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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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也聽說過秦天問的大名,聽說他為鋼鐵廠和學校供應物資,早就想調查一番,沒想到今天就這麽巧遇了機會。
    “我就是秦天問,主管大人今日突然來訪,有何貴幹?”秦天問顯得從容不迫,別看他隻是個街道主管,可以決定人的生死,就能無視公正了嗎?
    確實,有種說法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百姓通常不與官員抗衡,但此刻這個人明顯是來找麻煩的。
    他現在是富翁,背後還有李廠長的支持,所以別看街道主管威風凜凜,他其實並不害怕。
    既不高傲也不卑微,甚至完全不把主管放在眼裏,這讓對方怒火中燒。平時他去調查,別人都是畢恭畢敬,秦天問這是在裝什麽呢?
    “有何貴幹?
    心中怒火熊熊,主管表麵卻冷笑一聲,揮手慢條斯理地說:“有何貴幹?你說你亂搞男女關係,這不是胡鬧嗎?”
    他話音剛落,便揮手命令手下立刻逮捕秦京茹和秦天問,這兩人已成為他的主要目標。婁董事舉報時,特別提到了他的女婿許大茂。
    許大茂的指控無可挑剔。
    在這種情況下,街道主任不管對方身份如何,先抓了再說。等帶回局裏慢慢審,相信他們倆承受不住審訊的壓力。他已下定決心,就算秦天問不承認,也要讓他屈打成招!
    秦京茹的情況更簡單,直接送進醫院進行全麵檢查。在這個時代,混亂的男女關係總會留下蛛絲馬跡。這次,他勢在必得!
    “給我抓回來,立刻!先扣留幾天,秦京茹直接送去檢查!”街道主任毫不客氣地下令,不顧一切地打算嚴厲懲治。
    這也是婁董事的特別指示,畢竟他的女婿許大茂受到了欺辱,作為嶽父,他不能坐視不理。
    “主任,這...這似乎不太合適吧?”
    主任身旁的小弟顯得猶豫,他們並非沒有非法拘捕過人,但現在還沒確定罪行就動手,是不是太衝動了?萬一秦天問是清白的,他們豈不是惹了大麻煩?
    “你是老總還是我是老總?先把人給我拿下!”街道主任瞪起眼,威嚴不容反駁。
    婁董事親自交代的任務,他必須完成,因為攀上婁董事這棵大樹,他的仕途將會一片光明。雖然這次行動風險不小,但他已被誘惑衝昏了頭腦。
    “是!”“是!”“是!”(
    街道主任一聲令下,身後的年輕人紛紛湧上,準備逮捕秦天問。然而,秦天問卻從容地拍拍自己的肩膀,仿佛在撣去灰塵。他知道這是許大茂設的陷阱,況且婁董事已經打過招呼了,對吧?
    嗬,既然今天想抓他,那就先跟他們走一趟,等事情查清楚,看他們怎麽收場!
    秦天問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這一切都不值一提。
    “抓我?”秦天問環顧四周,深邃的目光令人不安,接著的話更是讓人憤怒:“可以抓,但如果出了岔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平靜的話語中隱藏著深深的警告,顯然秦天問對這種場麵早已司空見慣。
    不過在這個時代,逼供尚未成為常態。再者,就算對方有此意圖,也需要看準時機才能動手。
    幸虧他在對付秦京茹時總是小心翼翼,否則一旦陷入困境,他將百口莫辯。
    "遺憾?在我的詞匯裏不存在這個詞。現在,立刻帶他走,別讓我在庭兀路上再見到他。"
    社區老總揮揮手,他的決定不容置疑,盡管手下有些猶豫,但他們最終逼近秦天問,準備強製帶他回去關押。
    在這個時代,所謂的關押地不過是簡陋的小黑屋,真正的拘留所還未建成,一切都處於雛形階段。
    "你們不必動手,我自己會跟你們走。"
    秦天問聳聳肩,既然這些人決心要抓他,他便順其自然,不過臨行前,他對秦京茹說:"他們可以抓我,但不敢對你怎樣。如果他們要帶你去做檢查,你就配合一下。"
    "可是……"
    "安心,不會有事的。"
    他毫無畏懼,從容地下達指示。社區老總見秦天問如此鎮定,不禁有些煩躁。
    他用力推了秦天問一把,然後對許大茂說:"還在囉嗦什麽?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搞這些花招?許大茂,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記得在婁董事麵前為我說幾句好話。"
    他毫不避諱,甚至覺得有些事情公開講也無妨,畢竟他沒有收過婁董事的好處,再說,這樣做豈不是給婁董事添了個盟友?到時候婁董事飛黃騰達,難道會忘記提拔他這個小弟嗎?
