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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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一語不發。
    轉身離去。
    前往至聖道宮今日發生的事讓他也感受前所未有的觸動,那貪婪的魔氣竟能影響人的心神,在無形之中將人控製,此事他要與至聖道宮掌舵者商議。
    不久後。
    至聖道宮。
    聽聞事情經過的邋遢老儒生,眼中並無太多意外,而是輕聲感慨道:“此物不就是本就難以束縛嗎,若是真的能用極短的時間化解,外界那些大勢力何嚐做不到,又何須將此物當中禁品,不予門內中人使用!”
    書院院長一陣複雜,這次是他大意了,經過長達一年的沉澱,讓他覺得楚詢並無問題,實際上,當楚詢拒絕老嫗的跟隨時他就應該驚醒,可還是大意了,萬幸此次沒有釀成大錯,讓他在邊緣拉了回來。
    “這是一場持久戰,你們書院負責前期;我至聖道宮負責後期!”至聖道宮的掌舵者輕聲道,眸光中已經做好一場拉鋸戰的準備。
    “嗯!”
    書院院長點頭。
    ……
    ……
    而書院。
    龍場聖地。
    盤坐在那的青衫男子徐徐睜開一雙清澈的眸光,身上又重新彌漫起浩然正氣,而剛剛的妖邪等一切都完全退去,宛若是兩個人般。
    但隻過了數息,這青衫男子臉上便湧現出一抹病態的蒼白,剛剛所經曆的事全然被他知曉,他竟在無形之中被控製了,若是借助書院傳送陣離開,首個地方便是荒州,難以想象那些不對自己設防的人該遭遇何種毀滅的打擊。
    若是真身進入荒州。
    蕭容魚。
    薑塵。
    白陸離。
    東臨宗。
    荒天宮。
    乃至整個荒州都會遭遇滅頂之災,絕好的屠戮之地,被邪欲影響的自己斷然不會放過,因為黑色淤泥本就想讓自己殺害最至親的人,從而導致心靈的崩潰,出現鬆懈與瓦解的精神情緒,從而讓其趁虛直入。
    “我竟……迷失了自己!”楚詢如若悵然般自語,聲音中透著幾分低落,從封禁在此的第三年身上漸漸能掌握能量,自己就應該意識到不對,而長達一年的時間終於能短暫的駕馭修為,沒想到卻是為它人做準備。
    真是可笑。
    有些自嘲與失落。
    情緒低迷。
    那股陰謀失敗並未得逞的黑色淤泥繼續開始了貪婪的吞噬,將身上的生機還有那能調禦的能量悉數貪婪吸走,而身上能調用的修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跌。
    大聖境。
    聖境。
    人皇境。
    尊者境。
    王侯境……!
    一點點的跌落,最終衰敗到普通的凡人,身上的靈氣再無點點滴滴,並且感受著瘋狂吞噬體內的生機,楚詢也並未掙紮,而是眼眸浮現了短暫的黯然,這次是駕馭身體,陰謀失敗,倘若再有第二次呢?
    若是僥幸騙過了書院院長,真身來到荒州這是何等痛恨的打擊,他能篤定,自己在下了殺手後的短暫清醒,心靈必然會出現短暫的空缺與蒼白,一時間竟讓他沒有性質去再吸收天地間的能量。
    “叮!”
    係統的聲音也在響徹,回複道:“係統尚未察覺到危險,如若宿主被它人控製,對親友展開殺戮,係統會短暫封鎖宿主的全身力量!”
    係統的聲音讓楚詢瀕臨低沉的情緒有所回旋,道:“這種症狀還會複發嗎?”
    “叮,不可告知,如有需求,請用積分兌換!”係統清脆的聲音響徹。
    ……
    這讓楚詢閃過無奈。
    係統啊。
    還是冰冷。
    但回旋好許的心情。
    也收斂情緒。
    閉目養神片刻。
    拿著一側的經文緩緩翻閱。
    如此。
    時間緩緩流逝。
    第四年。
    第五年。
    第六年!
    第七年!
    春去冬來。
    距離楚詢囚困在龍場聖地轉眼已有三個年頭,自從第三年末尾楚詢被黑色淤泥的邪性短暫掌握靈性,險些逃出,讓書院對他進行了更加森嚴的戒備,即便是尋常時期,都有準帝在守著楚詢。
    這般舉動。
    也讓那黑色淤泥的邪性極其憤怒,一次次的嚐試套路卻都以失敗告終,無論是提出什麽要求都被無視,到最後更是選擇了徹底放棄,頻繁的激發身上的邪性,大肆的吞噬楚詢體內的生命精華。
    而一次次暴動。
    也積攢下負麵情緒,讓青衫男子性格上都有所變化,如眼下那盤坐的邪魅青年令人極難與曾經的儒雅溫和青年相並論。
    一頭妖豔的藏紅色長發透著桀驁,而臉上不羈的神采更是透著張狂,姿態也是懶散的躺在書籍當中,一隻腳踩著經文,另一隻則慵懶的架起二郎腿,手中的經文隨意瞥了兩眼,便不屑而嗤鼻道:“寫的什麽垃圾東西!”
    “廢物!”
    “蠢貨!”
    “劍法是這樣用的?”
    “嗤~!”
    “愚蠢!”
    口中的髒詞不斷。
    一本本珍貴的經文被隨手拋飛,絲毫不擔心有所損壞,而在遠方的大儒看到這幕也暗暗歎息,隨著前兩年的頻繁爆發,那積攢的魔性已扭曲了性格,讓這溫和的青年化作嗜血而張狂的魔頭。
    若非是此地禁錮。
    他的殺戮之心綻放。
    還不知要屠滅多少生靈。
    “唉!”
    他們輕歎。
    透著傷感。
    唯一還清醒的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看經文,或許是此地過於枯燥,陪伴他的除了經文再無別物,也似是長久以來養成的性格,哪怕扭曲猙獰的心性,依舊是將經卷當做了唯一的陪伴品。
    ……
    “唰!”
    上空。
    兩道身影緩緩走來,看向那桀驁不馴的青年,書院院長緊皺眉頭,請教道:“道長,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那慵懶的老道士也是王也的師尊,搖頭道:“翻閱了古籍,查了道觀內的記載對‘時空之獸’屬於無解,要麽領悟其中的奧義,要麽在墮落當中沉淪,唯一能解救他的便是自己。”
    書院院長情緒低落。
    可望去時。
    又輕輕歎息。
    這幾年來。
    一年比一年嚴重,眼下還能看看書籍,可再過兩年會形成什麽樣子,他也難以想象,到時候書院還能不能繼續將他關押,困在龍場聖地都不好說,望向石室內那尊石質雕像,眼中也浮現一縷縷無力。
    連理聖前輩所遺留的浩然正氣都無用,甚至他在想,若非是這凝聚了一州之力的浩然正氣時常壓製,楚詢如今的心性又將暴躁成何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