衣裙,披著一件薄披風,從府裏走出來,對著容朗點點頭“好久不見,五皇子殿下。”
    容朗盯著溫知渝看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一個輕狂不羈的笑來。
    “溫姑娘,我來尋你談風月。”
    眼前的五皇子,對著溫知渝,鋒芒畢露“你的詩,寫完了嗎?我來取了。”
    容朗到底已是要及冠的男子了,站在溫知渝麵前,目光灼灼,一如當初在獵場的時候,少年的心意,總是熾熱,且一往無前。
    “殿下所說的詩集,無名所作,才華橫溢,風流浪漫,憂國憂民,盡在詩中,殿下找我,我也寫不出這樣的詩。”
    “可,這就是你。”
    容朗從懷中掏出那一本精心護著的詩詞。
    “五皇子記錯了,我從前就說,這不是我寫的,這話,是您說的才是。”
    “可,你,你為何不認?”
    “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何要認?”溫知渝笑著給了容朗最後一擊“這位小公子好生奇怪啊。”
    容朗的手按住溫知渝的肩膀時,有人在他身後出手了。
    “當街調戲人家姑娘,這是誰教給你的啊,五皇弟。”
    容玉將人拽入薑府之後才鬆開,容朗整理了自己被扯亂的衣衫,不怎麽情願的和容玉說話“大皇姐。”
    “進來吧。”
    容玉看著溫知渝“都說了,你身子不好,還由著這小子胡鬧,揍他啊。”
    “殿下,我打不過五皇子不說,到現在,我攏共也沒說幾句話啊。”
    溫知渝不理解,她又沒有拿著老媽媽劇本,為什麽這一個個的,都這麽難哄啊。
    溫知渝想起比容朗前一天到她手裏的,蕭霽送來的信。
    通篇的意思隻有一個:阿姐,不許理他。
    容玉設宴款待了一下自己這位五皇弟,雖然他們都明白,容朗不是來看她這位皇姐的,而容玉,也要提防著這個皇弟回京城之後給她背後捅刀子。
    不過,容玉看著容朗的眼神,怎麽看眼裏都隻有溫知渝啊。
    “我記得五皇弟一向喜歡那些詩詞歌賦,但,我怎麽不知,知渝也擅長這詩詞歌賦?”
    溫知渝搖頭“公主殿下不是知道嗎?我並不擅長這些,五皇子尋錯人了。”
    容朗畢竟是皇子,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也難免不高興,但他卻又不肯輕易放過溫知渝。
    “好,既然溫姑娘這樣說,我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人。”容朗看著溫知渝“那從前那詩集便不作數了,今日起,我和溫姑娘重新認識一下,反正本皇子還要在江淮待上幾日,就勞煩溫姑娘照顧了。”
    “老五啊,我這偌大的公主府,難道還能沒個伺候的人?你何必盯著人家知渝不放呢?她是這府上的小主子,可不是伺候你的。”
    溫知渝低頭吃東西。
    “皇姐在江淮必然忙碌,我也不想叨擾皇姐,既如此,正好,便讓溫姑娘代替皇姐與我同行吧。”
    容朗說著,朝著容玉一笑,語氣不那麽恭敬,帶著些刻意的挑釁。
    “畢竟這也是父皇吩咐的,皇姐離京,父皇可想念的緊啊,特讓我來江淮看看,皇姐在此過得如何,可別是樂不思蜀了。
    “老五,這話,難不成也是老四教給你的?什麽時候,老四這麽不穩重了。”
    威脅她?能威脅她容玉的人,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你身邊帶著的護衛可實在不多,一大群穿著富貴的讀書人,這在那些強盜匪徒眼中,可算是一隻肥羊啊。”
    容玉語重心長的看著容朗,“老五啊,老四總不能一直護著你,將一切都打理妥當吧,總有老四護不住的地方,是不是?”
    為什麽這頓飯,會吃的一股火藥味啊?
    溫知渝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五皇子殿下一路走來風塵仆仆,不如先去休息吧。”
    “那你帶我去客房。”容朗對著溫知渝就開始順杆爬了。
    “走吧。”
    溫知渝將人送到客房的院子前“就是這個院子了,殿下好好休息吧。”
    “哎,溫姑娘,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喊你阿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