    然而,他滿心歡喜地設想,卻不知婁董事即將垮台,而這件事的發生可能會加速他的衰敗。
    "放心,一定,一定,主任您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許大茂聽到社區老總的話,眼睛一轉,立刻有了個主意:"我們院子裏的豬已經肥得可以宰了,正好請您嚐嚐鮮——"
    他打算借秦天問的豬做人情,他認為秦天問既然已經被抓,隻要事實確鑿,他還怕什麽呢?況且他已經計劃好,豬殺了後分給大家,就算秦天問真的出來,眾人皆犯,法律也無法追究所有人的責任。
    "許大茂!"
    傻柱一聽許大茂還在打豬的主意,怒火中燒,指著他的鼻子就要動手:"你太過分了,這豬是小秦辛辛苦苦養肥的,不論他是否有罪,你們都不能動他的財產。"
    在六十年代,一頭豬的價值不菲,秦天問飼養的這頭肥豬估摸著能有百來斤,若宰了,恐怕心都要痛一陣子。
    "這跟你有何相幹?這豬是我們四合院的共有財產,你陳了團匠縻願匹了不是嗎?"
    許大茂兩手叉腰,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仗著街道主任的權勢耀武揚威。然而,如今抓人確實風險不小,但這對許大茂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若人真有罪,那最好不過;若無罪,最後受罰的也不會是他。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需付出任何代價,真是兩全其美。
    "你——"
    "好了!別再吵了!"
    易忠海大爺此時插話,看著許大茂顛倒是非,他也心急如焚。人紅是非多,秦天問才剛有些起色,就遭此惦記,往後還得了?
    "這豬是小秦私有的,我們鄰裏之間不必為了這點肉鬧得不愉快。許大茂,你這樣栽贓小秦,一旦查實,你們是要坐牢的。"
    誹謗的後果輕重難測,如果秦天問清白,這街道主任必將自食其果;反之,若秦天問真有其事,那受罰也是天經地義。還好,婁董事並未下死手,他打算找機會見見軋鋼廠的李廠長,把今天的事說清楚。
    至於秦京茹……
    不用猜也知道她必須去醫院檢查,否則街道主任絕不會善罷甘休。抓人往往不分青紅皂白,雖六十年代初期情況還不至於太糟,但後期的嚴酷足以讓人膽寒。十年動亂,那是最黑暗的時期,但也孕育了七十年代末的商業繁榮。
    就這樣,秦天問被帶走,沒有反抗的機會,畢竟街道主任代表著國家的權威。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四合院的人們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尤其是那些看熱鬧的人。
    前一刻還在聽許大茂胡言亂語,下一刻秦天問就被主任抓走,更糟糕的是秦京茹還要去醫院檢查...這太過——
    "還有你,一會兒跟我去醫院做個檢查,這對取證至關重要。"秦天問被押回去準備拘留,主任自然也沒閑著。
    他決定帶秦京茹去做檢查,畢竟確證事實還需證據,尤其是在這個年代,隨意拘留他人也存在風險。
    "我...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去?"秦京茹的思緒還沉浸在混亂中,她和秦天問的關係確實隻是表麵的。
    這些日子她也曾擔憂事情會暴露,但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於是她漸漸放下了心防。
    如今,社區主任竟要帶她去做檢查,秦京茹頓時感到一陣慌亂,生怕真查出什麽,她的名譽豈不是瞬間崩塌?
    "秦京茹,清者自清,你若無愧,何必懼怕陳西果的指控呢?"
    許大茂一臉嘲諷,他內心早已認定秦天問和秦京茹是不正當的情侶,這次有機會定他們的罪,他誓要讓他們無法翻身。
    "哼...害怕?我秦京茹怕什麽!?"聽到許大茂的話,秦京茹硬著頭皮反駁,畢竟她不能承認自己和秦天問有私情,那個年代,這樣的關係可是大忌,稍有不慎就會身敗名裂。
    就拿四合院的秦淮茹來說,剛嫁給賈東旭沒多久,孩子就生了三個,這速度讓人瞠目結舌。
    "京茹,別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許大茂詆毀你的名譽,去醫院檢查就能證明他的誹謗。"
    秦淮茹,作為秦京茹的姐姐,此刻站了出來。雖然她剛才沉默不語,但事關妹妹的名譽,她不能坐視不管。
    她心裏已有兩手準備,如果秦京茹和秦天問真的清白,醫院檢查也不會發現懷孕的跡象,那時秦京茹的清白將會得到證明,道歉也無法彌補她的損失。
    而如果秦京茹真的和秦天問有染,秦淮茹也不至於驚慌,大不了促成他們結婚,到時候親戚們還能聚在一起熱鬧一番,何嚐不是好事?
