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們一起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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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肖支書啊。”
    祥嬸嚇的不輕。
    “嗯。”肖國民眉頭緊皺:“你在幹什麽。”
    祥嬸歪腦筋轉了一圈,趕緊湊上來說:“肖支書,劉海這小子是不是在投機倒把啊。”
    “我剛看他在收小魚幹。”
    “收小魚幹?”肖國民一臉凝重,但他知道這個祥嫂什麽德行。
    馬上嗬斥了句:“什麽投機倒把不投機倒把,投機倒把也需要政府來界定,輪不到你說三道四,過好你自家的日子。”
    “別人家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說完鐵著臉走進了劉海家。
    “切,你不就是和劉海老爹劉建國穿一條褲子嘛,村裏誰不知道。”祥嬸鄙夷的看了一眼肖國民背影嘀咕。
    本來還想回家的。
    但這肉香一陣陣的飄過來,聞聞都是一種享受,實在挪不開腳,於是就繼續趴著看裏邊的情況。
    但他沒想到的是,當肖國民進了屋子後,劉海直接把灶房的門給關了。
    “什麽玩意兒,看都還不讓人看啊。”
    祥嬸很是惱火,罵罵咧咧的準備回家。
    剛好看到她家男人皺義祥背著一些木工工具回來。
    手裏還提著一個豬肺。
    這東西是豬身上能吃的,最便宜的地方。
    皺義祥每次回來都會帶一個,也算是帶了一塊肉回來。
    一看他老公帶了個豬肺,再想起劉海家的肉香,頓時火冒三丈,不停數落他男人沒用,等等。
    他男人憋著一肚子的火,最終也控製不住火氣爆發和她吵了起。
    ……
    劉海家裏。
    肖國民的到來,讓坐在灶台邊上的每個人都很緊張。
    因為他們也不懂自己做的事情算不算是投機倒把。
    劉海和肖國民解釋了很多。
    並且拿了一張從縣城帶回來的報紙,攤開在桌子上,指著上麵的一篇文章說:“雜魚不屬於一類二類農產品,且水產供銷社的大門都進不了。”
    “我們這是變廢為寶,不算是投機倒把。”
    “可能我們唯一犯的錯就是在交易的過程當中沒有收票。”
    “肖叔,我們也是沒辦法,大家手上錢緊張的同時,票也緊張,我們要是還收票的話,估計銷量不可能會這麽好。”
    1981年不是六七十年代。
    那年代物資特別匱乏,大集體,生產隊會每戶定量發各種票給其他人。
    那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哪兒還有錢去消費。
    所以每家每戶票都會有很多用不完。
    但現在大家包產到戶後,總歸要比以前好了很多,所以現在票反而緊張了。
    於是市麵上很多人不再把票當成是交易的必需品,有票正常價,沒票價格稍微加點就行。
    劉海也屬於正常交易。
    肖國民拿著報紙看了會後,突然想起了他家屋子前的那些字。
    “你什麽時候認識這麽多字,能看懂這上麵寫的什麽?”
    劉海一時尷尬……
    因為他確實一天學都沒上過,也沒有思考好怎麽解釋這個問題。
    好在腦子轉的快:“心雨在京都上過學,平常她教的。”
    也隻能這麽說了,也料定董心雨不會揭穿,因為逆來順受的性格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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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國民總覺得古怪,盯著他看了很久。
    總感覺劉海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要不然怎麽一個混賬了這麽多年混子,突然一朝就開悟了?懂了這麽多東西。
    不管怎麽樣,這小子在慢慢的變好,這就是最大的好事。
    沒追究問下去:“吃飯吧,這輩子就沒喝過你小子一杯酒,得喝。”
    屋子裏的氣氛驟然變得輕鬆,杯子很快碰在了一起。
    這頓飯最後吃到了晚上九點。
    有個挺有意思的現象,剛開始那盤豬油水芹菜都打死不碰。
    但當楊三狗硬著頭皮吃了一口後,眼前頓時一亮:這玩意兒不比一般青菜差啊,香!
    很快,大家也開始伸筷子,一盤豬油水芹菜竟然比鍋子裏的肉還受歡迎,瞬間搶了個精光。
    後邊劉海又提出花點錢請人幫忙把自家的幾畝水田給種了,軍叔說這事他幫忙,他找人。
    整個過程中肖國民一直聽著,沒說話。
    晚上九點多,夜朗星疏,蛙鳴聲不絕。
    肖國民把剩下的一點酒給帶走了,他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拿著酒繞到了劉海家的後邊。
    那裏埋著劉海的父親劉建國。
    肖國民今天心情好,因為看到了劉海的變化,所以喝的有點多。
    坐在了墓碑邊上後,拿著酒在前麵倒在地上。
    掏出自己種的煙絲,卷了根,點燃。
    長呼了一口氣:“老兄弟,這酒小海的。”
    “這小子有變化了,帶著範文軍他們在賺錢,挺好,終於開竅了。”
    “日子眼看著一天天變好,你卻這麽早走了。”
    “當年沒死在朝鮮戰場上,最終卻死在了生活打擊上,你呀……”
    ……
    肖國民一口煙一口煙的抽著。
    他不知道的是,劉海就在窗框這邊一直看著。
    聽著,沉默著。
    再看父親的這座墳,他怎麽都沒想到父親竟然是參加過朝鮮戰爭的老兵!
    前世的父親劉建國退役回來後,從來不會提他當兵的事,他隻知道父親是董心雨父親手下的兵。
    對於其他的過往,一點都不清楚!
    也不知道為何,心裏突然一陣難受,一想起父親總是坐在田埂間靜靜望著遠方夕陽沉默的背影,越發覺得自己前世太混蛋!
    如果在大哥走了後,自己稍微能事,能分擔下父親的家庭重擔,能讓父親看到二兒子身上的希望,也不至於在絕望當中鬱鬱而終。
    前世種的惡,太多太多了。
    ……
    軍叔還是挺給力。
    三畝田,劉海拿出了一塊五毛錢,五毛錢一畝請人。
    農忙時節,其他人白天自家地裏也都有事。
    所以軍叔從劉海家出來後,馬上找了七八個勞動力直接下了劉海家的水田。
    都是經過生產隊雙搶磨煉的好手,所以當天晚上就把這三畝田的禾苗下了水田,還收了個早功回家睡覺。
    董心雨早上來田裏的時候,聞了聞身上的香味。
    挺好聞的,小妮子很開心,因為她昨天用劉海給她買的香皂洗了澡,身上一股子香味,這個味道就是她在京都時身上的那股味。
    可當小妮子背著鋤頭路過自家水田的時候呆住。
    “誰幫我插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