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 古風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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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早七點.
    滴滴滴滴滴滴滴——
    堪比心髒驟停器的鈴聲猛然響起。
    陸星整張臉埋在枕頭裏,伸出一隻手在床頭桌上摸索著手機。
    “喂?誰!”
    昨天晚上在院子裏吹了會兒風就回去睡覺了,沒想到現在頭都有點痛。
    “喂?你好,哪位?”
    陸星像攤大餅似的,把自己給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盯著天花板。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怪異的氣聲。
    嗯?
    陸星原本打算讓大腦慢慢開機呢,但是一聽到這個聲音,他突然清醒。
    “付沉昀,你在搞什麽東西!”
    “呼——什麽......一日之計在於晨......當然要早起鍛煉了......”
    “我......我今天呼——已經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個小時了......”
    “突然想起來你,要提醒你別忘了今天見麵......”
    電話那頭的付叔氣喘籲籲的,恨不得一句話拆成十句。
    陸星十分懷疑付叔的運動不是運動。
    於是他點開了付叔的微信步數,仔細一看步數。
    好家夥。
    “居然是零耶!”
    “你跑個屁的跑,能不能別讓我當py的一環了!”
    陸星滿臉無語。
    他掀開被子,穿著拖鞋走到洗手間,然後跟付叔說。
    “你今天最好別放我鴿子。”
    “怎麽會!”付叔信誓旦旦,“我的手表永遠比標準時間快一分鍾!”
    “你最好是。”
    陸星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隨手掛斷了電話。
    洗漱完畢之後,他看到路過的奶奶,順便問了一句。
    “奶奶,SOley和池越衫呢?”
    趙奶奶停下了腳步,拿了一條幹毛巾,按在陸星的脖子上。
    “你還是小朋友啊乖乖,洗臉會把衣服給洗濕了。”
    “哎呀,我這隻是意外意外!”
    陸星笑了一聲,接過毛巾把脖子和胳膊上的水珠擦幹淨。
    見狀,趙奶奶才放心了,然後說。
    “小池今天很早就開著車走了,說是要趕回去排練。”
    “SOley也很早就起來了,她拿了根筆和本就走了。”
    “她說要看看本地人早上是怎麽度過的,說有利於她了解當地的特色文化。”
    “行,挺好的。”陸星點頭。
    他的餘光看到蹲在窗台上的小白,頓時一個飛撲。
    捕捉大黑耗子,刻不容緩!
    陸星揉搓著懷裏的小白,然後一邊吃早飯一邊對趙奶奶說。
    “奶奶,我今天去跟朋友聚一聚,不回來吃飯了。”
    吃過早飯陸星又折磨了小白一會兒。
    在下單了貓貓跑步機之後,他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臨走之前。
    陸星溫柔的順著小白的毛,滿眼都是慈父之心,他深情地說。
    “寶寶,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小白:???
    ......
    出租車飛馳在道路上。
    在交代要了付叔酒吧的地點之後,陸星坐到後排,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樹和人。
    海城很大。
    大到兩個人像是匯入大海的兩滴水,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
    海城又很小。
    小到兜兜轉轉,總覺得怎麽哪兒哪兒都能碰上啊。
    可現在,陸星決心要離開這裏。
    不論海城是大還是小,他都要離開這裏,去別的城市,開始新生活。
    彭明溪一輩子說了無數惡劣的話。
    可信裏的那句,放過自己才是人生的起點,卻真切的觸碰到了他的神經。
    他跟那些客戶之間的事情像糾纏在一起的毛線球,剪不斷理還亂。
    愛恨交織在一起,沒有無辜的人。
    所以。
    陸星決心要放過自己。
    而開始改變的第一步,就是不要那麽緊繃,允許所有的事情發生。
    “帥哥,到了,拿好東西。”
    出租車司機掃了一眼內後視鏡,穩穩的停好車,提醒著後麵的乘客已到達。
    “好嘞師傅,走了哈。”
    哢嚓。
    車門開合,乘客下車。
    出租車司機往後看了一眼,然後疑惑的撓撓頭,自言自語道。
    “奇怪......怎麽感覺有人在跟著。”
    [叮——您有一個新訂單——]
    軟件發出提示,出租車司機的思緒瞬間被拉回。
    他又往後看了看,車流依舊繁華,跟以前一樣,還是沒發現什麽。
    “應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出租車司機自言自語的,好像找出了原因,於是調轉車頭,奔向新訂單。
    ......
    “喂?付沉昀,我到了。”
    “好好好,我下去接你!”
    陸星下了車,跟著導航又多走了兩步,最後停在了一間門頭精致的酒吧前。
    這青天白日的,酒吧帶著一絲冷清,不過門口卻停了不少豪車。
    大概等了兩分鍾。
    比人還先到的,是付叔的聲音。
    “陸星————”
    一個成熟大叔型的男人,興衝衝的從酒吧裏衝了出來。
    陸星很想鑽進地縫裏。
    付叔一身意式西裝,手帕,腕表,項鏈,耳釘,領帶夾一應俱全,件件精致。
    等到了陸星的麵前,他深情地說。
    “送給你,我親愛的徒兒。”
    付叔優雅的微微彎腰,抽出放在胸口口袋裏的那支紅玫瑰,遞給了陸星。
    “時隔許久,我們終於再見麵了,為師甚是想念啊。”
    陸星翻了個白眼,繞過那支嬌嫩欲滴的紅玫瑰,走向了酒吧。
    “哪兒來的古風老生?”
    “嘿!至少也要說是小生吧,我才三十七歲而已啊,我還沒有那麽老呢!”
    付叔趕緊跟上陸星的步伐,並且試圖澄清自己老當益壯。
    於是陸星嘲笑的聲音更明顯了。
    進入了酒吧,入眼的是寬闊的場地,以及正在打掃收拾的保潔人員。
    滿地碎紙亮片,卡座桌子上放著東倒西歪的酒瓶,沙發上酒漬和水漬混合,還有顧客留下的零碎東西。
    陸星的目光掃到了某個沙發上的東西,疑惑的問。
    “這什麽玩意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