    "可是姐姐——"
    "怎麽,害怕了?害怕就直說,到時候真相大白,許大茂也無處遁形。"許大茂此刻顯得得意洋洋,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享受著此刻的風光,決定再添一把火。
    檢查是免不了的,隻是過程可能會複雜些。但如果秦京茹能坦誠麵對,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我...我有什麽秘密可以說呢?"秦京茹拍了拍胸膛,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她明白有些事情絕對不能承認,況且秦天問在被抓走前也保證過沒事。既然如此,去檢查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
    無論結果如何,如果有孩子她就生下來,如果沒有,她也會繼續享受現在的生活,畢竟衣食無憂,這樣的日子誰會拒絕呢?
    常言道,從簡入奢易,從奢回簡難。秦京茹享受過兩天的富足生活,再讓她回歸貧窮,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於是,在穩住心神之際,秦京茹深深地吸了口氣,抬高了下巴,堅定地說:“去就去,許大茂,到時候別後悔你的決定!”
    這語氣,這姿態,跟秦天問如出一轍,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妹。這樣的強硬表現,也讓周圍的人對她另眼相看。
    “秦京茹說得對,許大茂詆毀你們,就得給他點教訓。”
    “沒錯,檢查就檢查,隻要能拿到清白的證據,施所郡就別想輕易逃脫。”
    何雨水和冉老師也跟著附和,何雨水的豪氣四溢,而冉老師則始終以國家法規為依據發言。
    不過,六十年代的醫療條件遠不如後來,盡管街道主任說得天花亂墜,其實心裏也沒底。如果秦京茹真的懷孕了,倒還好,萬一沒有,問題就嚴重了。
    但現在的情況已無法回頭,箭在弦上,他瞥了一眼何雨水和冉老師,冷哼一聲:“哼,希望你們一會兒還能這般鎮定,我們走!”
    街頭,一間破舊的小屋裏,秦天問被扣押在此。在這個時代,涉及男女關係的問題輕重不一,但像秦天問這樣被關起來的,還真是首例。
    他並不驚慌,因為他每次與秦京茹相處時,都會準備好一些橡膠製品,其效果無需多言,用過的人都讚不絕口。
    “秦天問,乖乖待在這兒,等我們主任查清楚一切,再給你定罪。”
    街道主任的手下把秦天問推進來,一個個趾高氣昂,他們雖然不是正式編製,但畢竟在街道辦事處工作。
    在那個年代,能在街道辦事處工作意味著領著國家的工資,他們無所畏懼,施所郡的百姓都在他們的管轄之下。
    “給我定罪?”秦天問聽到這話,冷笑一聲,有時他覺得這些人真是滑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他還沒出手,許大茂卻先動了手,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人不能過於善良,他之前沒空對付許大茂,現在反而成了被算計的對象。這事,他日後必定要討回公道。
    但這幫人太過囂張,真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隻怕你們的主任不夠格。等著吧,你們今天能抓我進來,若想讓我自行離開,就沒那麽簡單了。”
    秦天問輕輕搖頭,對這群雜牌軍的言論毫不在意,他們都隻是臨時湊合的角色,卻自視甚高。
    這個地方雖然空空如也,但正適合他深思熟慮,他正計劃推出一係列新產品,隨之構建他的商業王國藍圖。
    在七十年代末,高考重啟,國家開始重視人才,那時他就能憑借創新產品搶占先機,下一步,甚至可以涉足計算機領域。
    計算機在海外被視為高科技,國內擁有者寥寥無幾,這對他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一旦他的商業王國壯大,接觸並引進外國技術人才,複製技術將易如反掌。
    “哼,還真把自己當作人物了?”那個小角色看著秦天問的傲慢,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想讓他輕易離開?既然進來了,就別妄想輕易出去!
    “是不是人物,時間會證明,你們快走吧,別擋了我的陽光。”秦天問揮手示意,對這些小角色頗感不屑。
    他們現在或許能威風一時,但真相揭露時,看看到底是誰倒黴,是他,還是許大茂那夥人?
    “走。”
    秦天問心中有數,但小角色們可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隻是臨時工,想轉正必須立下大功,否則無望。
    因此,盡管他們每次抓人時氣勢洶洶,真動起手來,卻又畏首畏尾,畢竟,他們隻是執行任務的工具。
    “一群烏合之眾。”秦天問冷笑一聲,認為這些人外表光鮮,實則無足輕重!
    下午,醫院。
    秦京茹的檢查報告迅速出來,因為是街道主任親自帶她來的,醫院自然不敢怠慢。
    負責秦京茹體檢的醫生此刻帶著微妙的微笑離開了檢查室。
    “主任,您的結果出來了,這女孩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醫生將報告遞給了街道主任,言語間似乎隱藏著深意。
    兩人關係熟絡,彼此心照不宣,主任經常帶些未婚先孕的女孩來做檢查。
    ......
    0
    ....
    .
    以前他隻是按部就班,但這次的結果讓街道主任感到意外,秦京茹的肚子沒有任何異常。
    “這是什麽意思?”接過報告,街道主任看著醫生,有些不解。
    在這個時代,要查出是否做了壞事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檢查是否懷孕卻是輕而易舉。
    照常理推斷,舉報者通常不會空穴來風,但這次的情況似乎偏離了常規。
    "也就是說,這位姑娘的身體裏並無異常,這次可能是你抓錯人了。"醫生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以往那些被街道主任帶來檢查的女子,無一不是淚水漣漣,滿腹怨言。
    畢竟,有些事情本就對女性不利,結果街道主任還硬要讓人家名譽掃地,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久而久之,這位負責檢查的醫生對街道主任的印象也大打折扣,盡管他們是熟人,但職責分明,不能混淆。
    "抓錯人了?"
    街道主任難以置信,人都抓了,檢查也做了,現在你說沒問題,豈不是等於說...
    "這怎麽可能,這可是盧董事長親自交辦的任務,怎會有假?"街道主任顯得有些失控。
    平時抓錯人也就算了,但現在秦天問已經被他關了起來,雖不是監獄,但的確是經他之手。
    "檢測設備是不會出錯的,這個女孩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你沒別的事,拿著報告回去吧。"
    醫生擺了擺手,醫院的工作堆積如山,他沒時間和街道主任糾纏,何況最近醫院人手短缺,每位醫生都在超負荷工作。
    "你,我..."街道主任還想爭辯,醫生卻已不再理會他。
    他的手微微顫抖,人抓了,檢查做了,秦京茹安然無恙,沒有孩子,這豈不是表明...
    街道主任無力地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剛結束應酬的李廠長回家,還沒坐穩,門鈴就響個不停。
    "誰啊,這麽晚了?"
    李廠長舒展了一下身體,掛好剛脫下的西裝,起身準備去看看門外是誰,口中不忘喊道:
    "請稍等,這就來!"
    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他仍保持著禮貌,畢竟他是個國家級幹部,需要保持沉著冷靜。
    腳步聲輕響,他走到門口,開門後,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哎呀,這不是張書記嗎,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說完,李廠長連忙側身,讓出進屋的通道。這位張書記是街道的主要負責人,手下管著眾多部門的主任。
    李廠長雖是國家的公職人員,但管理的區域廣泛,有時也得給對方麵子。"還不是因為手下的人辦事不力,抓錯了人,現在陸康在家裏可是如坐針氈呢。"
    張書記瞪了眼身後的社區主任,這人的懦弱模樣與白天趾高氣昂帶走秦天問的情景形成鮮明對比。沒錯,這位社區主任就是那個上午聽信許大茂的挑撥,耀武揚威地抓人做檢查的老總。
    原本下午做完檢查,發現一切正常,他想借此機會挽回過失,誰知秦天問幹脆不出來。抓人時氣勢洶洶,現在讓他離開卻不給點補償,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先進來再說,先進來吧。"李廠長連忙招呼他們進門,有些事情他確實摸不透,隻能隨著事情的發展隨機應變。
    走廊不是談話的地方,張書記自然不會反對。家醜不可外揚,他已經顏麵盡失,能低調處理已是萬幸。
    進了屋子,李廠長關上門,泡好茶後,不忘為兩人斟滿杯。
    "到底是怎麽回事,張書記,請您慢慢道來。"
    李廠長真是個聰明人,看到張書記一臉怒氣,再加上社區主任唯唯諾諾,大概猜到事情不妙。